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人未见,音先至。一个红衣女子搀扶着宫女出来。她肤白貌美,眉如翠柳,眸若清波,肤如凝脂,齿若瓠犀。
一时间,我竟有些恍惚,雪莹,她已褪去少女般的稚嫩,多了一份女人的妩媚。
以前,她还只是个天真少女,如今,却已是高高在上的颖妃娘娘了,听说皇上极为宠她。真好。
"奴婢见过颖妃娘娘。"我回过神来,施了一礼,即便我与她亲如姐妹,可在外人面前,我依旧没有忘记礼数。
雪莹一愣,随即恢复了常态,她扶起我,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关切和心疼,道:“姐姐,这些年你受苦了。”
" 有劳娘娘挂念,奴婢一切都好。"我笑着道。
雪莹点了点头,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并拉着我坐下,道:“姐姐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都是那个王八蛋害得。别让我再看到他,不然我非将他碎尸万段。"
雪莹口中的他,便是封玄奕,那个害我一夜之间,成为别人口中荡-妇的人。
我敛了笑,思绪又回到两年前,原本以为我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可是,一提到两年前,我还是会怕,会在意,雪莹看到我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捂住嘴唇,道:“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旧事重提的,我只是为姐姐报不平而已。”
我笑着安慰:“奴婢知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雪莹点了点头,我看着她,道:“多年不见,娘娘吃肥了?”
雪莹听闻,害羞的低下头,玉手摸着小腹:“其实是你要当姨娘了。”
我闻此,大喜,道:“此话当真?”
"嗯,太医已经把过脉了,快三个月了,也多亏了这个孩子,我才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为你求情,不然你就和太子殿下一样了。"
雪莹的话,让我揪了一下,久久不能平复,按理说,他与我再无瓜葛,可是,听到宫女说,"牢狱之灾。"
看来,他是凶多吉少。结党营私,谋逆,随便一个罪名,都可以治他于死地。
我跟了他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可我知道又有何用?皇上认为是他,那便是他。即便假的也能成真。
这就是天家,我终是还是忍不住问:“皇上,有没有说过怎么处置太子?”
"姐姐在宫里,也是待过一段时间,你应该明白,天家无情,更何况太子这次犯得可不是小事,是谋逆的大罪呀。"
"他不是那种人。"
"那个男人那么对你,你还替他说话。他把你扔在破落的院子,不管不问。你被人诬陷,他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你,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也与你无关。"
我无奈的摇头:“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他虽非夫妻,可我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如今落难了,我怎能袖手旁观,而且,我相信他,这件事情一定另有蹊跷。”
"你相信他。可他不相信你,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玩物,可有可无。"
"我当然知道,一个奴婢,轻如草芥,又怎能祈求别人的厚爱,能把你当个人就不错了。无论他怎样看我,可他待我终是极好了,这就够了。
"雪莹,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帮我,我想去看看他。即便不能救他,看看他也好。"
雪莹对我的话很生气,可同样,她也清楚我的为人,重情重义。是不会放任太子不管的。
最后她只能点头,我闻此,终于会心一笑。
处理太子案件的正是刑部尚书简玉衍,此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曾经也是跟随太子的。
如果我去求他。他应该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让我见太子。雪莹已经替我打听清楚了,他每这个时候,都会路过这里。
我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候,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锦服的男人出现,他金冠束发,腰缠玉带,脚踩黑靴。
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清水,深不见底,我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扑通一声跪下。
我忽然出现,简玉衍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常态,止步,我低下头道:“奴婢见过尚书大人。”
"你是哪宫的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在宫里也敢横冲直撞,若是惊了主子的驾你担当的起吗?"
他如此严厉,心里有些害怕,但为了太子,我强按下那股俱意,道:“奴婢知罪,请大人恕罪,只是奴婢情势所迫,求大人开恩,让奴婢见见太子。”
"你当天牢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来去自如,而且皇上已经下旨,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望太子。"
"奴婢只是见一面而已,不会让大人为难的,只要大人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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