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剑冢,这路也称不上是墓道吧。
林若白只点头却不解惑,谢韫见状便勾起一抹淡笑来,“这里不是逍遥门的手笔吗,怎么林兄竟看不出其中有何不妥,反倒要来问我一个外人?”
萧一言见爱徒要吃亏忙插话帮腔:“谢公子此言差矣,这薛姑娘是那位的爱徒,这自然与我逍遥门不是外人呐,你与薛姑娘又不是外人,这不就成了你和我逍遥门不是外人嘛。”
谢韫听了他这段不着调的话非但没有嗤笑,反而还点头,“您说得对。”
这下不仅是逍遥门其他人一副张大嘴像活吞了鸡蛋的呆样,连林若白都被呛得咳嗽了两声。萧一言干笑着道:“那、那这墓道……”
“这里不仅有逍遥门的印记,还有不少其他大师的手笔,萧掌门,小心为上。”他言罢便拉着薛纯走了。
薛纯边走边觑着他脸色,“公子,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的手笔?”她其实想问的是——你怎么好像对这里这么熟悉?纵使有手札,可那手札的主人自己都半懂不懂的,写的也都是些神神鬼鬼的话,除了对这里阵法的恐惧,根本连提都没提到这里的构造。
“随口一说罢了。”谢韫的指腹上还残留着艳色,他颇有些嫌弃地蹭了两下,却没有蹭掉,便不再管它。
两人又走了一会,当再看到那颗变得艳泽无比的明珠的时候,悬着的心居然放下来几分,甚至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明明是死路的地方却能穿过,魔鬼阵真是该死的棘手,还好,我们有圣女。”那本手札里的话突兀地浮现在薛纯脑袋里,她不禁喃喃出声,“明明是死路的地方却能穿过……”
一旁的谢韫听到她这句话,眼底浮现出一抹奇特的光,林若白瞧见了,遮着手的拳头不由紧了几分,这是他思考时特有的习惯。
“不必走了。”谢韫停下脚步,看向众人,“这条路是‘鬼打墙’,走不通的。”
刚才他抹香料时众人都看见了,此刻再看到那颗夜明珠时,都有些惊异,“原来他刚才抹墙是这个意思啊。”
“我就说他是在做标记嘛。”
“行了行了,别显摆了,招是人家想出来的有你什么事啊。”
“去,都一边去。一群事后诸葛亮,关键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众人说到这里便都抬起头看向谢韫,竟都是以他为首的样子。谢威看得牙根发痒,还得继续笑。
谢韫黑色长靴微微一碾,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地上,云淡风轻地道:“入口不在前面,而在地下。”
“地下?!”众人不禁打量起这地,全青石砖造,拼合起来的地方四面都只有匀称的一条缝,虽说工艺精细,但说穿了也就是造得比较好的转地嘛!
“萧兄可看得出这地有什么古怪?”问话的是甘一刀。明明是谢韫提出的入口在地下,他却不问谢韫而来问萧一言,显然是对谢韫并不信服。
谢韫不以为意地一笑。
萧一言蹲下来,那手指抹着那砖缝,末了还放到嘴边舔了舔,看得众人一阵反胃。林若白清咳两声,“师傅,你这是干什么。”他用眼神逼问,难道尝味道还能尝出什么嘛。
萧一言有点委屈,“上回进京,我看到那些捕快他们也是这么办案的吗,就想着学一学。”这两件事是一个性质的吗?!林若白虚弱的声音藏着显而易见的威胁,“那您尝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没有。”萧一言干笑着拍拍手站起来,看向谢韫,“谢公子既然能看出这地有古怪,必然知道怎么进去吧?”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谢韫却摇了摇头,“机关术法谢某并不精通,还请萧掌门好好想想,像方才入口那机关若是倒过来,该怎么开。”
倒过来?
萧一言脑中灵光一闪,快步走到墙边连点数下,原本发着光的明珠在这一刻光芒更炽。萧一言大笑起来:“我明白——”就在这一瞬间,谢韫以一种快到令人吃惊的速度扑向了薛纯,两人脚下一空,随即往下坠落!
“啊啊啊啊啊”快把人耳朵震聋的尖叫声瞬间响起。
薛纯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人遮了起来,那些尖锐的声音被隔离开来,坠落过程中产生的恍惚感让她有种错觉,好像那些尖叫和危险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安静,和他。
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谢韫翻身将自己垫在了她身下,薛纯睁大了眼,惊慌失措地听见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闷哼。
“公子,你怎么样?”她第一时间便从他身上挪开了,检查着他周身,声音急得像要哭。
谢韫撑着地站起来,许是那一下撞得实在不清,他声音都有些哑了,“没事。”旁边哀嚎四起,他却没工夫关心,抬头看向他们掉下来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合拢,半点看不出曾经开启过的痕迹。奇特的是,那里也镶嵌着不少夜明珠,甚至还有各色宝石。
“珠玉为星辰,这是……”穆臣说到一半的话立刻咽了下去。胭月这泼辣娘们果然没骗他,这里的建造者必定是某任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纯纯:嘤嘤嘤,公子为了保护我受伤了,想哭。
作者(摸头):乖,眼泪先存着,后面还得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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