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也停了下来,虽然驾车的人正紧绷着脸。
越过他的肩膀,还有正在下坠的车帘,公孙秾华看到了李寻欢拉着缰绳的手,正在不安的用马蹄刨着地面的马儿。再外边一点儿的地方围着的一大圈明亮的火把,还有挨挨挤挤的人群。
像是为这夜晚的深寒所压迫,每个人的面容都是僵硬的,暖色的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也只不过添上几分冷酷。穿着黑衣的帮众坐在马匹上,像是被倾倒的夜色,如潮水般流泻过来——又被边界所阻拦,沉默又安静的停在了那里。
但这并未叫他们的气势缓和。
多余的距离不过只是为了积蓄接下来的一击,这点儿空隙里像是填满了这些帮众所携带的冷寒之气——然后又在当先打头的那人身上聚集了。
公孙秾华一眼就看出来,那正是带人一路追杀自己的人。
——话说,他叫什么来着?
不知对手名姓并不能叫李寻欢觉得困扰,他探出了半个身子,一手保持着掀车帘的动作,另一手则是掩在了身后,按住了公孙秾华的手背。
这是一个暗示。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这么多……我终于把反派放出来了……
接下来你们就知道为什么美人把偷跑出来的花蕊带回去了
我已经加载好了花蕊的身世,血海深仇即将上线
第60章 载酒寻欢
不要乱动, 他用肢体语言这样和公孙秾华说。
就算不回头, 李寻欢也能猜到身后的友人想要做些什么。
公孙秾华实在不是个勇敢的人,但在一些时候,她又会比谁都有勇气。正如同现在,她原先是想要先一步扯干净关系以免连累李寻欢的——虽说之前妥协了, 但在这种时候,那点儿莫名其妙的英雄主义又会从她的心里涌现出来, 叫她忘记那些恐惧,连带着那些懦弱犹豫也跟着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但李寻欢压在她手背上的力道实在是太重——身体娇弱的公孙姑娘根本没办法从物理层面上拒绝来自于友人的好意。
被按着手背的公孙秾华叹了口气。
就这情况,若是李寻欢不许, 她根本什么都没法做。
不愿意在敌人面前内讧——虽说车帘子已经被放下来了, 但大点的动作也是能被看到的,公孙秾华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选择先听李寻欢的,做出和谐相处的样子来。至于那些小矛盾, 可以等到安全之后再好好讨论。
这么的打定了主意,公孙秾华生生将挺直的脊背又靠了回去, 将之前想要先一步跳下马车的想法给丢到了一边。虽说骨骼浑身僵硬浑身都写满了不情愿, 靠着车厢内壁的时候还不忘忍耐的咬着嘴唇, 但却是当真乖乖的不动了。
这一连串的举动说起来似乎很久, 但实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公孙秾华把定心思的时候李寻欢方才开了口, 模样俊朗的翩翩公子形容潇洒,朗笑道:
“更深露重,合该是好眠之时。如此甜夜, 朋友突然拦路,是为何事?”
李寻欢问的坦然,当先带头的那人答得更是理直气壮。
“血玉会办事,阁下还是莫要插手的好。”他冷冷的说道,语气里像是夹着冰渣子还有刀锋似的,仅仅只是听着就像是能够割伤人的皮肤。“我们的目的只是阁下身后的那位姑娘,与阁下无关。”
“这是在下的友人。”李寻欢笑的温温和和,全然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
那人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恼,依旧是那种冷的要冻死人的表情——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表情全然不符。“她也是我的未婚妻。”他说道,“男女有别,还望阁下注意一些。”
李寻欢自诩自己行的端坐的正,这种有意中伤毫不放在眼中。
——反而更加确认了来者不善。
李寻欢从容的说道:“这话,在下原句奉还。”
谢柏宇冷声道:“阁下虽说是秾华的友人,但也毕竟是外人,难道不懂适可而止的道理吗?带走他人的未婚妻子,这可是正人君子该做的事?”
李寻欢皱了皱眉,他当然不觉得对方说的是真话,真要有这回事公孙秾华不可能不说——事实上这时候公孙秾华已经忍不住了——但谢柏宇的这话却是对公孙秾华名誉的极大损害!
他也是爱过的人,也曾经将一个女孩子放在心尖上呵护着全心全意的爱着,自然能够明白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也正是因此,李寻欢肯定的做出了判断:若是当真的珍视一个女孩子,又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言辞?此行此举,又与污蔑诋毁何异?
顾及到公孙秾华的心情,虽说隔着车帘子,他依旧拍了拍车厢中少女的手背,尽力将自己的安慰和支持传递过去。
当事人倒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现在心中满是对于仇人大放厥词视自己长辈于无物的怒火,对于那些关系到自己的东西倒是没有那么的敏锐。浅紫衣裙的少女单手撑着铺在马车上的毯子掀起帘子就探出了身,也不管自己现在左袖挽起的样子有多教人误会,只恨声道:“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谢柏宇——!”
之前死活想不起来的名字这时候突然就冒了出来,公孙秾华火气上头,张口就是呵斥:“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了,这种一厢情愿的妄想,也亏你能够这么认真,说的像是真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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