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根本不会打仗,这些年要不是有冠军王,边境早就打起来了!”
……
马匹站在小山坡上,尚眠拥着阮宁,将京城中的火光指给她看。
“三年前在北戎边境那夜,火比这个大得多,整个天都是红的,我眼睁睁看着手下的将士死在戎人的刀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尚明思的一己之私。”
尚眠眯了眯眼,觉得浑身的血又要沸腾,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之意在心头翻腾,他忽地咬住了阮宁的后颈,牙齿触到柔软皮肤的瞬间,郁燥的心情突然安静了许多,于是他犹豫了一下,挪开了唇。
阮宁的心悬得高高的,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
尚眠冰凉的手指辗转流连,细细抚摸着手中人细腻的肌肤,蝴蝶骨上左右都能摸得到伤疤,那是他留下的。三年前那个夜晚之后,他时常陷入这种狂暴又阴郁的状态,大多数时间需要用仇人的血来缓解,直到她出现。
她那么新鲜,那么生动,她有很多秘密,但又那么有趣。不爱江山爱美人是有道理的,假如他早些发现她,或许不必独自在地狱里摸索这么长时间。
他心头漾起一股柔情,于是搂紧了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揉了揉。
她却把手举过来,怯怯的说:“你想咬的话咬手,比较没那么疼。”
尚眠忍不住笑了,最后一点狂暴也在笑声中消失,不咬了呢,以后若是压抑不住就咬自己,怎么忍心再伤害她?他拿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沿着指尖一路吻向上方,直到触碰到柔软得像蝶翼一样的红唇。
小手挡住了他,阮宁的睫毛扑闪着,似喜似嗔:“不要,我嘴臭。”
“我不嫌。”尚眠露出了笑意,这个小东西很记仇。
“我嫌你。”小人人故作不屑,还哼了一声。
“那就对不住了,你说的不算。”尚眠干脆将她的胳膊一拧,压在身后,清凉的唇瞬间压了上来。
如胶似漆,水乳交融,还有什么比心爱人的热吻更让人迷醉呢?
皇宫中的大火扑灭了一堆,又重新燃起一堆,宫女太监吓破了胆,再也顾不得宫规森严,趁着混乱有许多人逃出了皇城,却也有许多陌生的人混了进来。尚明思一夜没睡,焦躁地在殿中走来走去,不时催促手下去探听情况,看看曙色将临,却突然听到外面有杂沓的脚步,又有许多纷乱的说话:
“陛下肯定不敢跟冠军王打,听说陛下从来没赢过冠军王。”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我也觉得陛下不敢打,冠军王是战神,陛下连战场都没见过,只会躲在背后捣鬼,怎么敢打?”
……
“谁?谁?”尚明思冲了出去,“谁在胡说八道?!”
暗蓝的天映着熊熊的火,早已不见了说话人的影子。
“谁说我不敢打?谁说的!”尚明思大叫了起来,“出城,迎战!”
仓促应战,人心惶惶,不到一个时辰战斗便草草结束,落败的守城军惊慌失措地向城中逃跑,而城中的守军又怕尚眠趁机冲进来,慌忙想要关门,护城河前因为拥挤踩踏倒下大批尸首,后军便踩着前面的血肉之躯,蜂拥向城门冲撞,最后面跟着的是尚眠的军队,大势已去,城门守颓然放弃了抵抗。
“陛下,陛下不好了,尚庶人进城了!”大太监一路高呼着冲进殿中,却发现龙椅上空空的,尚明思不见了。
尚眠进城时并没有受到太多抵抗,原来留在军中的暗棋有一部分已经接掌了兵权,还有一些见风使舵的早做好了投靠新主子的准备,左右都是姓尚的当皇帝,只要给他们官做,立谁为主都一样。
只是翻遍了宫中城中,却始终找不到尚明思的下落。
两天后谢家大公子率领人马赶到京城与尚眠会合,谢二公子收拢了当初追击尚眠的京城守军,正在联络其他州府的动向。原本准备赶到海外寻找灵药的谢戎听到京城被攻陷的消息匆忙赶回来,手指一搭上尚眠的脉,顿时气急败坏:“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还要不要命!”
阮宁吃了一惊,箭伤已经结疤,恢复得很快,为什么他这么说?
谢家大公子沉声道:“三弟,不得对主上无礼!”
谢戎气道:“主上个屁!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动真气,你就是不听!不就是对付尚明思吗?那个蠢货的本事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你看看你这幅样子还能当几天主上?”
“三弟!”谢大公子一把拽住他对着尚眠跪下,道,“请主上恕罪!”
尚眠摆摆手,道:“不妨事,由他说去,难不成憋死他?”
谢戎虽然生气,到底还是给尚眠诊了脉重新配了药,送药过来时,却见冠军王府中乌压压站着一大群人等着进去拜见,隐约又听见内院中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谢戎皱皱眉,问自家大哥:“这都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来劝主上登基称帝的。”谢大公子说。
谢戎嗤笑一声,嘟囔着说:“起事时并不见这些人,封官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好笑,只是为何还有许多女人的声音?”
“新皇登基,自然要大封六宫。”谢大公子说,“这些人见主上未曾婚配,身边又只有阮娘子一个,所以都带了族中适婚的女子前来,奏请主上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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