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后正好凌晨一点。高兴趴在门口已经睡醒好几觉了, 终于听到开门声, 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迎接。
冯长河进屋后先去烧热水。吃了烤肉,又在夜风里走了好一阵, 世界一定很想喝口水润一润。
他接水烧上,转过头来世界已经不在客厅了。
高兴蹲在卧室门口, 望着里头摇尾巴。
冯长河走过去,看到世界趴在床上已经睡沉了。
而且是维持着一头栽倒在床上的姿势,夹克还套在身上, 靴子也没有脱。她侧着脸压在床面上, 手举在头两边,头发散在脸上,衣服上,被客厅的光线镀上一圈健康润泽的光晕。
冯长河感到好笑。
他觉得世界的生物钟仿佛特别规律。中午必须午觉, 晚上必须准点睡觉,早上起的很早。一旦打破,就很不适应。
冯长河倒是丝毫没有睡意,反而思绪万千,想将卧室门关上看会儿电视顺便捋捋。但想了一下,还是先走过来,替她把靴子脱掉。
长靴轻轻一拽就掉了。世界里面没有穿任何打底袜,腿部皮肤细白,甚至可以用鲜嫩形容。两条腿细细长长,线条却结实流畅,微微叉开着,搭在他的灰绿格纹床单上。
尤其是以她这个姿势趴着,臀部还微微翘起来。
冯长河看了一眼后就觉得燥热,快速移走目光。
他把被单展开,轻轻给她盖上了,然后转身闭上卧室门。
冯长河在客厅里抽了几根烟,看完了几个台的夜间新闻。然后他往沙发上一靠,睡了。
加起来没睡多大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世界一推开卧室门,他就睁开了眼睛。
高兴趴在沙发前的地面上,也随着一起抬头。
世界打着呵欠光脚踩在地面上:“你怎么睡沙发啊?”然后思索一下,仿佛了然,天真一笑,“我不会做什么的啊,上次就是试试。”
冯长河赶紧坐直起来,阻止了她继续讲话:“不是。我昨晚看电视了,怕吵到你。看着就睡着了。”
世界似乎信了一样的点点头,对高兴吹了个口哨:“走吧,我们出去遛遛然后回家。”
冯长河站了起来:“吃点早饭吧。”
“有什么好吃的?”
似乎没什么好吃的。
冯长河思索了一下:“给你煎个鸡蛋,冲一碗速食粥可以么?“
世界笑了:“好啊,我要吃两个鸡蛋。”
冰箱里拿鸡蛋的时候,冯长河还找到半盒午餐肉,一起过油煎香。
除此之外还拌了一小碟海带丝。
一共煎了四个鸡蛋,一人两个,冯长河坐下与她面对面吃。
世界把自己的一一都吃干净了。喝完最后一口粥,她抹抹嘴:“好撑啊。”
冯长河把碗筷放到厨房,出来时世界已经穿好了靴子。
她牵上狗子,站在门口摆摆手:“你过来。”
冯长河慢慢走过来,世界垫脚,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凑得很近,她舔了舔嘴唇,生动地望着他。
冯长河眼神闪动,侧头微低,轻轻碰触她的嘴唇。
只是简单地触碰,她的唇瓣很柔很软,他的嘴唇有点干燥,但也很软。伴随着午餐肉的香味儿。
一触即离。
世界仍环着他的脖子,嘴唇凑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然后说:“晚上见哦。”
冯长河的耳廓动了动,很痒。
世界笑了。脸又凑近了他的嘴唇,飞快地轻咬了一下,冯长河还未捕捉到她的嘴唇,她就松开了环绕他脖子的手。
然后她拉开门把手,牵着狗子轻快地跑下楼,应该是带着得意愉悦的笑的。
冯长河接过扶着门把手,直到她下楼声消失了很久,才关上了门。
回到厨房把碗碟洗干净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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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遛着狗走出小区,想到距离高兴打疫苗已经有一周时间了,可以带它去做个绝育了。
这几天她也用电脑查过关于绝育的事情,母狗子发情的话,确实有些麻烦。
世界不想叫冯长河一起,她在小区门口伸手拦车。拦到第三辆出租车时,司机是个喜欢狗的,才同意她带着高兴一起上车。
到宠物医院交钱做完手术后,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世界把高兴留在医院住院一周,拆线后再接它回去。
世界打了辆车回家。
她的心情很轻松,想着下周接回来的就是一条健康快乐的狗子了。她吹着口哨打开屋门,然后看到沙发上静静放着一个小银手机,和一封信。
窗外太阳西偏,已经是下午了。
她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个任务应该是昨天就放到沙发上的了。
她不知道,任务描述里的截止日期到什么时候,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世界有点僵硬地拿起小银手机,点开快速扫过,呼了口气。
还好,截止日期到今晚。
又拆开信封,照片上是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年男子,是市总医院的副院长严松有。今天在医院办公室里坐班,五点半后就下班了,之后行程未知。
世界组装好针剂,换了身衣服,然后飞快地出门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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