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呢,小姐!”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上,接通电话。
她懒洋洋的抚着头发,等待着那边的回应,直到过好了好一会那边都没有出声,还伴着几声听不请的抽泣声,这边的纪柳柳不安的一下子坐直身子。
“岑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呀!”
又是一阵沉默,只是那边的抽泣变成了直接嘤嘤咽咽的哭声,吓到纪柳柳全然没了刚才的轻松,直接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纪柳柳说过,岑西就是她世界的侠女。她知道岑西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绝对不可能这么脆弱无助的直接在电话里对她哭泣的,她也知道,她们不在一个城市,她不可能突然就出现在岑西身边帮她排忧解难。
想到这里,她无力的坐在窗边的地上,静静的听着岑西哭泣,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岑西这些年一直和吴昊在各地采风,常常是今天上午在A地没准下午就到B处去了,在纪柳柳她们眼里,岑西一直行踪成谜,除非她主动出现,不然几乎找不到她人的,只有在朋友圈时不时发的照片,或是在她们几个的小群里正聊得起劲的时候偶尔冒个泡参与参与她们的话题,她就是一直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们,她还好好的。
又过了良久,那边的哭声渐渐平息了,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岑西幽幽的几个字:“你能来陪我吗?”
“好!”纪柳柳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买了当天最早的一班机票去找岑西,挂了电话就直接换衣服去机场了,到昆明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
她按照岑西发给她的地址找了半天才找到岑西所在的小旅馆门口,站在小旅馆门口时,周围的环境让纪柳柳惊讶不已。她难以想像像岑西这样的小仙女怎么会住在这种位于深巷又异常简陋破败的小旅馆里的。
她摸到了岑西给的房号门口,踌躇了一下才轻轻的敲了门,就是到了门口,她都有些不能相信岑西居然住在这种地方的,甚至在心里打起了鼓,岑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过了一回儿,就从房间里传来趿拉的拖鞋上,可见这里的隔音是极差的,这下纪柳柳更警惕了,赶紧快速的给华主管发了一个她的定位。
门口开了,屋子里一片昏暗,借着过道透进去的光都看不清里边的陈设,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岑西清瘦苍白的脸,头发乱乱的披着,因为清瘦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大,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
“你来啦……”
看到是纪柳柳,她敞开门让纪柳柳进门,自己则继续爬回床上,钻进被子里。
屋子里拉着窗帘,进门好一阵子她才适应里面的光线。她边靠近岑西边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单间。
房间很小,到处都堆满了各种道具和摄影器材显得乱糟糟的,桌上地上仍了许多打开过的食品袋和矿泉水瓶,冷气开得很气,带着暑气进来都能立刻感受到这股阴冷,里面的情况比刚才的想象更糟糕。
岑西钻回床上后抱着腿发呆,不言不语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岑西让纪柳柳更担心了,她坐到岑西身侧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眼前的人没反应,纪柳柳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想起了应该还有一个人的。
“吴昊呢?”
听到吴昊的名字,岑西眼眸微微一闪,又快速的恢复刚才的空洞,隔了几秒才平静的、淡淡的开口。
“死了。”
这一个回答让纪柳柳有些发懵,好一会儿才激动的拉住岑西的手质问:“你说!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岑西和吴昊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虽然岑西从来不和她们提,但是一向好事的何悠悠从岑西跟着吴昊走之后,早就已经找人把吴昊查个底朝天了。
其实吴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不过就是一个贫寒人家出来的,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空有一腔梦想的男孩。不过跟了这样的人注定会过得很辛苦的,特别又是本该活在人群簇拥中的岑西,可以说是吴昊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所以何悠悠一直对吴昊颇有微词。
奈何岑西就是喜欢他,无故一切的要跟他在一起,而做为朋友的她们也只能祝福,但是看到岑西今天的这副模样,纪柳柳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气愤。她不想去评价岑西为吴昊做的牺牲是好是坏,但是岑西这样的付出总不应该白白被辜负。
“他要是负了你,我们帮你找他算账,这些年你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他怎么也不能这样做啊……”
今天看到他们的生活环境,看到岑西现在的样子,她受得苦肯定比她们想象的还多。纪柳柳喃喃自语,后面气得直接拿电话准备给何悠悠她们打电话。
岑西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给何悠悠打电话,漆黑空洞的眼睛泛起泪光。
“吴昊他死了……山难……”
纪柳柳这下彻底懵了,手机从手边滑落,重重的砸在布满细碎划痕的瓷砖地板上。
吴昊死了,上山采风那天途中遇到大雨,山路塌方,一车子人连人带车一起随着崩裂的山石滑落山涧……
那天正好是岑西生理期的第一天,吴昊不想让她受累,出门还特意让岑西留着在家里休息,虽然岑西是百般不乐意的,但是想到他到时还要分心照顾她有点于心不忍,她只好乖乖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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