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爸爸下厨,赵之逸被赵妈妈赶去帮厨,赵妈妈拉着蒋桉说些闲话:
“小桉啊,让老赵爷俩去忙,咱们家是男人做饭。”
蒋桉乖巧的跟着赵妈妈坐。
赵妈妈看着瘦了一大圈的蒋桉,心疼不已,捏着蒋桉没有几层肉干枯的手:
“得多吃点,不能这么瘦下去了!”
说着拉着蒋桉起来:
“来来,我给你看小赵的相片,小赵啊,小时候可乖可好看了,长大后这么不听话,气死个人!”
赵之逸正要去阳台拿土豆,听赵妈妈背地里说他坏话,委屈的叫:
“老郑啊!我又哪里得罪您了!”
赵妈妈挥手:
“没得罪!你最好!忙你的去!”
赵之逸的相册埋在书房的书柜上,赵妈妈踩在脚凳上把前面的书搬开,相册贴在书柜的木板上,赵妈妈神神秘秘的献宝:
“小桉我跟你说,这相册啊还只有我找得到,小赵一直想偷走,为了防他,我隔三差五都得换个地,斗智斗勇啊!小兔崽子!白养了!”
蒋桉被赵妈妈逗笑了。
相册很厚,从黑白的花边小照片到大幅彩色照,赵之逸的人生被浓缩在这本相册里。
背景都是帝都。
赵妈妈笑着解释:
“小赵的户口在连水,刚出生那会,老爷子抱着小赵不放,为了安老爷子的心,把小赵户口落连水了,小时候上学都是在帝都,那个不方便啊,老爷子都后悔了,高中还得回连水。”
怪不得赵之逸那时候身上总有其他人都没有的气度。
赵之逸的相片看起来都呆呆的,蒋桉正看到赵之逸的初中毕业照,赵之逸一脸不情愿,又呆又傻,蒋桉指着照片笑:
“这个傻样!”
赵妈妈看了也笑了:
“这个时候啊,小赵上高中要转学回连水,他不太乐意,那时候在家发了好一通脾气。”
赵妈妈偷偷的卖儿子:
“这小子,刚转学那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跟老赵都是看他脸色过日子,哎呦,我们这个惨啊,这臭小子的叛逆期来的有点晚,还好,高一那年暑假就好了,天天在家帮我做家务,那个勤快哟!开学还有一个月呢,就吵着回连水!”
蒋桉歪头想着,咬着下嘴唇笑了。
再往下翻就是连水时期的照片了,这是蒋桉记忆中的赵之逸。
高一毕业照上,赵之逸站在最后排,看向左边。
赵妈妈兴致勃勃:
“小桉啊,听小赵说你们高一一个班,还做过同桌,我找找,哪个是你。”
赵妈妈顺着赵之逸的眼神方向,指着第二排站在最左边的齐耳短发女生:
“小桉这个是你吧?”
蒋桉站在最边上,这张照片是在行政楼前的花坛照的,盛夏的泡桐树长势正旺,蒋桉站在泡桐的阴影处,面无表情的蒋桉在这张照片里并不好看。
像打在她身上的树荫一样,黯淡。
赵妈妈滤镜能有两米厚:
“哎呀,我们小桉真好看啊!”
赵妈妈忽然神秘兮兮的对蒋桉:
“小赵还有个宝贝呢!”
赵妈妈从书柜上面拿下来一个数字密码锁的小箱子,赵妈妈单手拿着,拂去箱子上的积尘,看起来并不重:
“小赵锁着呢,我可不敢打开。”
塞给蒋桉,又看看门外,小声的继续卖儿子:
“给你,你来打开,放心!我不告诉小赵!”
赵妈妈笑嘻嘻的出去了,蒋桉眼神:您这样卖儿子好吗?
赵妈妈眼神回应:天大地大卖儿子最大!
四位数的密码锁。
蒋桉手指头痒,试了赵之逸的生日:1002.
蒋桉忽然意识到赵之逸比自己还小两个月。
蒋桉捂脸笑了会,原来是姐弟恋啊!
密码错误,没打开。
蒋桉手指往下划,密码打断了。
她胡乱拨着数字,心一动,把四位数字拨成0813。
啪嗒!锁开了。
蒋桉怔怔。
箱子里的确没有太多东西。
一只破了个大洞的粉蓝色连指手套,上面溅了几点颜料,边缘处蹭上了一大块黑色的铅笔粉。
两只坏掉的中性笔,一只没有头的四色圆珠笔。
一只黑色的一字夹,漆掉落了大半。
最多的是一把素描铅笔头,下面压着一个整理的平平整整的塑料袋,隐约看到“奶茶”两个字。
角落里有个被餐巾纸包里起来的东西,蒋桉拿起打开。
是她的校牌,照片已经褪色了,五官晕染,字已经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看到:蒋桉,高二艺术一班。
蒋桉把校牌重新包起来,锁上了箱子。
脸贴在箱子上。
赵之逸端着一小碗新炸的小丸子,蹲在蒋桉身旁要喂蒋桉。
蒋桉歪着头,脸还贴在箱子上,摇头不要吃,赵之逸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去抱赵之逸。
两人在书房拥抱,接吻。
半夜蒋桉被疼醒,她的小腿在抽筋,刚醒来的蒋桉不愿意动,由着腿疼,小声的哭。
赵之逸醒来,蒋桉抽抽噎噎:
“腿疼……”
赵之逸去按她的小腿,蒋桉踢了一脚:
“不是这个。”
赵之逸把另外一只抬起来,压在身上,一下一下的按摩。
“还疼吗?”
蒋桉没带助听器,只听到微弱的声音。
赵之逸俯身去拿助听器,蒋桉哼唧抽泣不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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