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的帖子送回麟州,就说郑家人想谋害我妹妹,让衙门好好处理,一个都不要放过。”孟迟吩咐管家。
阮宁扶着门柱站着,努力平复大起大落的心情,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么看来孟迟没事了……可是,她该怎么办?
难道真要去撩孟迟?不不,她本能地畏惧他,对他生不出爱意,更何况若是任由他锁着,那还不如去死。
而且还有孟瑶,孟迟不可能扔下孟瑶不管,那么她就等于在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桶旁边,太危险了。
就在此时,她听见了孟瑶的声音:“哥,她怎么来了?”
孟瑶脸色煞白,用夹板固定着的手吊在胸前,直勾勾地看着孟迟:“为什么她又来了?哥,为什么?”
孟迟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我不会再让她离开。”
他绝不会再放她去找郑瑜了,哪怕锁她一辈子关她一辈子,哪怕她因此恨透了他,他也不会再放手让她去受欺辱。
“哥,为什么?她凭什么?”孟瑶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打湿了挂着的绷带,孟迟抬手想给她擦眼泪,她却一扭身跑了。
阮宁心乱如麻,她扶着门扉,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却一个也决断不了。
孟迟慢慢地走过来,动作轻柔地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低声说:“好妹妹,你终归还是念着我的。”
“我,我没有,我不是……”阮宁语无伦次地回答。
孟迟低低一笑,声音温柔:“我很欢喜。”
他忽地把她打横抱起,飞快地走进了自己的卧房,他把她放在膝上,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受苦了吧?”
“没有。”阮宁别开脸不看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乖乖的跟着我,有我在,没人敢欺辱你。”孟迟说着低头吻了她一下,目光深邃,“乖乖的,听话。”
阮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只好低着头不说话。就在此时,她看见孟迟又从袖中掏出了锁链。
阮宁猛地抬起头,惊讶地说:“你还要锁着我?”
孟迟的嘴唇停留在她唇边,气息沉重:“我近来很忙,没有时间看着你,还是锁起来比较放心。”
阮宁有些绝望,还要锁着吗?她都已经主动跑回来了啊!她带着几分委屈推开他,别过头说道:“我不喜欢被锁着。”
孟迟轻轻扳过她的身子,温柔却不容置疑地拿过她的手腕,利索地扣上了银锁链,声音喑哑:“你想着回来救我,我很欢喜,可我不想冒着再让你逃走的风险,乖乖地在家,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
他灼热的唇轻柔地吻着她的手腕,似乎这样就能吻去锁链的束缚,他那么专心那么深情,有一刹那阮宁有些心软,然而锁链晃动的声音提醒着她,只要她动心,她就会成为没有自由的鸟,一辈子关在他的笼子里。
她看着他,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抗拒,孟迟没有在意,他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态度,他只是忘情又深沉的吻着她,从手腕到手心,再到脸颊和嘴唇,许多天的思念和都在唇舌的纠缠中表达着,像他们纠缠不清的关系。
窗外,孟瑶失神的眸子空洞地盯着他们,她盼望那个被哥哥紧紧搂在怀里缠绵亲吻的人是她,她的身体一阵阵哆嗦,似乎在感受在孟迟的热情,然而眼泪慢慢掉下来,那终归不是她。
这些天孟迟日夜不离照顾她,她曾经以为会永远这么过下去,然而她又回来了,她和她娘一样是索命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缠着她,要害她一辈子。
许久,孟迟强忍着身体的冲动放开了阮宁,低声说:“你先歇歇,我去看看瑶瑶。”
他恋恋不舍的出去了,阮宁躺在床上,纷乱的心绪突然安静下来。
她不喜欢被人掌控,那么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任务失败,要么专心置他于死地。
从那天起,孟瑶的伤势又开始时好时坏,情绪也糟糕到了极点,孟迟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来陪着她,阮宁很少能看见他。她每天都很安静地待在屋里不吵不闹,但孟迟还是不放心,怎么也不肯解开锁链。
孙家琮没有找到,这天孟迟跟着衙门的人一起去找,入夜时还没回来。
孟瑶突然来了,走进来四下里摩挲着,末了走到阮宁身边,拿起锁链幽幽地说:“锁着也没用,我哥这些天根本没时间管你。”
阮宁从她眼中看到了杀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两个仆人很快追到门口,恭敬地说:“大姑娘,大爷说过不让你来这边的。”
孟瑶很快离开了,但阮宁知道,她肯定在筹划着做什么。
如果孟瑶要杀她,或者她能找到机会让孟迟为她死。阮宁静静地想,再等等吧,总要有个了断的时候。
半个多月后,孟瑶终于取下夹板,右手可以活动了。近来孟家诸事不顺,她提议到京城附近香火最盛的千灵山烧香祈福。
“哥,让那个小贱人也去。”孟瑶脸色阴郁,“我听说如果有仇人在菩萨面前为你祈福,福气就能加倍。”
孟迟不想节外生枝,立刻拒绝了:“她身子不好,千灵山太险峻,她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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