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三人看来是若兰的朋友,景臣心道,脚步并没有停,绿燕和紫娟忙跟上。
因是过年期间,街上比往常更加热闹,人流涌动,个个喜气洋溢,熟人相见互相拜年,人们穿着新衣服,扶老携幼地走仿友。
想起去年过年还与父母在青州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如今自己身份已与昔日不同,恐怕日后这种天伦之乐愈发难得拥有,如今祖父又不知所踪,生死未知,想起这些,心中不由酸涩难忍。古人云祸福相依,得失相济,果真如此。
绿燕今日着一身墨绿衣裙,头戴翠色玉钗,身材苗条,如同一棵刚刚长成的挺拔的小树,招来不少路人欣赏的目光。
依旧是一身紫衣的紫娟拉了她的袖子一下,悄悄道“燕儿,你今天这身打扮很是招人啊。”
绿燕轻轻啐了她一口,“少胡说八道,有公主在旁边,我打扮得再漂亮,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
紫娟扑哧一下,轻笑着继续与她说着悄悄话“呸,胆儿不小啊,还敢与公主相提并论。公主身份高贵,气度清雅,你自是比不上。公主那通身的气派,即使不知她身份之人,也会视之如仙子,不敢多瞅一眼……”
景臣听见二人在旁边的交谈,很是羡慕她们的无忧无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心无挂碍,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呢,也许从离开青州始,命运之轮便开始加速转动了罢。
城外官道上,十余骑快马奔腾而来。为首的正是叶知秋,他神色焦急,不断摧马加速。怀中紧紧搂着双目紧闭的南宫玉,不时地唤她“玉儿,玉儿,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见到臣儿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景臣的心也莫名地紧张起来。为首的正是父亲叶知秋,母亲的马上却没有坐人,父亲怀中抱着一人,难道母亲出事了?景臣感觉自己气血上涌,身形一闪,便来到父亲马前,将双目紧闭的母亲接了过来,叶知秋也翻身下马。
父女二人对望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救治母亲要紧。城中人多,骑马快奔定是不妥。父女二人轮流抱着南宫玉施展轻功飞快地往雷府奔去,绿燕紧紧跟着。紫娟与余下之人一起牵着马匹随后进城。
路上,叶知秋向景臣大略讲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接到景臣的信之后,他们便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没有意外发生。只是在离汉中城不足百里的一座深山之中,遇到了埋伏。对方言明只想留下叶知秋和南宫玉,别人皆可毫发无损地离开。这话一听便知是离间之计,好在这次跟来的全是叶知秋忠心耿耿的生死弟兄,自然没有人反水离开。于是双方便发生了一场混战。混战之中,双方皆有伤亡,南宫玉为救叶知秋,身受重伤。
对方首领见到南宫玉受伤之后,竟然令人停止了进攻,带人后退,放他们离开。百思不得其解的叶知秋,顾不上思考对方有何阴谋诡计,抱着南宫玉冲出山谷。确认已经安全之后,找了个安静的所在,叶知秋帮南宫玉处理了伤口,止血上药。南宫玉却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
景臣听到这里,心中松了口气,母亲应是失血过多,所以迟迟未醒。
回到雷府之后,景臣发现母亲的脉象竟然十分正常,检查身上伤口也无感染迹象,只是如同睡着一般无知无觉,竟然好似后世的植物人。
景臣怕自己医术不精,耽误了母亲的救治,便让南宫靖去请汉中城中最好的大夫前来诊脉,大夫请来了一个又一个,却无人能诊断出叶夫人晕迷不醒之因。
南宫靖本来最怕这个姑姑,一直担心南宫玉会教训自己顽劣,等来的却是晕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姑姑,心中十分难过,便躲到一个角落中,偷偷落泪。
珏儿拉了哥哥背着母亲跑出来玩,刚好看到南宫靖背对着自己,便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南宫哥哥,可找到你了,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珏儿,你何时来的,我今日一直在忙,却没有听说你来了。”南宫靖忙用衣袖抹了把眼泪,双目有些发红。
珏儿发现无所不能的南宫哥哥竟然哭了,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帕子,惦起脚尖,试图给他擦一下,无奈两人身高相差太大,根本够不着。南宫靖不忍拂他的好意,蹲下身子。
珏儿边擦边问“南宫哥哥,有人欺负你了吗?我帮你去揍他。以前若有人欺负珏儿时,都是阿喆哥哥帮我出气的。”
一直站在旁边浑身冒着酸气的阿喆听到弟弟还是记得自己的好的,顿感身上的酸气少了许多。
南宫靖拍拍珏儿红扑扑的小脸蛋,“有珏儿护着南宫哥哥,怎么会有人敢欺负我呢。哥哥是因为姑妈病了,自己又无能为力,帮不了他,心里难过……”
“原来是这样啊,可惜珏儿不会治病。”珏儿有些遗憾自己帮不了南宫哥哥。
阿喆道“我记得听父亲讲过药王谷神医的故事,据说不管如何严重的病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神医都能救回一条命来。”
南宫靖立马来了精神,急忙追问道“阿喆知道药王谷在何处?城中的医生我都请了个遍,可是没有人能看出姑妈为何一直晕迷不醒。”
阿喆挠挠头,“具体地址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父亲提起过,待我回家问问父亲……”
南宫靖有些失望,“那就有劳阿喆了,我也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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