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调?好好儿的为啥要借调你?”叶淮海半信不信。
“你也不看看我把望天角开荒开得多么好!原先啥样,我去了后啥样,你又不是没去过,心里头没点数吗。可能是看我有能耐,想让我带动着其他荒地也换新颜。具体在哪是真不能说,那边是要紧的农业基地,就等我开发好了支援国家呢。”程冬至找了一个很看得过去的理由。
叶淮海这下子信了,他既骄傲又不高兴:“那也不能就折腾你一个人啊!你在那边过得咋样,受欺负没?”
“你看看我,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
“那倒也是,出落得更好看了。”
程冬至咳了两声,有点不自然地说:“总之我的意思你应该是明白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说多了伤咱们感情。”
叶淮海不以为然:“有啥伤感情的,我没那么小气。不就是还没转过弯来吗,等你转过弯来就好了。放心,我又不是过去那强抢民女的山大王!我等你。”
程冬至无语:“那我要是一辈子转不过弯来呢?你等得起?”
叶淮海信心十足:“用不了一辈子,过个几年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程冬至觉得简直说不通,只好暂时搁置这个问题。一口吃不成胖子,今天已经算是有了不错的进展,剩下的往后慢慢来。反正她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至于叶淮海到底什么时候真正听进去,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更重要的是,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还没个几年叶淮海就知道了别的姑娘的好呢?爱情本来就是来得很突然嘛。
“先不说这个了。有件更要紧的事儿,你一定得答应我。”程冬至严肃地说。
“别说一件了,一百件我都答应你,你说!”
“那个叫刘双喜的,你和她接触得多吗?”
“就说过几次话,她还约我出去过一次,不过都是为着你的事情。咋了?”
“你咋还和她出去呢?下次可别上她的当了,她不是啥好东西。我从小就不爱和她玩儿,这人心眼儿别提多歪了,她那一大家子都不是啥好人!你以后可得离着她远点儿。”
“啥?她还说和你关系挺好呢,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真关系好咋问啥关于你的事儿都一问三不知?原来是个骗子!”叶淮海很生气,咬牙擦掌:“要不要我把她狠狠收拾一顿?”
“不用了,我收拾就行,你别抢我乐子。”程冬至想了想,嘿嘿一笑:“不过你要帮忙也行,到时候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我要好好整整这个幺蛾子,还有那家子见血苍蝇。”
叶淮海看程冬至兴致勃勃的样子,比啥都高兴:“成,你说啥我做啥,不带二话的!”
“那你以后也别再给我妈帮忙了,把她胃口喂大了不好,我怕她得寸进尺。”
叶淮海摇摇头:“这你就冤枉阿姨了,她很少主动开口朝我要啥,都是我自己找过去,阿姨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再说了她是你妈,我不帮她忙帮谁呢?她过得不如意,你回家也受气不是。”
程冬至叹了口气:“总之你掂量着点儿,别太过火了,要是对你造成啥不好的影响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放心,我又不是那啥都不懂的毛孩子!那肯定是合情合理地帮,这么多人盯着我呢,咋地也不会徇私枉法让人捉小辫子不是?”
程冬至点点头。
聊得差不多了后,叶淮海把程冬至送回了家门口,又叮嘱了好些话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程冬至刚要掏钥匙开门,门就自己开了,把她吓了一跳。
“妈,你咋还没睡呢?”
“这哪睡得着啊,不是激动的吗!”刘金玲笑嘻嘻地给程冬至倒热水,拿衣服:“你俩说啥呢?说了这大半宿的!”
程冬至笑:“没说啥。对了,他后天中午在红星大酒店请客吃饭,说是庆祝我换新工作,妈你提前准备准备啊,记得把证件证明啥的拿好,那里进去要登记的。”
刘金玲喜得不行:“我知道,那可是省城里顶体面高档的地方,有钱没介绍还进不去呢!我算是享着你的福了,沾你的光进去长长眼,以后还能拿去厂子里吹呢!就请了咱们仨?”
程冬至摇头:“他说这是大喜事,要好好庆祝庆祝,大姐他们家三口子也邀上了,说是到时候分头接咱们过去,不用特地跑来凑一块儿。”
“哎呀,那更好了!那我可得提前告诉你大姐她们,把假调一调,再找件过得去的衣裳,可不能去了那种地方丢人!”
刘双喜假装睡着,其实耳朵一直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把刘金玲和程冬至的对话听了个满耳朵,原本死气沉沉的心顿时紧张又期待了起来,不住地计划着当天自己该穿啥,配啥样的鞋子和袜子,梳啥样的头。
时间转瞬就过,很快就到了约定吃饭的那天。
刘双喜表现得比程冬至这个宴会主角还郑重其事,不但一大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了。脸洗的很仔细,涂着雪花膏白白的;两条麻花辫梳得滑溜溜的一根毛刺都没有,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崭新的,本来她打算留着过年穿,现在就给套上了,反正气温也差不多。最出格的是,她还不知道打哪借来了一点花露水洒在了身上,弄得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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