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拍照啊。”宋嘉先出国以来,几乎日日会按着时差,发好看的风景图给徐元夕,百般辛苦,终究是为博心上人一笑。他似乎有些理解周幽王为何要烽火戏诸侯了,只可惜自己不是周幽王呢。
他举着手机又拍了几张,回来点开看的时候,发现都差不多,一时之间不能确定哪张是最好看的,于是纵马上前问费多尔,“你帮我看看哪张拍的好?”
费多尔,某古老家族继承人,他老爹一挂就可立即上位当家主,阅尽金钱美人无数,就没人敢在他面前问这么无聊弱智的问题。若不是和宋嘉先聊得来,没准把这个脑子被恋爱腐蚀完的男人轰出他的庄园。
费多尔拿着宋嘉先的手机,拧着好看的眉毛,严肃的表情似乎在看几百亿的项目。
“是不是觉得都不好看,早知道带相机来了。”宋嘉先说着说着越发觉得有道理,摄影也需要硬件支撑,这手机相机功能虽好,毕竟不是专业。
费多尔扯着嘴角,“那要不要我喊管家给你拿相机?”
宋嘉先似乎是听不懂费多尔话里的意思,眼眸弯如月牙,温言温语,“那就多谢了。”
费多尔瞥了宋嘉先一眼,招招手,让跟在后面的随从去拿相机。随后颇有兴致八卦着宋嘉先的感情生活,“你的女孩不是拒绝你了吗?还这么死心塌地?”
宋嘉先反问,“你的女孩要是拒绝你,你会放弃吗?”
费多尔大笑,纨绔不羁,“没有女人会拒绝我。”他拥有的不只是金钱权力这么简单。
宋嘉先似是想起费多尔在宴会上被细腰长腿大胸的姑娘们环绕的场面,香气弥漫,奢靡至极,他笑说,“男未婚女未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
被徐元夕哭着求着不要喜欢她的时候,他满心悲戚却又无可奈何。她就像是一个猎蛇人,熟悉地捏着他的七寸,叫他无法反抗却又心生欢喜被她靠近,明明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早就已经在他心里写完一本书了。她是他心生的贪念,无法救赎,难以割舍,只能沉沦。
要他放弃啊?可以啊,亲眼见着徐元夕和心爱的人结婚吧,让他彻底死心。否则,她如果不快乐,那他就创造幸福。
费多尔看着嘴角越发上扬的宋嘉先,眉毛一挑,果不其然,他老爹说的没错,笑眯眯的人最是难以捉摸。在他看来,此刻的宋嘉先就是海中的人鱼,用美艳绝伦的脸庞和优美的歌声吸引着水手,待水手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地靠近时,露出尖锐闪着寒芒的利齿,一扑即杀。
费多尔的手指轻点在缰绳上,好像也不能这么想,毕竟也是喜欢的人,人鱼应该会每天唱着歌,从海里捧来一堆的珠宝逗她开心吧。算了算了,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费多尔骄傲地昂着头,他是一匹野马,这个世界就是他的草原。
宋嘉先可没管这位身价几许的继承人在脑补什么,他摆弄着随从刚刚骑马送来的相机,对比好角度,拍下他喜欢的画面,好发给徐元夕。
隔了好几个时区的徐元夕在和室友们吃火锅,在辣锅和清锅争论多回几乎要发展成辩论赛时,双方选择妥协,点了鸳鸯锅。
她涮着牛肚,此时手机屏幕燃起亮光,显示着宋嘉先发来的图片,她点开看,苍鹰展翅浮于天地之间,天空沁人的蓝,树木透着几分油油的绿意,拍照的人很有技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边清新的空气。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学校最近在修路,烟尘滚滚,桌面几天没清理就铺上一层薄薄的灰。
犹记得宋嘉先第一次发照片过来时,他说,世界那么大,我先替你看看。而后就像是往水里放了一根诱饵,而她是明知会被钓上去的鱼,却仍旧咬钩。
宋嘉先发过来的这么多图片里,她最喜欢的还是前两天的那副星空图,浩瀚而广播,似银浆流泻,光点堆积如云,繁星璀璨,散着温和又绚丽的光彩,胜过世间万千宝石。而宋嘉先在图片的角落里露了背影,腰身笔挺,与天空离得极近,似乎手可摘星辰。
“喂喂喂,元夕,你的毛肚都老了,还吃不吃了?”萧萧夹起锅里的毛肚放到徐元夕的碗里,这傻孩子最近老是捧着手机傻乎乎地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挑起下巴歪着头斜着眼,瞥了一眼徐元夕的手机,聊天界面顶部赫然写着宋嘉先三个字,绿绿白白的聊天框写满字,已经是聊了好一会儿的样子。她一直以为徐元夕和宋嘉先平时也少交往,只是偶尔会聊聊天,但是不曾想到聊天比她想象的还要频繁。他们像是一株毛竹,表面看着矮矮小小的,深挖一看,根部已经深入底下好几米了。亏她之前愧疚自己的脑洞,重新界定徐元夕和宋嘉先的关系。
萧萧眯着眼睛打算吓一吓徐元夕,好为她讨回公道,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郎有情妾有意的,她瞎折腾什么,自己是没有名字的人。
后来还是南荷忍不住了,“不是说好的吃饭不玩手机的吗?元夕你再不吃我们都要吃完了。”
往日里沉迷网络无法自拔的南荷被说了多回,这次总算可以换对象了。
“啊,”徐元夕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放下手机,夹起碗里微凉的菜塞嘴里边,“咳咳咳,”抓起桌上的水喝几口才缓过来,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辣,她明明是清锅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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