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快说。
“不行,那我们就成同居了。”
冯长河笑了一下。
“哦,不能同居啊。”
“嗯。”
冯长河随着问。
“那怎么办呢?”
世界一本正经说。
“所以我想过了,以后我都要找你睡午觉,睡醒吃晚饭,吃完晚饭再回家。”
冯长河轻轻一“哦”,肯定她说。
“这个办法好。”
世界听得他声音带有有笑意,脑子一转,赶紧说。
“不过这个不算你答应的那一个要求。”
冯长河说。
“嗯,不算。”
“你答应我任意一个要求的承诺还在哦。”
“嗯,在。”
世界这回满意了。
“那就好。”
冯长河说。
“今天如果回去的早,我去找你。”
“好啊,那再见,我要去遛狗子了。”
“再见。”
挂了电话,冯长河发现自己说话的时间,不自觉沿着走廊走了很远一段距离。
他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初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这个想法令他愉悦地摇摇头。
冯长河沿着走廊往回走,路过一个开着门的办公室,里面几个警察围着桌子吃早饭。见他路过,纷纷招呼道:“冯哥,进来吃点啊。”
冯长河打完电话也感觉到饿了,他走进屋,几个警察往里挤了挤,腾了块位置给他。
冯长河吃了一袋包子,然后拿了塑料杯包装的豆浆喝。
他边喝边走到了会议室,塑料杯子很薄,里面液体喝完就皱成了一团。冯长河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站在贴满资料的展示板面前看。
他从左到右,一部分一部分认真地看过去,那些推断线索,背景资料和他脑海中的那片熊熊燃烧的罂粟田开始碰撞重合起来——
举枪对峙的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躺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他叫青铜。
他身后的恶势力有意毁掉我们与青铜的交谈机会。
严松有在治疗前一天被注射□□,以心梗症状死在了医院办公室里。
船被人放火点燃,罂粟花丛轻轻拂动,有人在里面穿梭奔跑。
这个致命药剂在日本一起命案里出现过。
一条条线索都很细碎,冯长河隐约觉得有些联系,但又说不上来。像是一张拼图,只填上了零散几块,窥不到全貌。
十点整,会议室坐满了人。
会一直开到下午,持续了五六个小时。一屋子警察,原先人马加上新增派的,都被分组分配好了任务。
这是个大案,肩上挑子很重,宋魏民都上火了,后面发言时候嗓子有点嘶哑。
散会的时候,一个领导拍拍冯长河,对其他人嘱咐道:“你们要保护好这位同志,圣地案的恶势力选择派杀手刺杀严松有医生,难保不会对其他与青铜有关系的人员采取行动。我们要有忧患意识,不仅要掌握坏人的想法,更要想法走在他们前边,才能被动为主动啊。”
送领导们走后,宋魏民问冯长河:“上面的嘱咐总要落实吧。你搬来警队里住吧,还剩几个单人宿舍呢,条件挺好的,让你挑一个。”
冯长河说:“宋队,不用。这么多年了,那帮人对我有想法的话早就动手了,不用等现在。”
宋魏民清了清不适的嗓子:“怎么着,想让我派几个人去你家门口守着啊?”
冯长河无奈道:“当然不用,你们自己的任务都轮不开了。”
宋魏民知道自己劝说无用,点头说:“那行,我也不强求你,但每晚九点,必须给我打一个电话报平安,这总能做到吧。”
冯长河点头:“好,这个我一定记着。”
冯长河离开的时候,路过一整层的办公室,里面都在大声吵嚷讨论案情。他走下楼,又看到许多便服警察纷纷钻进车里,然后那一辆辆车快速开走了。
忙碌有序,充满热血。这样的工作节奏,已经离他很远。
冯长河站在楼下慢慢抬头,朝身后望是警局楼顶庄严的警徽,朝前方望是杆顶旗帜在风中飘扬。在这之间,天空高远,日光熹微。
冯长河开车回家。到路口时他把车速降下来,想了想,然后变道转向,先朝自己家小区开去。
他上楼时突然生出一个念想,世界会不会偷偷在家里等他。这个念头令他上楼的步子都迈大了一些。
打开房门,屋里昏暗,早上走得急,没有拉开窗帘。
屋里那种冷清的气氛,冯长河已经知道世界不会在家里了,但他还是在各个屋子转了一圈,甚至能藏人的大衣柜也拉开瞅了瞅。
做完这一切,冯长河不禁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孩子气。
他拿上装手机的礼品袋,重新出门。
路上他停下打包了两份牛肉粉,然后开到世界家门口敲门。
第27章 二十七
听到冯长河敲门前, 世界已经在厨房和一盆面粉糊斗智斗勇很久了。
她起初倒了半盆面粉, 一加水,稀了,又兑了半盆面粉,结果盆子装不下了。于是她分出了两盆,一揉面, 发现变得有点干,一加水,又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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