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后院那些鸡的缘故。它们吃得很好,不仅下蛋勤快,产出的粪便也格外有养分一些,用来给菜施肥再好不过。当然,这个原因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还是程冬至的功劳。
程冬至一直对养花养草什么的没兴趣,她就喜欢种菜,种菜的目的就是为了吃。
如今院子里的第一批黄瓜挂条了,最乐的就是程冬至,这可是她亲手照顾结出来的第一份儿果实呀!
虽然她们家的黄瓜个头有点小,但是非常新鲜水灵,一个个顶花带刺的。
程冬至等了好几天,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拣着摘了一条下来,在水里随便洗了洗,咔嚓就是一口。
真新鲜!
那叫一个脆劲儿,汁水清香四溢的,口腔到鼻尖涌动着的都是黄瓜特有的清新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程冬至特别清楚,系统产出的蔬果生鲜质量比这个要高很多,可她就觉得此时手中的黄瓜最好吃最灵,别处的都比不上,大概这就是自卖自夸的意思。
程冬至没舍得把这一条都啃完,剩下的给了太婆吃,太婆也说这黄瓜好,很久没吃这样清脆的好黄瓜咯,都是冬枝儿灵醒,浇出来的园子也灵醒。
得到太婆的肯定与夸奖后程冬至更来劲了,她摘下两条黄瓜洗了洗,用干净毛巾包着给王春枝送去。大姐在地里流汗,肯定需要吃两条这么脆的瓜解解暑,下下火。
程冬至赶到地里的时候,王春枝正干得热火朝天,看到她来了十分诧异。
“这么大热天儿你来干啥?”
“姐,吃这个!”
程冬至献宝似的把毛巾递给王春枝,王春枝打开看了看,说:“你把这个送给南边儿山脚下的大嫂去。”
“为啥?”
“我回去再吃,她那边正好没其他人。”
程冬至懂了大姐的意思,问:“那我再加几颗糖在毛巾里头?”
“对,就这么办,真有你的!”王春枝对妹儿考上学校的事情更有信心了,这么聪明的孩子,一般人儿见得到吗?
程冬至拿着毛巾往南边儿山脚走,路上看看前后没人,就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了一把之前高家送给她们姐俩的糖块放进去。
怎么说周杏儿也是下真功夫对她们姐妹俩示好了的,是时候该给些甜头人家,不然以后谁愿意再把听来的秘密告诉她们呢?
之前没有立即给也是王春枝的意思,主要是怕前头刚出那么大的事儿,后脚她们就和周杏儿好得明显,是个人都能想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周杏儿也是个聪明人,肯定想到了这一节,所以这段时间啥也没从姐妹俩身上捞到她也不急,放长线呢。
周杏儿虽然毒辣,做起事来和王春枝一样也是个下力气的好手。这时候她正在山脚下专心致志地弄社里的花生蔓儿,直到程冬至走到跟前才注意到,满脸笑容。
“冬枝儿你咋来啦?”
“我和姐在太婆院子里种了些菜,头茬儿黄瓜下来了,我姐让我送两条给你解渴。还有这些糖,是之前高大哥偷偷带给我姐吃的,我姐没舍得吃,说是要给大嫂留着,大嫂就好口小零嘴儿呢。”
好听的话不要钱,程冬至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反正这人情乖儿她是要卖到的,不能送了东西出去还没捞着好。
不知道是真的受了感动还是表现出来的,周杏儿红了眼,一把把程冬至楼进怀里:“你说说,这一大家子的,就只有你俩真对我好!大蛋儿那个憨子又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来给我送口水喝喝,还是你们俩是我的真亲人!”
“我姐说了,这一大家子的就大嫂真心对咱们好,要是没大嫂,咱们早就完啦!”
“还说那话干啥!以后咱们心里清楚,咱们是一帮儿的就得啦!”周杏儿对程冬至眨眨眼,程冬至重重地点头。
歇午晌的时候,程冬至把送东西的事和王春枝说了,王春枝听得直笑,拿手轻轻地拧程冬至的腮帮子:“你打哪学的这么些话,我啥时候说过那话了?”
程冬至理直气壮:“怕啥,反正说啥她也不一定当真,瞎说说得了!”
“你这个小鬼灵精!”
周杏儿得了东西后并没有声张,黄瓜她自己当场咔嚓吃了,糖块儿全部藏在了口袋里,找了个机会绕回周屯全送自己娘家去了。
周铜牙难得见一回女儿,看到她来就抹泪:“小冤家,你还知道回家哇?我当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去不回头了!”
“娘你这话说的,这不是地里忙么,我有空咋地也要回来看看你啊。你看看我给你带回来啥了?”
“呀,这么好的糖块儿!你咋有这么老些呢?”
“春枝儿姐妹俩给我的,你可别到处嚷嚷,坏了事儿我可不敢再拿好东西给你了!”
“我嚷嚷啥,我是那脑子不清楚的人吗?你啥时候和她俩关系这么好了?”
“说来话长,下次再和你说。我就问你,这事儿我办得漂亮不漂亮?”
周铜牙哈哈一笑,露出那颗著名的黄中带黑的铜牙齿:“咋不漂亮?那一大窝子都是废物,要不是那姐妹俩的爹娘,我至于千方百计地让你过去吗?都说爹娘英雄儿好汉,那丫头我看着也不是个好惹的,以后怕是不比她们爹娘差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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