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点喜欢我啊。”
“嗯。”
世界又踢了一下他的腰:“你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么?”
“不问。”
世界轻轻笑了:“你什么都不了解我呢。”
冯长河半转过头来,眼神很平静:“你成年了么?”
“成了。”
“结婚了么?”
“没有。”
“那就够了。”冯长河站起来,把烟头按进桌上烟灰缸里,又重复了一遍,“那就够了。”
吃完小笼包后,他们还是直接去了机场。
世界坚持要自己当场买票。她把冯长河往后推远几步,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身份证的照片,太丑了。”
冯长河感到好笑:“不让知道身份证,你不会其实是未成年吧。”
世界瞟了他一眼,哼出一口气:“我要买头等。”
冯长河立刻掏手机:“那我也换成头等舱的。”
世界矫有兴趣:“哇,看来卖麻辣烫真的很能赚钱呐。”
冯长河点着手机:“你到底买什么座?”
世界不理他了,转回头去了,大声买了一张经济舱的票。
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世界拿过冯长河的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他手机里有吃鸡,有王者,可就这么个单机游戏她都玩的挺开心的。冯长河就没提别的。
冯长河坐在旁边,看一眼手机屏幕,看一眼她的侧脸,又看一眼过往的人群。
他们都不是会聊天的人。
一个人无所事事,坐一会儿就会发烦。可是身边陪着一个人后,干巴巴坐着都还挺惬意的。
冯长河又看一眼手机屏幕,想等电量到百分之二十的时候,再提醒她不要玩了。
最后电量还剩百分之二十五的时候,就有语音提示可以登机了。
世界靠着窗户坐,小小的机窗外能看到半截机翼。
飞机在云层穿梭,雪白的流云像是液体一样。看久了,觉得仿佛机翼不动,是云在流动。再看久了,仿佛机翼云流一起在动。最后,似乎都不动了,机翼安安静静地停靠,流淌的云是播放的布景。
冯长河把目光从窗外回收,身旁世界睡着了。
她坐得挺端正,仰着脸靠在靠背上,就那样睡沉了。
仿佛感受到了冯长河的目光,她并没有醒的,不过睡梦里轻轻呛了一下。这个姿势呼吸不是很顺畅。
冯长河伸手把她的头拨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世界迷迷糊糊的,把头拱了拱,睡的更香了。
飞机落地后,外面天黑了。
世界一边打呵欠,一边跟着冯长河走向停车场。
高速上一片亮晃晃的车灯,车多,但是不堵。一路开到了人济华府小区门口。
世界解开安全带扣说:“你别进去了,还得登记。”
“好。”
“明天我打电话找你。”
“好。”
冯长河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安静地看着她。
外面很寂静,整条路上只停着这一辆车。车顶上亮着一盏小灯,照得他的眼珠黑漆漆的,因而显得格外专注。
世界一勾唇笑了,突然出手在他两腿间拍了一下。冯长河下意识把两腿收紧了,他眉心皱了皱,眼睛里有光彩明灭跳动了一下。
世界哈哈一笑:“我是说找它,不是你。”
然后她拉开车门跳下车。
冯长河降下车窗,世界脚步轻快,径直走入了小区大门里。
他摇下玻璃,只是为了能更看清些。
——————
冯长河第二天照常出摊了。
从中午到晚上,冯长河时不时掏出手机瞅两眼。
始终没有未接电话。
晚上那会儿人很多,吵吵嚷嚷的,他担心手机铃声小来电话听不到,还特意把声音调大了些。
直到最后快九点了,冯长河收摊回家。
他的车自己改造了一下,是电动的,不用自己费力蹬,开到最快还能带点呼呼的风。
他住的地方也不远,走大路的话,到前边十字路口往右一拐,十分钟就能到小区大门口。抄小路的话就更近了,从一个小巷子里穿过去,五六分钟直达小区侧门。
小区挺老旧的,都是五层单元楼,那时还都不时兴建高层楼房呢。院里的树也都有些年岁了,有的都快比楼高了,爬山虎更是满楼墙的乱长。
车位不够,私家车在本来就不宽道路左右停满两排,路灯平均每三个坏一个。
冯长河在明明暗暗的窄路里穿梭,把板车停在自家楼下的固定位置上。锁好后,又抖开一块大防水布,把车体整个盖上,四角处也都叠好掖好。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走进楼道。
冯长河跺脚亮起声控灯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单元门口的昏暗路灯下,围着平板车左看右看。
冯长河皱了下眉:“利小姐?”
世界站直身子,朝他挥挥手:“嗨,被你发现啦。”
冯长河又从楼道里走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跟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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