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灿烂_颜月溪【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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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绣花枕头一个,白长了好皮相,可就是这么个糙包,陆诚康还就解不了她种下的qíng花毒了,看她坐在那里抹眼泪,心又疼了。

  “你别哭别哭啊,这事儿又不是没救了,女人的心都软,看你姐夫肯不肯下工夫了,他要是死扛,我看他俩有点悬。”陆诚康把细细叫过来,如此这般的jiāo代她。

  丁骁接到细细电话的时候,正在单位机房里加班等一组核心数据的分析结果,细细让他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才把事qíng前后跟他说了。

  丁骁一听就知道坏了事,赶紧挂了电话回家。他才刚得到特赦从书房搬回了卧室,眼看着又要出幺蛾子了,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一回家,丁骁就看到云槿坐在客厅里等他。

  “你到房里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云槿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就上楼去了。丁骁赶忙跟在她身后上楼。

  房间里,两人坐在chuáng上,chuáng头坐一个,chuáng尾坐一个。丁骁瞅着云槿那种严肃的表qíng,知道这次的别扭闹大了,已经不是一pào泯恩仇的级数,冲突在无限升级中。

  “丁骁,咱俩离婚吧。”云槿平静的说。

  丁骁傻了眼,“为什么呀,我没招你惹你啊,你不乐意跟我同chuáng,我不是老实的搬到书房去住了一个多月,这才好几天啊,咱别来真行吗?”

  “行了,你也甭装了,我不相信你没跟细细通过气,我明了跟你说吧,这次的事不怪你,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我知道,你爱的不是我,你从来也没真正爱过我,正因为如此,你才对自己的任何行为都不加悔改。”云槿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好吧,那你明知道事qíng已经过去了,我跟安思洁再也没联系过,还非要拿这事儿跟我叫板,是不是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丁骁听她不依不饶,心里的不痛快也迅速滋生。

  云槿并不理会他的态度,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跟你理论过去的事,那毫无意义,但是你心里有我没我,我还是分得清的,没了安思洁,你还有莫楚沅,你永远有新鲜的刺激在等着你,我跟你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我没有能力收住你的心,所以趁着嵩嵩还小,我还你自由。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儿子,你把儿子给我就行。”

  说到最后,云槿泪水横流。

  ☆、39

  丁骁知道云槿脾气,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她了,讪讪道:“那我从现在开始,跟他们都断了还不行?我不出去玩儿了,跟别的女人话都不说,我守着你和儿子过日子,还不行吗?”

  “这话你说了几回了,你自己还信吗?嵩嵩都这么大了,你替他换过几回尿片,他发烧生病,你抱他去看过急诊吗,你当爸爸都当的都不到位,我还能指望你兑现诺言?”云槿对丁骁已经忍无可忍,只想抱着儿子走。

  “这么说,你拿定了主意要跟我离婚了?两家老人你也不顾了?”丁骁没想到云槿会这么固执,总觉得她不过是用离婚来威胁自己。

  “我父母那里我自己去说,公公婆婆这里,你自己说,我已经找好了住处,明天我就搬走,嵩嵩我也要带走,你拦不住我。”云槿下了最后通牒。

  丁骁急了,“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离婚你不跟我商量,说离就离啊,你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当我让着你是我无能了吧,我他妈还不是不想跟你闹开了,才忍你到现在,结了婚你就没给我好日子,隔三差五整治我,我他妈烦透了。”

  云槿被他一呛,更生气了,腾的站起来:“你烦透了正好,那就离。”丁骁气疯了,要摔门而去。

  哪知道,一开门看到李凤霞站在门外,伸着耳朵一副听壁脚的架势,顿时吼起来,“妈,您gān嘛呢这是?”

  李凤霞见儿子气焰嚣张,骂他:“丁骁,你有本事跟你妈吼,没本事治你媳妇儿,她都要跟你闹离婚了,都要把你儿子带走了,你还有脸跟你妈吼。”

  丁骁没理她的牢骚,径直进了隔壁房间。

  一眼看到嵩嵩在婴儿chuáng上挥动着小胳膊小腿儿,丁骁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自己儿子他怎么会不疼,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到婴儿房看儿子,抱抱他跟他说话,可是在云槿面前,他不愿辩驳什么,他也是个犟脾气,疼儿子并不想挂在嘴上。

  嵩嵩看到爸爸进来,小脸上顿时笑开了,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丁骁把儿子抱起来,亲了亲他可爱的小脸蛋儿,心说,谁也别想把我儿子抱走。

  回到卧室里,丁骁硬着头皮走到云槿面前,不管她表qíng多冷漠,手扶着她肩,劝她:“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我不再出去逛了,你看在儿子面子上,原谅我。”

  丁骁到底还是没整明白,云槿为什么这么铁了心。

  云槿扭过头,含着眼泪,“太痛苦了,丁骁,我跟你结婚后一直战战兢兢,就怕你会离我而去,虽然你人在,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你的心究竟飘在哪儿。我要的是踏踏实实的感qíng,不是整天提心吊胆,不是嘴上说说,可你一再让我失望,我已经没信心跟你走下去了。”

  这番对白,就像《飘》结尾处,白瑞德对斯嘉丽说的话,我对你的爱qíng已经被你的冷漠磨没了,再坚固的爱qíng也经不起你这样折腾,不管你现在如何懊悔,对不起,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丁骁深吸一口气,终于沉默下去。

  夫妻俩一夜无话。

  云槿要离婚的消息在两家炸开了锅,不仅两家老人不同意,就连丁骁也是一百个不同意,云槿孤军奋战,但是意志坚定。

  本来丁家二老还怪云槿小题大做,云槿把她结婚这一年多所受的委屈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安思洁莫楚沅甚至会所捉jian那事儿也说了,让丁家上下再也无话可说。

  丁骁没想到,云槿对自己积怨这么深,也没想到,自己很多无意识的行为,她都记在心里,以前常听人说,两口子没有隔夜仇,原来都是骗人的,除了亲生父母,没有人会那么包容你,只记你的好,不记你的坏。

  老孟家也很意外,女儿受了这么多委屈,从来没回家报怨过,白玉仙是深知女儿xing格的,知道她若不是忍无可忍,是不会提出离婚的,她爱老公爱儿子爱得深切,可一旦发现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她也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既然小俩口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最后两家只能达成协议,让云槿带着嵩嵩先搬出住一段时间,丁骁对自己行为好好反省反省,为什么老婆坚决要跟他离婚。

  丁骁和云槿对此没有提出异议,但是丁志祥却对儿媳妇提出了要求,云槿搬出去可以,但一定要带着丁家的保姆,也要在他们视线能及的范围内活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替她调动工作,不让她再在京剧团待了,这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他们唯一的孙子嵩嵩,找个清闲点的工作,她才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孩子。

  两人各退一步,丁骁同意了分居,云槿同意了调动工作,各自心里都不好受,可也知道,两个犟脾气遇到一起,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从丁家搬出来的那一天,云槿谁也没惊动,打电话让弟弟孟小白来帮着搬东西。孟小白知道姐姐固执,一反常态没有劝她,默默的帮她把东西搬到车上。

  丁骁站在二楼自己的书房里,看着孟小白的车远去,才回到他和云槿的卧室,眼看着大chuáng空空如也,往日的欢笑似乎也成了一场梦境,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走了,把儿子也抱走了,他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没有老婆、没有儿子,恢复了单身生活,可为什么,前后不过两年时间,自己就再也找不回没结婚那时候的激qíng了,那时候能跟朋友玩到半夜才回家,现在也能出去玩,心qíng却不会再像当初那样轻松。

  车上,孟小白一边开车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瞥着他姐,看到她抱着嵩嵩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孟小白心里有数,以他姐的脾气,这不过是以退为进,姐姐和姐夫的战争,好戏才刚刚开场。

  “姐,上回会所里那事儿真不赖我姐夫,是那个姓张的煤黑子捣的鬼,我姐夫是为了帮我才中了他的计,其实我姐夫跟那女的也没啥。”孟小白忍不了多一会儿就开始当说客。

  “你得了吧,你整天跟他一起鬼混,你也不是好东西。”云槿对自己弟弟的秉xing还是了解的,他不是大jian大恶,他就是小偷小摸,还是个惯犯,张嘴没有把门的。

  孟小白见他姐不信自己,脑筋一转,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姐,咱可是亲姐弟俩儿,小时候睡一个被窝的,我能坑害你吗,我姐夫人品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他对朋友仗义,对我们老孟家也不薄,但凡我有事qíng找他,他都帮忙的,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云槿叹口气,“我什么时候说他人品坏了,人品坏我能嫁给他吗,是我跟他相处不来,他心里没我,他爱的是别人。”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你,姐,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姐夫他要是不爱你,姥姥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他会为你老孟家跑前跑后吗;我要不是他小舅子,你觉得他会把我瞧在眼里吗?他对我们老孟家好,全是因为你和嵩嵩是他心头ròu。你这么想,像他那个年龄那个身份的男人有几个不爱玩儿、有几个肯早早结婚守着媳妇的,他能跟你结婚,就说明他心里有你,不然的话,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呢。”

  孟小白最擅长给人做思想工作了,一来是因为这小子确实聪明,二来,这小子虽然大学肄业,但在社会上历练这些年,他看得比谁都jīng。

  那时说动他爸妈同意他休学去做生意,靠的就是这种聪明和大胆,两年的大学生活让他知道,大学的教育已经不能带给他什么实际而有意义的东西了,凭他的聪明才智,他宁愿去社会上实践,哪怕是碰壁,也好过当个书呆子。

  “上学有什么用,读了博士出来还不是给别人打工,我要让别人给我打工。”孟小白满脑子雄心壮志。

  本来孟小白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父母那辈人是很难理解的,好在他还有个疼他爱他的姐姐,他姐姐支持他去闯,大不了重新再考大学,小白的聪明劲儿,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显山露水。

  云槿一直没说话,心里琢磨弟弟的话,小白说的这些,也不能说不在理,可小白还是没看清实质,她之所以提出离婚,并不是因为不爱丁骁,恰恰是因为爱丁骁,才想好好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丁骁那个人她看得比谁都明白,必须跟他划清界限了,他才有可能反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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