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笑了：
“你忙个屁！你忙着看喜羊羊吧！”
原萌大叫：
“老大你看不起人啊！我不看喜羊羊！再说了，喜羊羊怎么着你！喜羊羊是国产良心剧！”
老张摆出一副霸道总裁样：
“坐下！天天上班看动画片，信不信扣你年终奖！”
年终奖三字一出，原萌蔫了。
老张不知道从办公室哪个角落翻出一箱麻将，指挥原萌清理出一张会客桌，拿着麻将牌教原萌。
蒋桉和丁姐被叫出来搬着凳子陪老板赌博。
老张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输得最多，原萌新手上阵，打的懵懵懂懂，赢的最多。
老张输到没脾气。
四点多钟时，老张仍然在输，输红了眼，大叫今天不赢不准下班。
蒋桉跟丁姐对视苦笑，开始默默放水。
老张终于艰难的赢了一把。
老张仰天大笑。
办公司的门铃响了，原萌起身去开门。
进来时脸色有点怪，后面跟来的竟然是小娇妻。
丁姐对着原萌使了个眼色，三人找了个快递箱子，把麻将倒了进去，把空间留给这夫妻俩。
老张的离婚案闹的太大太久，原萌隐隐约约知道了大概，跟着将按进了小办公室。
夫妻俩的声音挺大，传进办公室，确切的说，是小娇妻的声音很大，小娇妻的声音原本就又尖又细，轻声说话时有种温软的弱不禁风感，此时被放大了数倍，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耳朵，听的让人莫名烦心。
“张鹤鸣！为什么不离婚？我都说了我不爱你，你放过我好吗！”
老张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说了什么。
小娇妻不说话，忽然间又哭了起来，她苦苦哀求：
“张鹤鸣，我求你了，我真的不爱你，为什么你不放过我？孩子不是你的，你不要这样好吗，张鹤鸣……”
砰的一声，三人面面相觑。
小娇妻的哭声断断续续。
到了下班点，原萌没敢出去.
丁姐扒着百叶窗往外看了一眼，回头对原萌说：
“他们进办公室了！赶紧的，现在走！电脑别关了！”
原萌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片刻听见打卡机机械的女音，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丁姐拍了下脑袋：
“哎呀，我这脑子，光顾着原萌了，我们也得赶紧走！”
蒋桉赶紧收拾东西。
老张那间完全是摆设的办公室门关着，玻璃门，关不住声音，小娇妻抽抽噎噎的在哭泣，一股烟味从玻璃缝中飘过来。
到门口，丁姐去打指纹卡，蒋桉拉着门等丁姐，一转身，有个人走到门前，问：
“请问，这里是格瑞实业有限公司吗？”
蒋桉一抬头，惊住了，脱口而出：
“成橡！”
戴着厚厚的眼镜，深色的棒球服，里面是件皱巴巴的圆领衫。
离开连水后，蒋桉没有再见过成橡，与少年时期沉默疏离相比，成橡并没有太大变化。
“蒋桉？”
成橡犹豫着询问。
蒋桉点头：
“是我啊！”
成橡笑了：
“你变化真大，都快认不出你了。”
小娇妻忽然冲了出来，死死的抱住成橡，泪如雨下。
蒋桉心一动，看着成橡哑口无言。
老张追了出来，看着小娇妻，盛怒之下反而冷静了：
“别站在门口了，有话里面说。”
小娇妻不情不愿，老张冷笑：
“现在是下班时间！”
小娇妻这才拉住成橡往里走。
蒋桉见到成橡虽然震惊，不过老张的离婚官司是一摊烂账，蒋桉无心听闻过多内幕，跟着丁姐要往外走。
成橡一转身拉住了蒋桉：
“蒋桉，你先别走。”
老张回头：
“哦？认识啊？”
蒋桉一脸狗腿样赔笑：
“高中同学，呵呵，呵呵......”
小娇妻死死拉着成橡，成橡拽着蒋桉，老张一肚子无处发，气的甩了句：
“都不是外人，进来说！”
老张进了会议室，会议室不大，中式家具，一方长方形原木桌，八张高背椅。
老张随便拉了张椅子，歪在椅背上，浑身散发了生人勿近，熟人勿理的暗黑光线。
甄宝书整个人都要在倒在成橡身上了。
老张看的眼睛冒火。
成橡默默的把甄宝书扶起来，又往旁边侧了侧身体。
甄宝书杏眼含泪，满脸哀怨看着成橡，成橡没有回应，只低头看着会议桌的木头天然纹理。
蒋桉很尴尬，她眼神示意老张，想要回避，老张装作没看到，一副破罐破摔爱谁谁样。
甄宝书先开的口：
“张鹤鸣，我真的不爱你了，你就不能放手吗，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没感情，继续下去没意义的啊。”
成橡像是老僧入定，世事与他无关。
蒋桉有点奇怪，记忆中的成橡虽然沉默又对人疏离，却不是无心无情。
老张呵呵冷笑：
“我就喜欢吃强扭的瓜！没感情？谁说没感情，我有就行了！”
甄宝书气的嘴唇发抖，指着老张你你你的好几句，又落下泪来。
甄宝书抓住成橡的手：
“成橡！你就由着他欺负我们娘两吗！你是不是男人！”
老张嗤嗤的笑：
“我说了，你敢生我就敢养！生下来我就是孩子爹！”
甄宝书尖叫：
“你不是！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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