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甜甜道:“谢谢姐姐!”然后摆摆手,被妈妈牵着走了。
“咚”,第三枚硬币稳稳地压在前两枚之上。世界闭上眼睛,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许什么愿望。
于是睁开眼睛四下看看,除了跟着音乐专心跳舞的队伍,没有其他人经过。世界踢掉鞋子,跳进水池,朝中心的许愿缸走去。
金鱼受惊四下乱窜,平静的水池一下被扰乱了。一只特别胖的金鱼逃得太慌张,一下子撞在了世界的小腿上,黏而凉滑。
世界径直走到水池中央,从许愿缸里把刚才投进的三枚硬币都拾出来,然后她淌出水池,将这三枚硬币丢到了路旁花坛里。
硬币被拿出来,他们许得愿就不能实现了吧。
世界这才感到一丝有趣。伸了个懒腰去公园溜达。
世界从公园出来后找地方吃完午饭,然后回家睡了个午觉,醒来又是天色擦黑了。换了身衣服,出门吃晚饭。
住的地方离麻辣烫那条街不算太远,走到后,天刚刚彻底黑下来了。
街灯明晃晃亮着。麻辣烫摊位前正好有一根路灯,一根路灯上有一个高照灯泡,和一个低照灯泡,低照灯泡打亮了地上的一圈,世界看到一只狗蹲在那圈光里。
一只带黑花的白色短毛狗,趴在地上认真地啃自己的脚丫子。世界走过去,狗很友好的把尾巴摇成螺旋桨状,世界发现这个狗嘴巴弯弯的,眼睛也不大,天生喜剧脸。
世界蹲下伸手模狗头,听到有人在身后说:“它叫高兴。”
世界回头,冯长河坐在不远处椅子上抽烟。世界立在路灯底下,冯长河坐在相对的暗处,加上一缕烟气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世界“哦”了一声,继续逗狗。被叫了名字,狗狗咧开嘴呼哧呼哧吐舌头,显得更高兴了。
“这是什么品种啊?”世界问。
冯长河说:“牛头梗的串儿,天生长得像在笑一样,就取名‘高兴’了。”
世界问:“你养的吗?”
冯长河弹了弹烟灰:“不是。旁边店养的,后来搬走了,我偶尔喂喂,它就经常来。”
抽完一根烟,冯长河就又去招呼客人了。
来的一个小伙子跟冯长河很熟,打了个哈哈就进去坐下了,一边往碗里拿串,一边说:“今天中午我巡逻就看到你出摊了,一般不都是晚上吗?怎么今天这么早?”
冯长河说:“我实验中学那边不干了。”
“不干了?”小伙子惊讶,“超市和维修都不干了?”
“都不干了。”
“怎么整的啊?不干得好好的吗?”
冯长河平静道:“昨天那学校校长心梗发作了。然后调来了个新校长,新校长要整顿学校,我不是正式学校员工,就走了。”
“穆校长心梗?现在呢,住院了?”小伙子问。
冯长河说:“被发现后没有叫救护车。”
“那就是直接死了呗。”小伙子抢道。
然后压低了一点声音:“新校长那里,你送点礼,走走关系不也成么。毕竟干了那么多年了。”
冯长河说:“不用了。之前也不是我想送礼的。”
“夏天你光这一个摊也能赚钱,等天冷了不就不行了。冬天你怎么办?”
“没事,到时候再说。”
“哎,你这人就是死心眼,一点也不会变通……”
世界玩了好一会儿狗,站起身来,往麻辣烫摊位走去。刚准备挪个凳子坐下,一只手把她阻止了。
冯长河伸手,拎住了她肩膀处的袖子,说:“你得先洗洗手。”
世界回头,疑惑看他。
冯长河指着一旁椅子上的水盆说:“你刚摸了半天狗,去洗洗手。流浪狗有细菌。”
世界慢慢点了点头,朝水盆走过去。冯长河又提醒:“旁边有肥皂。”
世界说:“我看到了。”
洗完坐下,世界一边在底下抖手上的水,一边说:“帮我煮点面和菜。”
冯长河拿出漏网,没问她要什么,只是说:“好。”
刚聊天的小伙子正好坐在世界对面。他打量了世界好几眼,然后笑嘻嘻地:“美女,之前不常来吧,没见过你。”
世界说:“我前几天吃过一次。”
小伙子说:“你也不是本地人吧,觉着你气质特别脱俗,一看是大城市来的。”
世界说:“哦,我刚搬来不到一个月。”
小伙子得意地笑了,对周围另外两个顾客道:“看看,我看人准吧。”
有人“切”一声:“你就是看到美女话就多。”
小伙子又回过头来冲世界道:“我是这儿的片警小刘,刘铮。以后有什么事儿来派出所找我就成,派出所就前边,直走五百米。”
旁边顾客道:“你快吃吧,别跟人家姑娘搭讪了。什么片警,干得就是居委会的活儿。”
小刘依旧笑呵呵的,冲世界拱拱手,继续埋头吃。
一只漏勺直接伸到世界面前,把菜和面倒进碗里。
菜有油麦菜,白玉菇和笋尖,面是淡黄色的牛筋面,还有宽粉。都是和上次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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