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起点了点头。他把内力打散了八成,也不再日夜运转无相功,饭量恢复正常,每日只食一个馒头即可。他现在不饿,只不过,穗穗现在应该是想吃饭,又不太好意思。
余起站起身,走到首领的房间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秦穗早已经看出了这一点,背上背篓,准备回去她的大船上,顺便在路上摘些野菜野果,她被死士首领带过来的时候,在路过的石洞里看见了香草和酸根,可以用来煮鱼。
秦穗被死士拦住了去路。
秦穗低头看向余起,她现在还沉浸在小鱼干的美味中,不想动脑子,也不想运转无相功。
余起上前,仰头看着死士,面无表情道:“该吃饭了。”
秦穗赞同地点点头,到了饭点就该吃饭,别的事先放一放。
死士首领思忖片刻,让出身,让渔人族长进屋商谈。
饭桌前,死士首领和渔人族长只闷着头喝酒,不说话也不吃饭。
秦穗不紧不慢地把他们放在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完,也没吃饱。
吃不饱是常态,秦穗没有添饭,吃着瓜果看一副苦大仇深的渔人族长。
在没有了解这些渔人的品性前,秦穗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巳无岛。
这些人是先皇挑选出的能人异士,如果他们心存邪念,每个人都能搅乱一片地。
不急,她会慢慢观察。
秦穗和余起留在巳无岛上居住,居住的木房是死士们临时搭建的,他们估算着长公主的年龄,在木房设计了很多富有童趣的小细节,甚至在木房外搭了小滑梯、秋千和跷跷板。
秦穗歪歪头,两眼弯弯。
“穗穗没有玩过这些吗?”余起疑惑,他不太明白这些随处可见的玩具为何让她如此开心。
秦穗满眼暖色道:“他们心有童趣。”没有被困成阴郁之人。
不用说透,余起也懂了她的担忧和此刻的释然。
秦穗坐在秋千上,晒着太阳,慢悠悠地晃着,她的手上是岛上最为流行的话本,死士来送盖被时送给她的。
这些话本是渔人孔三白写的,他书香世家孔氏第十三代庶子,生母在他一周岁时被瞩主母磋磨死,奶娘害怕他在阴毒的后院中活不下来,把他抱到乡下的书庄里养大。
书庄中缺衣少食,唯有好书数不胜数,他泡在书堆里长大。
他奶娘死后,再也没人在他耳边提起孔家。他忘记了孔家,孔家也忘记了这个人。他以奶娘儿子的身份考童生,成绩尚未出来,就被绑到了这里,现在他二十六,正是体力健硕的弱冠之年。
这个岛屿清静,能找到吃的,能找到喝的,也有漂亮小姑娘,唯一让他烦躁的就是没有书。
好在,一年后,一个和他一样被迷晕绑过来的倒霉蛋用草粉和木浆造出来了纸。
没有书,他来写。他记忆力不错,能把他看过的书差不多都能誊写下来,足够其他人来看,至于他自个,他写些话本给自己看。
日子还算过的下去。
秦穗悠悠地看着孔三生写的话本。话本内容丰富,涵盖了天文地理士农工商。言之有物又不失趣味。
看过的人能从中学到许多的东西,就如话本中的一个种药草的配角,话本中详细地写了配角种药草和熬制草药的过程,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话本,按照他描写的过程来,能得到与配角一样功效的药丸。
秦穗放下话本,看小徒弟把一整个的鸡囫囵个地扔到了凉水锅里煮,没有腌制,也没有去内脏,只拔了毛。
秦穗心凉,建议道:“烤鸡简单,撒点盐就很好吃。”
余起认真地看着火候,不错眼地背对着她摆手,“安心,好吃的。”
秦穗走过来,蹲在锅前,指导小徒弟道:“煮鸡需要去内脏。”
余起盯着水里的鸡,“余式鸡汤不需要去内脏。”
秦穗沉默片刻,站起身自走开,她打算再挖些根茎煮着吃。
巳无岛上有竹林和死士种的糯米,秦穗挖了一背篓的葛根后,把糯米和葛根用芭蕉叶包裹后塞到竹筒中加水在火上煮,这是知夏教给她的最简单的也容易填饱肚子的吃法。
秦穗运转无相功第三层火无形,不过片刻的功夫,糯米和葛根变的糯软。
秦穗提着滚烫的竹筒回来,余起把整只鸡从锅里捞了出来,去内脏切成块,在铁锅中翻炒。
秦穗没有看懂余起的余式厨艺,也不去打扰他的自由发挥,抱着竹筒吃葛根糯米。
余式鸡汤和炒鸡肉完成,余起浅尝了一口,脸蛋拧成了一团。
这味道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余起端起锅,把鸡汤和鸡肉倒入了鳄鱼湖中,鳄鱼蜂拥而至。
秦穗让给小徒弟一个竹筒糯米。
余起茶饭不思地琢磨着他的余式鸡汤哪一步出了问题。
秦穗拿起秋千上孔三生写的话本,翻开厨娘这一页,指给小徒弟看,真挚道:“厨艺比武术更深奥,不能闭门造车。”
余起抿抿嘴,翻开书,研究厨娘的厨艺。
秦穗松了一口气,一个合格的师傅会引导着徒弟走上正路。
白白胖胖的一个五岁小丫头啃着一个红薯,从灌木丛中钻进来,指着滑梯问秦穗,她可以不可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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