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暴栗敲响,傅城圭道:“消停点!思越若动真格的,剑早从脖子里插进去了。”
帝姬也察觉到了,她冷声道:“商赜,你还是不是男人!若是不敢打我,就当我看错了你!”
商赜望她一眼。
这时,趁着帝姬气恼的刹那,他如鬼影般移到她身前。直接挑剑,带子被割断,面具直直坠落在地,露出她干净的容颜。
帝姬这才反应过来,刚要提起佩剑,却被商赜技巧性的一个轻弹,直接扎进了地上。
她震惊。
商赜沉默以待,执剑挑起帝姬的下巴。帝姬不动,冰凉刺骨的剑尖就顺着她的脖颈游走。在此期间,他始终紧盯着她的眸子,两人对视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对方。
他的手再往前送半寸,帝姬就会葬身于此。
琅桓眼皮抽搐:“……他在干嘛?疯了吗?”
九安无辜耸肩:“这叫相爱相杀。”
反观当事人,冷静的不像话。
“我认输。”
“可我算偷袭。”
“那也是你赢了。”
“帝姬……我只想告诉你,若商赜想赢就会无所不用其极。今日剑下之人若不是你,她会早成亡魂。”
“为什么不杀我?”她望着眼前的男子,故作冷硬道:“就只因为我是公主?你商赜不敢?”
“若是不敢,我就不会和你动手。”他撤了剑,许久,无奈叹息,“算我输。也只有你敢这样任性妄为,可我怎么舍得……杀你。”
言罢,他收剑离去。
半响,帝姬才反应过来……望着他的背影,她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隔着冰雪严寒,终于将温热拥进怀里。
这次,他没有躲闪。
旁边,三人露出了会心的笑意,走了。
脸颊贴着他的脊背,帝姬轻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最好别骗本公主,否则指不定再和你打一架!”
“真的。”
“那你是承认被我迷住了,要甘心做我的驸马?”
“没有。”
“那你为何……”
“帝姬,真心喜欢我吗?”这是第一次,商赜无所顾忌的想了解她的情意。
“是。”她斩钉截铁。
“那帝姬是否知道,一但成为驸马,我将终身无法踏入朝堂。”年轻如商赜,面对蒙古未定,倭寇未除的家国,这是他唯一逃避的理由,“我很自私,无法放弃功名利禄,更不想抛弃富贵荣华……所以商赜从来就不……”
“别说了。”她慌忙解释道:“自私的是我,从未考虑你的感受。我自小骄纵惯了,没人提醒……我忘了。”
“没事的。”
“那如果不考虑这一点,你会接纳我吗?”
“嗯。”
“那好。从现在起,我等你。等你成就功业,等你扫平蒙古,到那时,我们再谈儿女情长。我一直知道,你需要的不是等待,而是陪伴。”说着,她单手从地上拔出那把剑,放入他的手心,“如今,我想我有资格了。对吗?”
风起云涌的天下棋局,明枪暗箭。
他不愿让心爱之人受伤,所以只想独身一人。如今,她出现了,可以陪他并肩而战。
终其一生,就算死。
不论她有多坚强,他都会保她一世长安。
“如今,我找到了你。”微笑,将她揽入怀里,“我的帝姬。”
初夏。
秀女们住进了储秀宫。朝廷同蒙古议和后,边境局势暂时稳定。江浙赈灾去的颜孝若也已经回宫,据说赈灾取得了巨大成效。
皇帝总算能安心选妃,享他的齐人之福了。
一连数日,清晨,六科在太极门接本。发觉奏折日日变少,时间日日推迟。后得知消息,原来颜督主自江浙回来,就病了,政务全由皇帝处理。
听说,还病的不轻。
储秀宫。
商昭担忧他的病情,却因为宫禁限制不得踏出半步。曾经随意可去的司礼监如今成了禁地般的存在,没有了权势身份,让她步履维艰。
几日后,内阁趁此机会反参一笔,污蔑颜孝若打压豪绅,同江浙总督同流合污,暗中发了不少横财。皇帝本就疑心,竟然趁他昏迷之际,派人去搜查他在宫外的府邸,。
最终却一无所获。
据说,清缴上来的名单,让皇帝在大失所望之余,感到了心酸。
据钟隐说,皇帝只说了一句话:
“清廉如他,是朕心小了。”
因为,他的私库里,只有九套精贵古书,七张上古名琴,另外一箱金元宝,还是先帝在时赏赐的。
皇帝赞扬了他的两袖清风,并派礼部做了礼单,给他的有功之臣赏赐了许多精贵器物。据说,这才把他的私库填满了。
钟隐说,内阁那帮人果然是作死之典范,打死也没猜中结局。
对此,商胥说了句,若是颜孝若不贪,他商胥就去死!
此话应验与否,且看以后。
这场闹剧风生水起,当事人却还在昏迷。徐鹤兮奉皇命候在司礼监,每天都要派小太监去御书房回报病情。
知道的呢,说是皇帝等着颜督主醒来,帮忙处理政事呢;不知道竟然传出说,皇帝喜欢颜孝若,是断袖。
龙颜大怒,不好玩了。
自从钟隐成为御前太监总管后,干出了一件最轰动朝野之事。他派出东厂番子在宫里暗中搜罗多嘴多舌的宫女太监,前后将近千人,下令全部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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