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绮在一幢浇筑了水泥的楼盘前停下,打了通电话:
“我到了,下来!”
又顺手把手机扔在地上,捡起一块砖,一下、两下……脆弱的水果机很快成为一滩废料。
一个男人从脏乱的楼梯上下来,平头,后颈处有道长长的伤疤延伸至后背。
副驾驶的门开着,燕绮指着位置上昏迷的人,淡漠的说:
“拖上去。”
伤疤男人站着,神色变幻,没有动,燕绮抱拳而战,冷冷的看着他,伤疤男人最终劝道:
“燕小姐,还是…..”
燕绮冷淡的目光下,伤疤男人说不下去了,依言去副驾驶把蒋桉抱了出来,燕绮下巴抬起:
“送上面。”
伤疤男人沉默,上楼梯。
四楼至五楼的楼梯被堵着,燕绮不满的对伤疤男人说:
“怎么堵上了?”
伤疤男人回头问:
“燕小姐,要换地方吗?”
楼梯里味道刺鼻,燕绮捂着鼻子:
“算了,就这。”
地面布满了碎砖块和塑料垃圾,中间清理出来一块,摆着两张靠背椅,扔着一个深色手提包。
燕绮努嘴:
“放那。”
伤疤男人把蒋桉放到其中一张椅子上,从手提包里套出一包一次性针管和一盒药剂。
燕绮看到伤疤男人手里的东西,点头:
“放椅子上,走吧。”
伤疤男人欲言又止。
燕绮嫌恶的说:
“你走不走!”
伤疤男人黯然,往楼梯走去,下来一层,又折还上来:
“燕小姐,你不要做傻事!”
燕绮看也不看他:
“滚!”
伤疤男人握拳,看着燕绮的背影,转身走了。
等到脚步声消失,燕绮去把椅子上的针管和药剂拿起来,拆开,计算着刻度,把药剂吸到针管里。
蒋桉倒在椅背上,仍在昏迷,燕绮一手拿着针管,坐在椅子上,看着蒋桉,想些事情。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燕绮从手提包里翻出一包蜡烛和手电筒,就着拉住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涂了个烟圈,昏暗的烛光映在脸上。
……
燕绮的电话早已打不通。
天色渐晚,赵之逸已经无法说服自己蒋桉只是和燕绮出去了,他一遍一遍的拨这燕绮的号码,从无人接听到关机。
赵之逸的神经绷成一条线,忽然想起燕绮说的那句“这是宋明彧和蒋桉欠我的”,赵之逸按下心中的焦虑,问郑雨林要宋明彧电话。
傅云知哭哭停停,不住的埋怨自己不该让蒋桉出去买雪媚娘。
郑总裁担心傅云知,好容易哄顺心,把赵之逸拉出医院。
宋明彧电话无人接听,郑总裁问了一圈,终于确定了宋明彧的位置:皇城酒吧。
宋明彧在顶层的包厢里,烟雾缭绕,郑总裁一眼扫过,全是熟悉的面孔。
醉眼惺忪的花衬衫男人叼着烟冲郑总裁打招呼,其余人嘻嘻哈哈该干嘛干嘛,郑总裁一手砸在门上:
“我找宋明彧,是你们出去还是我出去!”
花衬衫清醒了一些,把包厢里的人挨个赶出去,郑总裁待他出去,一脚把门踢上。
花衬衫的鼻子差点被撞上,却不生气,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去了隔壁的包厢。
宋明彧半躺半坐,手里还晃着半罐啤酒,瞥了一眼两人,懒洋洋的说:
“有事?”
赵之逸上去就是一脚,郑总裁没拽住,踹在宋明彧的腿上。
“艹!”
赵之逸这一脚真狠,用了十成力,宋明彧爆了句粗口,疼的起身弯腰:
“你特么有病吧!”
赵之逸抓住他衬衫领子,眼睛充血:
“你到底做了什么!燕绮在哪里!”
宋明彧莫名其妙:
“我特么能做什么!你放开!”
赵之逸不撒手,宋明彧酒意上头,拨赵之逸的手,赵之逸又是一拳向宋明彧脸上砸。
宋明彧哪肯乖乖挨打,两个男人扭成一团。
哗啦一阵响,包厢被毁的七七八八。
郑总裁一手一个:
“都消停点!”
郑总裁不愧是当过兵的,力气大,两人被分开,还像斗鸡一样怒视对方。
郑总裁压住火,不好骂外人宋明彧,只能骂自家表弟:
“赵之逸!你给我清醒点!找蒋桉要紧!”
宋明彧倒是马上清醒了:
“蒋桉怎么了!”
赵之逸火又大了:
“你个禽兽!”
郑总裁眼看着赵之逸又要暴起,朝着腿一脚踢上去,赵之逸疼的呲牙,郑总裁骂道:
“兔崽子!清醒没有!”
宋明彧抓住郑总裁肩膀拼命晃,没晃动:
“蒋桉怎么了!你快说,她怎么了!”
郑总裁指着还幸存的沙发:
“都坐好!”
大灯打开,郑总裁坐两人中间,简略的讲了事情经过。
赵之逸眼神凶狠:
“宋明彧!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跟燕绮是什么关系?”
宋明彧恐慌起来:
“不!不可能!她答应过我的!她不会动蒋桉的!”
赵之逸朝着宋明彧扑过去,手脚并用:
“你他妈到底做了什么!”
郑总裁把他揪回去:
“你给我坐好!”
宋明彧没动挨了赵之逸几拳。
赵之逸又想骂人了,被郑总裁一个眼刀,悻悻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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