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领命,上前用招。
秦穗右手右脚不动,见招拆招,快如影。
小皇子们看迷了眼,脸上激动的一片通红。
半柱香后,侍卫长退后,抱拳,“长公主更胜一筹。”
秦穗淡然道:“不到一成的功力。”
侍卫长面色苍白,“末将惭愧。”
秦穗背手,清清冷冷地看着他,浑身气韵厚重如山,压的侍卫长弯了膝盖,幽冷道:“食军之禄,忠君之事,勿懈怠。”
侍卫长踉踉跄跄地离开。
安泰殿中,秦裕看到侍卫狼狈的样子,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皇走后,小七搬至深林,常年与野兽为伴,表达感情的方式略微与众不同,越凶越看好你。”
侍卫长羞愧道:“卑职武力不足长公主一成,劳长公主费心了。”
“她愿意点拨你,也是你的本事进了她的眼,跟着她好好学。”
“诺。”
秦穗找到了一个筋骨极佳的好苗子,心里全是欢喜。
师兄们早早地开始收徒,她的徒孙们都已经遍布天南地北。
只有她一个徒弟都还没有。
秦穗心里太过欢喜,脸上都带出了些小雀跃。
嘴角微翘,眉眼弯弯。
正准备离开,她的裙角被人拽住。
秦穗低头。
东陵小质子趴在地上,乌黑的眼珠亮晶晶地看着她。
像深林中求投喂的熊崽。
第005章 .学武
秦穗有些想念深林中的小崽子们。
她跟着三哥下山进宫,三哥忙着回宫处理政事,走的急。
她没来的及跟小崽子们告别。
不知它们想不想她。
秦穗写信问八师兄。
八师兄绕到深林睡了一晚,回信,“不想,没人再跟它们抢食,乐疯了,夜里聚在一起狂欢。”
秦穗抿嘴,心里有些单相思的小郁闷。
东陵小质子对人情绪敏感,察觉到小师傅不太高兴,从食盒中掏出枣糕。
枣糕用油纸包扎着,打开后,还散着热气。
秦穗专心致志地吃着,尽管心里已经被这香甜的滋味折服,脸上仍是一片平静。
她端住了作为师傅应有的稳重。
东陵小质子给秦穗倒了一杯桃汁。
桃子是他前几日去冷宫送饭时从桃树上摘的。
他学宫女榨石榴汁的法子做了这些桃汁来讨好厨房里的人。
厨房里的人可怜他不能说话,接受了这份讨好后,时不时地给他些宫里不常见的新鲜吃食。
这焦黑的秘制枣糕就是御厨祖传的拿手糕点,可惜卖相不好,不能做给主子们吃。
秦穗只能在他这里吃到卖相不好味道极好的枣糕。
吃一口枣糕,喝一口桃汁。
秦穗的眼里冒着幸福的小星星。
她喜甜,甜甜的吃食会让她忘记所有,眼里和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脸上故意端出来的淡漠和严肃,像炉上的白糖一般,软成了棉花糖。
发现了这个变脸小秘密后,东陵小质子就开始随身携带甜食。
质子们年幼时居住在皇林书院南面的一排屋舍中,待成年,可出宫不可出城。
这片屋舍前面是大片的红砖空地,后面是荒草地,视线的尽头便是护卫定时巡逻的高墙。
屋舍冷清寂静。
秦穗喜欢这份清静,便爱来这里休息。
东陵小质子近水楼台,率先走了绝情派拜师礼节。
他磕头拜师,成了秦穗的大徒弟。
在御前总管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侍卫长拒绝拜长公主为师。
面子大过天,侍卫长扬言,决不屈居幼童质子之下。
侍卫长无缘长公主的二徒弟名额。
东陵小质子口不能言,学武方面却一点即透,比十一皇子学的更快。
在学武第六天,东陵小质子已能压着十一皇子打。
十一皇子皮糙肉厚,不服输不怕痛,屡败屡战,进步神速。
“再来!”
十一皇子从地上爬起来,谨慎地盯着小哑巴的一举一动,脑海里回忆着小哑巴刚才的动作,以期找到漏洞。
东陵小质子看向小师傅。
秦穗捏着蜜饯的手顿了顿,把嘴里的果核压在舌头下,道:“继续。”
说话的声音因含糊不清而显糯软,全靠严厉的眼神撑住了她为人师表的威严。
观战的九皇子悄默默地走到六皇子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小姑姑的耳朵。
六皇子循着胞弟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小姑姑的耳朵红的像冬日枝头上的梅花。
六皇子和九皇子回宫,文妃问两人白日里的功课。
六皇子背了一篇文章,九皇子背了一首诗。
文妃放下书本,笑道:“平日里要有今日的三分乖觉,我也就省心了。”
九皇子亲昵地扑到文妃的怀里,撒娇道:“儿子有件事想求求母妃。”
文妃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何事?”
九皇子仰头,道:“我们想跟十一弟一样跟着小姑姑学武功。”
文妃挑眉:“你们不怕长公主?”
九皇子连连摇头,“小姑姑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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