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雷府大门口,景臣方意识到,二人竟然手挽手走了一路,自己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抗拒之意。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沦陷,不可自拔。她本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既然明了自己的心意,便不会扭捏作状。
她握紧千言的手,嫣然一笑,道“美人儿姐姐,既然牵了手,我便不会放手,也不许你放手!”
千言先是一愣,继而狂喜,俏脸含春,朱唇轻启“臣妹,自三年前相遇,我便倾心于你。三年来,早已相思成疾。如今,心愿得尝,我又怎会放手!”
又过了十余天,南宫玉仍无清醒迹象。一日,阿喆与珏儿来雷府玩,与南宫靖提起,父亲已打听到药王谷的确切位置,自己父子二人,可随同公主等人,一起前往剑门关附近,寻找神医救治叶夫人。
景臣大喜之下,不及细细思量,便决定三日后出发,前往药王谷。千言本想劝阻,见萎靡许久的景臣眼中光芒闪烁,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便没忍心说出口,只说要同景臣一起去。
景琦欲同去,却被景臣拉到僻静处,将虎符交于他,“三哥,此行我总有些心神不宁,但为人子女,却又非去不可。你将这虎符收好,若果真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景琦推让不过,只得接了,待景臣一行人走后,便暗中调兵遣将,以备后用。
景臣未带一兵一卒,只带了几名大内侍卫,几十名四海帮兄弟,随行的还有:叶知秋,云千言,南宫靖,云水依,薛明衣,雷若兰,孟氏父子等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南而行,最初的道路甚是平坦,方圆数十里,一览无余,故行进速度亦是颇快。
第二日,进入山区,道路愈来愈崎岖难行,千言便让大家提高警惕,谨慎而行,自己则紧紧护卫在景臣左右,不敢稍离。
薛明衣带领一众四海帮兄弟,担负着护卫公主职责,亦主动担负起了对叶夫人的日常诊疗照顾。若兰跟在明衣身后,虽然忙碌,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十余个昼夜倏忽而过,一路上风餐露宿,翻山过河,险象环生,眼见山势愈加险峻,离剑门关越来越近。
这一日,正行进间,孟氏父子来到景臣马前,孟父道\"公主殿下,前面三十里处,便是剑门关,过剑门关二十余里,便到药王谷。虽只有区区五十里路途,却皆十分难走,栈道狭窄,马车无法通行。”
景臣沉吟片刻,望向千言,见他缓缓点头,便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在这里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弃车上路。”
露营之处是一片广袤的山谷,地势平缓,视野开阔。正值月圆之日,明月当空,月朗星稀。千言率领几名侍卫值夜,仰望星空,若有所思,熊熊篝火与温柔的月光下,那张冷峻的面容竟然柔和了许多。
景臣从帐篷里出来,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来到千言背后,伸手蒙住他的双目,粗着嗓音道“云公子,别来无恙!”
千言嘴角上挑,配合道“尊驾是哪位高人,请报上名来!”
“吾乃江湖中人闻名丧胆的采花大盗胡图,久闻云公子乃是武林第一美人儿,今日有缘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景臣憋着笑,继续瞎扯。
“原来是胡图大盗,幸会幸会!不过,你站在本公子身后,如何能看得清是美是丑......”话音未落,猛然转身,伸手握住一双滑若无骨的柔荑,对上一双如花笑眼。
“你怎知是我?”
“但凭感觉,便知是你!”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第六感,好名字!这本是只对臣妹你一人才会有的感觉。”
景臣拉着千言在火堆旁边坐下来,“言哥,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又不敢与父亲说,怕他担心。城中刺杀,祖父失踪,母亲中毒,这一系列祸事接憧而至,却一直查不出幕后主凶。此次带母亲求医,也是抱着引蛇出洞,打草惊蛇的目的。但将这么多人的生命置于险境,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敌人既已存了谋害之心,便不会轻易罢手。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将计就计,来个釜底抽薪,主动出击。出门前,我已在景琦面前立下军令状,不论此行成败如何,定要保证你的安全,与你同生共死!”
“言哥,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可知,可知......可知我真正的出身来历?”景臣来到大周四年多,从未对人提起自己的来处,此时感动于千言的真情流露,竟有了一吐为快的冲动。
“难道你另有来历,不是青州叶孤臣?”千言狐疑道。
“若果真如此,你将如何处置于我?”景臣追问。
“不管你是公主也好,乞儿也罢,都是我今生所认定之人,并无不同。我是听风楼少主,天下之事能逃过我耳目者无多。你四年前曾不慎落入水中,昏迷数日方醒,醒来后便性情大变,一改不喜武功之态,勤学苦练,终有所成。难道,四年前落水的叶孤臣并非如今的长平公主欧阳景臣?”千言面不改色,娓娓道来,好似这只是一桩不足道的小事。
景臣见到千言淡定如常,也慢慢放松下来,轻声将自己的来历约略讲述一番,心中的秘密终于有人可以分享,顿感轻松许多。
千言得知此奇闻,分外惊诧,难以置信,却不得不相信,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景臣的前后不一,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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