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至今天的打扮很甜美俏皮,身上穿的一看就是只有北平和上江那边的百货才能买到的最新货色,呢子短装外套与配套的磨砂绒骑马装裤,中长发被烫得微卷束成公主式,这模样站在阿则身边竟然也没有被压制下去。
石子瑜挑不出寒酸的毛病,只能在心里暗自挖苦她这一身新看起来十分粗俗没有底蕴,什么贵什么新就往身上穿,这和土老财有什么区别?然而,想说点什么委婉的酸话却开不了口——
就算对方是一个品味不如她的女人,那又怎样?她笑靥如花地站在阿则身边,大大方方地牵着他的手,她就赢了。
石子瑜吐出一口气,心底的骄傲不许她自己露出落败的神情,而是很亲切自然地走进包厢,自来熟地拥抱了程冬至:“真漂亮的姑娘!难怪阿则老在我面前提起你,换我有这么个好看的对象也恨不得天天说呢!”
程冬至笑嘻嘻的没把这种级别的挑衅放眼里,也很亲切自然地客气了一句后,大大方方地拉着阿则坐在首席。
“大家都到了对吧,来来来点菜,都别客气,今天我请客!”
一个男青年笑着凑趣:“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请客呢?阿则有钱,该让他来!”
“阿则的钱就是我的,我请客就是他买单,没差!”
这句话顿时把包厢里的气氛炒热了,所有人都善意地吹口哨起哄了起来。
年轻人对于爱情的向往和追求都是极为热烈的,无论环境再如何拘谨束缚,像他们这种志趣爱好接近的青年们在这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都被程冬至大胆的话语释放了心中的激情。
“这还没结婚呢,工资就上缴啦?”
“阿则,我可算是看出来了,结婚后你可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无论其他人怎么打趣,阿则都只是笑,看向程冬至的眼神满是温柔。
气氛被调动起来后,众人怎么可能只满足于这一点点秀恩爱,一个个堪比报社记者,争先恐后地问起了程冬至那边的情况。
石子瑜的脸色越来越僵,在得知程冬至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工厂办事员,家里人的工作也都很普通后,终于忍不住冒出了心中的冷气,微笑道:“那小王你可是走大运了,处了阿则这么一个对象,家里人怕是很高兴吧?”
程冬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故意摇头:“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和他处对象的事儿呢!哎,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说。”
石子瑜貌似关心体贴实则讽刺道:“你家里那边不要紧,他们肯定是高兴的,关键是阿则家里。像我们这种人家的长辈都有些老式,不太赞成什么自由恋爱,都讲究个知根知底……”
程冬至笑着打断了她:“他们家里啊?早就知道啦,还帮着给阿则出主意怎么追我呢,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阿姨说了,她一直替我和阿则捏着把汗:阿则这么受欢迎,我又是个心大的,生怕哪天被其他幺蛾子把阿则给哄走了!我和她说,不怕,我知道阿则这个人,那眼里就只有我,其他人动啥龌龊心思那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芯儿!”
石子瑜被程冬至这番话里有话给堵得脸色发白,只好狠狠地咬盘子里的菜控制情绪。
程冬至还嫌把石子瑜气得不够轻,故意添油加火了一把:“今天来,除了请大家吃饭,也算是给我们的对象关系过个明路!大家肯定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吃人嘴软,既然吃了我请的菜,就少不得请大家帮我把他看紧一点儿,别让那些不知道羞的莺莺燕燕借口同事朋友啥的关系往他身边靠。这样,我来个举报有奖,谁发现什么情况就来偷偷告诉我,我给他一包好烟!虽然我相信阿则,可我不相信那些不要脸的嘛!”
大家哄堂大笑,掌声雷动,纷纷赞程冬至性格大气,爽快,说话够劲儿!
石子瑜这顿饭终究是吃不到尾,没到一半就冷着脸找借口仓皇逃走,临走时身子都是颤的。
程冬至幸灾乐祸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松鼠桂鱼:该!要不是她非要恬不知耻地恶心自己,她也不会这么大巴掌地抽她!
至于得罪石子瑜的后果,程冬至早在来之前和阿则探过底,在得知阿则并不直接属于这边单位的人管,也就是说石子瑜她爸不能拿阿则怎么样后,她才放下心来打脸。
以前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有了对象不一样了,总得考虑一下对方的处境。
不过,在散宴时,程冬至还是有些不安。
二人独处的时候,她悄悄问阿则:“我今天这样给那个女的难堪,你会不会不高兴?咋说也是你曾经的朋友……”
阿则搂住她,在耳边轻轻道:“不会。我喜欢看你为了我亮小爪子的样子,以后多这样几次我会更高兴。”
程冬至噗地笑了,拿拳头象征性地打了他一下:“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她今天说的那些话我不喜欢,即便你今天不撕破脸,以后我也会和她拉开距离。是我不好,之前没有看出来她是这种人。”阿则的笑容变淡了些。
“你知道悔改就好!总之你记住一点,以后但凡是我看不顺眼的女的,那都不是好东西,没有理由!”
“嗯,我记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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