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可好了,有树荫挡着,夏天不会太晒。所以他把那个车位占了,我还挺有怨言的。有时候我早上起得早,从窗户里正好看到他开车回来,停车下车。他个头挺高的,有点瘦,天热的时候也穿的很严实。”
“大概多高?”
世界指指一个警察:“你站起来我看看。”
那个警察立刻站直了,世界认真看了看,思索着说:“比你略高点,但是比你瘦。”
警察立刻做笔记,然后抬起头来问:“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可以描述一下么?”
世界摇摇头:“没见过正脸。我说了,他总是晚上出门早上回来,作息跟我们正常人不太一样。”
“年龄呢?”
世界继续思索:“四十来岁?反正看体态不算太年轻。”
警察又问:“除了半夜出门,您记忆中他还有什么不同的习惯么?”
“别的......”世界仔细想了想,“哦对了,他似乎虐待动物。”
“虐待动物?”
“对,我们小区里有一只黑白花的流浪狗,我经常喂它,小区里其他好心人也经常喂。但有一天早上,我看到那个男的下车,在路边狠狠踹了流浪狗一脚。”
两个警察对视一下,一个小声说:“那不是他养的狗啊......是流浪狗。”
另一个一点头。
然后转过来,一个警察又问:“他开的蓝色的车是什么牌子的?牌照是多少?”
世界摇头:“就是辆轿车,其他我都没留意过了。我对车不怎么感兴趣。”
两个警察最后记录了一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好的,张女士,您提供的信息对我们非常有帮助。如果您以后又想起什么其他信息,或者发现隔壁房子有人出没,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一个警察递来一张名片。
世界接过,点头道好。
送他们走到门口时,又小心地问:“隔壁那人怎么了?是做什么坏事儿了?被抓了?”
警察说:“我们只是走访调查,别的不便告知。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要去下家了。”
世界道了声“好”,站在门口,冲他们挥挥手。
面膜纸在她脸上已经有些发干,被门外的风一吹,差点掉了。
世界回到屋里把门锁好,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跨过地上的酒瓶子,一头栽进沙发里继续睡觉。
——————
冯长河后半夜回到警局宿舍,睁眼躺到天亮。
闹钟响了,他揉揉混沌的脑袋,出门往办公室楼走。
他的头发比刚剪那会儿长长了,昨晚冲完澡他出门就走,直到在宿舍躺下时头发还湿着。
所以现在他后脑勺的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冯长河感受到了,伸手拨拉一下,有点扎手,他按了按那头发,按不下去也就算了。
冯长河顶着乱发来到办公室后,把昨天最后整理的档案收尾。
他把文件夹一份一份按次序摞好,然后把一叠纸竖起来在桌面上磕整齐。文件最上面是严松有的死亡病例,冯长河本来都准备去交材料了,起身的时候扫了一眼,突然心中一动,又坐下了。
他翻开文件,找到严松有死亡现场的笔录,是第一个发现严松有尸体的医护人员的口述记录。
他细细地读,终于目光定在了一行文字上——
“......严医生心梗太突然了,他死亡时手里还握着两粒胶囊。他如果及时把药服用下去,没准就能挺过来了......”
冯长河把文件一合,夹在臂弯里起身去了证物室。
证物室里光线不好,有点昏暗,桌前坐着两人值班。
冯长河撑着桌子,探头直接问一个值班的警察:“严松有死亡时手里握着的胶囊,你们收回来了么?”
值班警察立即点开电脑系统:“我查一下——”
“哦,有。当时都带回来了,存在咱们这儿呢。”
冯长河问:“有人检测过么?”
值班警察查看登记,然后摇头:“没有,当时只对严松有的衣物做了检测。衣物都经过了处理,没有指纹留下。”
冯长河说:“把胶囊拿来,我去送检。”
冯长河捏着小小的证物袋走出来。透明袋子里装着两粒软胶囊,胶囊是白色的,圆圆胖胖。冯长河脚步不停,直接把袋子递交到了检验室。
检验室里的警察他正好认识,他跟对方说。
“提取比对指纹,加急,麻烦先给检测一下。”
查指纹也快,对方一点头:“行,一会儿就出结果,报告我送你位置上去。”
冯长河道谢后,又坐回工位上。
他貌似一刻不停地继续工作,但却心绪不宁,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敲着。
跟其余忙碌的警察不同,他明明知道最终的凶手,却选择旧闭口不言,默默走着流程。倘若他真的亲手找到了可以给世界定罪的证据,那然后呢?真的能说服自己放下么?
他也不知道。
提前被剧透了结局,但是剧情依然在上演,而他是不能离场的演员。
报告还没有等来,外出走访的警察回来了,冯长河跟着来到会议室听例会。
52书库推荐浏览: 甲虫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