黄胖子藏进酒桶内。
宁泽则带着梁嘉莉躲在了酒窖一个闭合的凹槽角内,这个角落是视线盲区,而且前面有酒架和酒桶遮挡,所以一般人不怎么会发现这个凹槽角落。
但这个角落也有一个坏处,太小,容纳他们两人有点挤。
所以,当宁泽抱着她躲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空间狭隘的有点滴水不漏。
头顶,酒窖褐色的吊顶上方安装的中央空调因为保持葡萄酒的特定温贮藏,没有开到特别冷。
所以,两个人这么死死贴着,又闷又热,很快他跟她额头都渗出了一层汗。
当然比热出汗更要命的是两人贴的太紧了,现在虽然已经8月,正值酷暑,两人穿的衣料都是薄薄的一层。
这种尴尬的躲避方式,加上她被下了药,本就难受,这么一贴,她不受控制地忍不住嘤咛了出来,
迷迷糊糊的潜意识中,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动了动身体,想跟他推开些距离,却不想动作有些大,后脑重重磕在了背后坚硬的墙壁。
疼,脑袋发晕,眼泪都要飚出来。
嘴巴因为疼想要张口把那声‘啊’吐出来缓解疼痛,但张嘴的一瞬间,宁泽捉住她的手,扣住,压到她身后的墙壁上,然后低头,柔软的唇瓣已经吞没了她滚在舌尖的所有尾声。
惊险,只差一点,进来搜查的警察就听见了。
不过,他只是封了她的唇,却没有作任何动作,比如撬开她的唇之类。
等耳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门被关上后的10分钟内,他在确认不会再有人进来后,才松开她。
低头,才发现,因为出汗,两人的身上都湿了一大半,而在汗湿裹挟中,细密的汗珠从她前额的碎发滴落,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沿着她的脸颊一路滑至锁骨、V领领口内。
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如此诱人的一面。
印象里,她总是乖巧的不像话。
宁泽第一次见到梁嘉莉,只有13岁,而梁嘉莉已经18岁。
但梁嘉莉从不记得他。
就算记得,印象应该也不好。
那时,他还不是宁家的继承人,那时,他姓陈,他叫陈天昊。
这个名字是他那个酒鬼和赌棍爸爸起的。
为什么叫天昊,因为他某天心血来潮看到电视上一个电影明星的名字,就给他起了。
起的那么随便,就像随便给阿猫阿狗起名字一样。
不过,他不介意,长在贫民窟的孩子,有个像样的名字已经不错了。
13岁之前,他的人生每天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打架,偷东西这三件事奔波着。
关于梦想和理想,他从来没有思考过。
那段被暴力和肮脏填满的光阴里,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因为家里没钱,他去偷钱给家里买米,被人发现,找上门,然后他的爸爸拿着酒瓶,满口酒气冲他骂,骂他是一条虫,一条只会偷钱的臭虫,臭虫能干什么?当然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被人踩在脚底。
骂完,酒瓶直接朝他头上砸去,边砸边说:“让你去偷东西,让你偷……让你偷……”
就这样,砸到他头破血流为止,砸完又马上抱着他哭,哭他不是好父亲,哭他没有用。
因为他烂赌,才连累了他们。
哭得累了,倒头就睡了。
而他,每次等他睡了,才起来跑到又聋又哑什么都做不了的妈妈房间,翻出酒精和药棉给自己清理伤口。
那时,他想,他反正就是条臭虫,那就臭到底吧。
这样的自暴自弃日子里,他们所在的贫民窟迎来了一批人,听说是有钱人家做慈善,给他们贫民窟的孩子送粮食和书包。
关于那天的记忆,总觉得恍若昨日。
当年,他们住的贫民窟位于天桥附近,这里的房子大多是铁皮屋,屋子四周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因为没有很好的排水系统,每家每户的污水随意乱排,一到夏天,这里闻起来臭得就像待在沼泽区一样。
那天,当一辆黑色崭新的小轿车开进他们贫民窟,所有人都从家里走出来。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打扮很时髦的女士,她的身旁跟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
她长得很漂亮,这是宁泽对梁嘉莉的第一印象。
后来,那位时髦的女士开始指挥工人搬来食物,发给他们。
贫民窟的小朋友这辈子都没吃过香喷喷又酥又软的面包,他们开始哄抢。
场面一度乱哄哄。
宁泽就站在最外层,他不喜欢把自己搞的像难民一样去抢东西吃,虽然,他本来就是个难民,也很想吃那些香喷喷的面包,可是此刻,他并不想去抢。
他怕那位漂亮的女孩子觉得他不仅脏兮兮还像个强盗。
于是,他就那么站着,看着他们抢。
就在这时,他看见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用塑料袋包好的面包,朝他伸出手,“给你的。”
比巧克力还要甜的笑容,比蜂蜜还要香百倍的面包香。
瘦小的少年,第一次胆怯了。
他竟然没有勇气去接。
直到她把面包塞到他手里,然后离开,他才回神。
可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直到后来,听隔壁的阿嬷说,那位是梁家的大小姐,叫梁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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