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主阵人负责的是最大限度的灵力输出,不过天墉城这里比较多样化,到底是玩法术的,大家的脑洞也比较大,主阵人的最重要任务是调整整个阵法而不是提供灵力——这个有一大票的辅助人员在后面排着队呢——所以这个位置长于理论研究的南歌还是能够胜任的。
但说真的,心神上的消耗也很大。
一直紧绷着心纵观全局调整各方面力量的南歌真心觉得好累。等到这场动荡结束、终于可以关闭大阵的时候南歌只觉得头皮刺痛,颅脑发空。
整个人都在发飘。
南歌毫不怀疑自己真的能飘起来,如果不是她及时扶住了身边的障碍物的话。
这时候最好是去休息一下恢复精力,但南歌并没有这个时间。危机过去之后的各种后续事项才是最大的麻烦。送到面前来的损失报告令人头疼,还有那些坏消息……休息实在是太过奢侈的一件事,况且作为掌门弟子这时候本就应该以身作则。
于是熬习惯了的南歌啃了几颗恢复的丹药,就又埋首案牍了。
看起来是在全神贯注的干活,但在内心深处,一抹忧虑始终挥之不去。
“师妹,你知道……师尊如何了吗?”等到南山抱着一堆玉简过来的时候,南歌出声问道。
南山:“……师姐你怎么就找我问啊……”
南歌:“因为长老们似乎都不想告诉我,自然就只能来问师妹你啦。”
南山想哭。
所以师姐你就来问我吗?
南歌问的困惑极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南山迅速答道:“不,没有,师姐你说但很对。”
南歌:“所以,师尊如何?”
“不清楚。”南山实话实说,“禁地又不是六返灵地千宵阁这种地方,那地方有权限进去的就只有师姐你和师尊两个人,我们都会被排斥在外的。强闯也行不通,师姐你该是最清楚那地方的防护力度的。”
南歌道:“接着说。”
南山:“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虽然我们进不去禁地,但通过观察,可以发现禁地的防护阵法完好无损。想来之前的地脉震动并未牵扯到禁地,师尊也是安然无恙。如今师尊未出,怕是根本没有感应到外面的动乱吧。”
她做出了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推测。
南歌想了想,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便就信了。
一直到接到天墉掌门的传音,孤身进入禁地的时候,南歌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曾经丰润的肌肤变得干瘪,曾经充满神采的眼睛变得浑浊,曾经乌黑的秀发如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根……曾经端庄美丽的天墉掌门如今成了一副包着骨架的干皮,只剩下了一口生气在吊着性命苟延残喘!
南歌的眼泪落得无声无息:“师尊……”
话音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声音颤抖的厉害,竟然还带了哭腔。
“南歌……”天墉掌门朝着南歌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微小的动作像是耗尽了她仅剩的那点力气似的。油尽灯枯的人,连精疲力尽的姿态也是微小的,若不是胸口微小的起伏,南歌几乎要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死人——所有的生气都流光了,她无法想像师尊到底是如何撑持到现在的。
更无法明白,为什么修为高强的师尊会变成这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南歌的心中翻滚着无数的问题,天墉掌门对此一无所知,却仍坚持着在说:“到为师身边来,南歌。”
南歌自然从命。
此后的事情走向便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自南歌走出第一步开始——她几乎是被蛮力强行拉扯到了天墉掌门的身边!修为差距导致的优劣在此时尽显无疑。在师尊的压迫之下,她全无反抗之力,连喘息都变得奢侈。
女性枯瘦的宛如干瘪树枝的手搭上她的天灵处,这行为竟然还带着点温情——但这时候南歌心中却全是恐慌!她颊上泪珠落得更急更多,嗓音之中的哽咽更加明显。南歌苦苦哀求:“师尊……师尊你不要这么做,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其他办法的……”
“师尊你冷静一点,天墉城不能没有你……我还什么都做不好……我们都没办法撑起天墉城……”
“师尊、师尊……不要……求你不要……”
磅礴灵力暴烈的涌入身体,修为在被外力强横的拔高。但南歌心中却只觉得更加绝望。她恍惚的觉得自己这一生的泪也许都要在这时候流干了,但她很快就明白这只是错觉而已。
“南歌……你和南山,还有天墉……都要好好的。”
天墉掌门在这人世的最后一句话,叫南歌明白,她的身体之中还能榨出更多的水分。
她恍然大悟,却也很快的便因为承受不住大量信息的涌入,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一切都已经是尘埃落定。
掌门印玺悬于腕上,眉心是因为被强行灌顶而造成的封印痕迹,修为一夕高涨,因为与师尊所修功法相同,传功过程之中也并无浪费,如今几可与天墉掌门在世时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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