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后,感觉如何?”
南歌道:“天清气朗。”
天墉掌门道:“现在再去禁地里面呢?”
南歌道:“如入无人之境。”
天墉掌门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南歌,如今这禁地外围的妖魔幻境对你已经不起作用了——你可知道,这禁地之中封印着什么?我等又为何要将其封印起来,并划为禁地?”
南歌道:“弟子在幻境之中看到了一点……只是,师尊,这种秘密,教我这种小辈知道,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继承人,是大家都承认的下一任掌门,不管什么,你都有资格知道。”天墉掌门道,“况且,这原本就是掌门才能知道的秘密。你且先听听,没什么坏处。”
“来说说吧,之前……你看到了什么,又猜到了什么?”
南歌便道:“那弟子便且先说些妄言吧。师尊,这禁地之中……可是封印着心魔?”
“我天墉城掌门往往不得长寿,也正是因为要消耗灵力来封印这魔物吧。”
天墉掌门道:“还有呢?”
南歌道:“如今……是要轮到师尊你了吗?”
“既然已经猜到了,又为何要做这种无用的问话呢?”天墉掌门说道,“南歌,你恁个自己猜到这一点,这很好,我对你也很放心……此后,一切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终于成了真。
南歌原以为自己会十分悲痛,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却奇怪的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悲伤自然是有的,但占得分量真的不大,反而有一种“啊,果然如此”的感受。
历代的天墉掌门……啊,以后也会轮到我吧?
“如今还早,你不需要去考虑这些。”天墉掌门带着弟子走进禁地,外围的心魔环境对她们来说已经不成问题,一层层的封印也主动打开。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禁地的中央是一个小小的湖泊,这湖泊看起来与外边那些随处可见的小小湖面并没有什么差别,除了一整片湖面上头只开着一朵莲花这点比较特殊之外。但正是这样的“普通”,在这时候才令人感到可怕。
南歌抿了抿嘴角,手上掐了个法诀,开了天眼。
于是所见到的景象便完全不同了。
湖中的湖水其实是一层套着一层不知道多少层的符文构成的庞大封印术,那些微微摇曳的蓝色事实上乃是维持阵法运行的精纯灵气。湖中那朵盛开的莲花在天眼之中也从正常的粉色变成了诡异的黑色,其上还有层层魔气缭绕,一眼望去,便知乃是邪魔之物。
许是注意的时间久了,南歌也有一瞬间的眩晕……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已经是一身冷汗。
“挣出来了?”天墉掌门问道。
南歌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师尊,这便是您要让我看的吗?”
“是。”天墉掌门问道,“南歌,你看到了什么?”
南歌道:“责任。”
中规中矩的回答,但也算是过关了。
天墉掌门心情复杂,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她令南歌先在这边闭关一段时日,此处灵气充裕,可帮助她提纯灵力。顺带这里还有一代代先辈设下的巨大封印,完全就是再好不过的现成教材。
顺带还能开始学习如何抵抗心魔。
这湖中封印着的东西,就其本身力量来说其实并不可怕,它的可怕之处在于会引起生灵内心的阴暗。若是放出去的话,不仅修仙之人会被引出心魔弄得走火入魔,天下也会因此而大乱的吧?
因为……完全找不到消灭的办法啊。
只要妖魔生于人心,只要世间依旧存在人,只要人的心中依旧存在阴暗,这妖魔便会一直一直的生存下去。
“天墉城的重任便在此处。”
天墉掌门说道:“一代又一代,尽全力封印这魔物,绝不能叫它破封而出!”
南歌肃声应了是。
闭关的日子其实还算是有趣——对于一个沉迷研究的理论人员来说,有更高等级的成品作为参考,不可自拔都是正常的。禁地之中又无有日月之分,南歌也早就辟谷了,最后除了满地写满了式子和推论过程的草稿纸,竟然都没什么能证明时间流逝的东西。
天墉掌门过来看徒弟的时候甚至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最后还是南歌乖乖的把丢的满地都是的草稿纸一张张收拾起来叠在一起放好,又听见自家师尊说这次闭关到此结束,徒弟你先出去把为师的担子接过来,为师今日心有所感,要借地方闭个关。
南歌不疑有他,听话的让出了地方——然后一出禁地就被早就等在门外的几个管事弟子有礼又急切的请到了掌门处理事务的偏殿之中。
紧接着就被各种事务给砸了满脸。
“师妹……”
“师姐是不是要谢谢我?”南山笑盈盈的凑过来,小声问道。
南歌接过她手里捧着的灵茶,给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之后才算是喘了口气:“活过来了!”这声感叹完全的发自真心,说话说多了也是很烧嗓子的,一上午下来……就算修仙之人也撑不住啊!“师妹,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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