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说:“我想给他生日惊喜啊,怎么能给他打电话。”
刘铮点头:“哦,也对。那......”
世界说:“没事了,既然他跟你不在一起,我再问问别人。记住,惊喜噢,你可别告诉他。”
刘铮嘿嘿一笑:“好嘞,惊喜。那行,嫂子你替我祝冯哥生日快乐了,我先干活去了。”
挂了电话,世界在店里买了一份小蛋糕,然后打车去总医院。
医院走廊窗边视野高远,可以看到医院的大门。
大门两侧是人行道,患者进来往出,络绎不绝。中央是两条车道,左进右出,每辆车都要收缴费用耽误一会儿,所以里外车队都排得很长。一辆车等候太久,接连鸣笛,门厅里一个保安冲出来,怒气冲冲朝那车走去。那个保安腰带扎在浑圆的水桶腰上,走路姿势像只烧鹅。
有人站在窗边噗嗤一笑。
电话打了很多次都没人接,冯长河在会议室里握着手机发呆,脚下积了一堆烟头。手里烟往下落了截烟灰,冯长河收神回来,赶紧凑嘴边吸了口。
接近中午,会议室里只剩两个警察,那两个警察一直尽责地看着他。后来这两个警察去吃饭了,调换来了另两个警察。
冯长河连招呼都懒得打了,转头问他们:“来根?”
一个人摆摆手,一个人上来接烟。
冯长河从中南海盒子里抽出一根,碰燃了给他。
那警察看看冯长河抽的烟,细长优美,和给他的烟长得不一样。但他没说什么,接过来叼到嘴上。
这一时间,冯长河身后会议室的门开了。
不抽烟的那个警察看到了,但进来的是个漂亮女士,还冲他做了个“嘘”的手饰,他一时有点不明状况。
世界一下子跳到冯长河身后,把蛋糕往桌上一扔,捂住他的眼睛:“猜我是谁?”
冯长河心尖一跳,把烟掐了:“你怎么来了?”
世界咯咯一笑,松开了手。她往后坐在桌子上,翘着脚,拿起蛋糕放在腿上:“来给你送好吃的啊。”
两个警察这回明白了,一个小声说:“这是嫂子。”,另一个点头:“嗯,应该是。”
冯长河把身子转过来。
会议室里有一扇窗户,不算太大,光线打进来,映得世界头发毛茸茸的,但脸还是暗的。
冯长河享受着这出乎意料的惊喜,但他还是奇怪:“你怎么进来的,在下面碰到宋魏民了?”外头警察戒备森严,他觉得大概率是这样。
世界没回答他,把蛋糕在腿上拆开:“这个要赶紧吃,不然会化的。”
拆开蛋糕,她举着一把塑料勺子,问那两个警察:“你们要不要吃?”
屋里一地的烟头和矿泉水瓶,空气的烟味里还混着股汗味。这样的颓废环境,世界往桌子上一坐,两条腿荡悠来,荡悠去的,笑容甜美,简直赏心悦目。
一个警察识趣地回道:“不吃不吃,我们刚吃完,我俩到门口透透气,你们吃。”说完,他推另个警察一把,“走,到门口抽烟去。”
世界笑眯眯冲他们挥挥手。
门被带上后,世界跳下桌子,坐到冯长河旁边,和他一人一勺挖蛋糕吃。
蛋糕本来就甜蜜,再加上是世界亲手送来的,冯长河甜得心里都飘忽了。他吃了两口,抬头看面前的人,身体对昨晚缠绵还有记忆,很容易就被唤醒。
他看到世界嘴角沾了一星奶油,伸手给她抹掉了。世界不明所以,又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冯长河心思一动,忍不住想要倾身吻她。
想法还没转变成动作,突然听得门口一声怒喝:“你俩怎么回事儿!”
紧接着门被一把拽开,宋魏民带着一堆警察冲进屋里,他们本来浑身戒备,手都按着枪,看到屋里场景,却都愣了。
宋魏民表情略略一松,看向冯长河:“你叫她来的?”
冯长河没有说话,宋魏民紧接着又冲对讲机道:“不在会议室里,封闭大门,把整栋好好搜一遍,一寸一寸搜!”
说完他把对讲机往腰间一挂,跟冯长河说:“西边楼梯看守的兄弟被注射了麻药,有人进来了。”
冯长河转头看向宋魏民,握着勺子的手紧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宋魏民又想起什么,拍了一下冯长河的肩:“你小子今天过生日啊。”
冯长河皱起眉毛:“今天?听谁说的?”
宋魏民说:“刚才刘铮跟我汇报任务时说的,你看,弟妹还来给你送蛋糕了。”
冯长河目光闪动一下,有事情迅速过了他的脑子,他猛然转头,眼神震动地看向世界。
世界一动不动,目光细细地看着他。一切都很安静,这安静中,又仿佛在争夺僵持着什么。
片刻,冯长河古怪地笑了一下,轻轻开口:“今天,我过生日啊。”
有人认为事实是需要慢慢展露出来的,但其实不是,事实是一瞬间甩在你面前的,又狠又冷,四溅开来,无法收拾。
冯长河一瞬间被甩醒了。
——严松有被注射毒剂死在医院办公室里。
——医院门口烧鹅店好香啊。
——这个致命药剂在日本一起命案里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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