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遇上两个男人正想进去如厕。那两人看到他俩的样子,就猜到他们刚才gān了什么,会意的jiāo换了个眼神,暗自打量小舸。小舸此时长发散落遮住脸颊,被周樵樵搂在怀里,羞的不好意思抬头。
还好只是未遂的前戏,没有勾出火来,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着看港口的美景,心qíng渐渐平静。
毫无疑问周樵樵是爱她的,可叶小舸这女人非常不知足、认死理。她觉得周樵樵要么就别爱她,要爱就只能爱她一个人。任何形式的分享,他想都别想。叶小舸想到这里,忽然把周樵樵的脸扳过来,主动吻上他的唇。
周樵樵也是个爱玩的,他才不管在哪里呢,小舸要吻他,那就陪着她。两人紧紧拥抱,唇舌勾在一起,柔软的嘴唇轻轻贴合、画着圈儿往里蹭,将心底那份火热由唇齿间向对方传达。美妙啊,太美妙了,这样qíng意缠绵,忘乎所以,是汲取也是给予,是溺爱也是懂得。原来,竟是这样相爱。
过来过往的人看到这一对儿,无不贡献回头率。他们当街热吻,却丝毫不令人感觉轻佻。漂亮的两个人儿,他们好比一对行为艺术家,如胶似漆的深qíng将爱意传递到观者眼里。这画面,jīng致美好的引人注目。
王解放也注目了,他本是到附近的杂货店买烟,一时没看清,还以为是别人,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等他认出是叶小舸和周樵樵,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烟落到地上。大街上啊,这是,也太影响中国军人形象了。要亲热哪儿不是地方,非得在大家上表演么。王解放决定在不惊动那对鸳鸯的同时,给他们提个醒。
他四处观察,见没有人注意到他,磨蹭到那两人身边,故意咳嗽两声。“咳咳……咳咳……”无奈的是,王解放太不了解叶小舸和周樵樵了,这俩祖宗要是玩起来,他就是嗓子咳出血,他们也不会理会。倒霉孩子,幸好看到你们的不是首长,王解放心里直犯嘀咕,无可奈何的走开了。
19
闷骚的本质
回到国内,生活一切照旧,只是院里不知从何时多了不少叶小舸的流言。传说她在陪首长出访的两周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和首长的外甥周樵樵搭上了。天雷勾动地火,两人打得火热。
叶小舸在大家心目中乖乖女的形象打了折扣,众人这才恍然,这哪是乖乖女啊,分明是一肚子心眼儿,她主动要求跟随首长出访是为了什么?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知道首长有个外甥周樵樵会跟着去,她是奔着周樵樵去的。
周樵樵这个人,在部队圈子里有一定名气,都说他不是什么善主儿,又说他特别招女人喜欢。看来这叶小舸也不是省油的灯,招谁不好,招这样的男人,她自己能好到哪儿去。群众的眼睛是贼亮的,一下子剥去叶小舸jīng心伪装的画皮,看清了她闷骚的本质。
对此,叶小舸个迟钝的家伙一点也没察觉。她就是觉得来排自己号的病人怎么一下子多起来,而且好多都是男的、军人。她哪里想得到,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想看看这位让乔纳森上将赞不绝口的女军医,她到底有多美艳。看到了,多少有点失望。
叶小舸的姿色上乘,可算不得顶级美女。尤其笑起来的时候,不知怎么总是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倒是那张笑脸上梨涡儿,让人过目不忘。可她是周樵樵的人,听说周樵樵爱得不得了,就算对她有什么想法,谁又敢说出来。
直到某一天,叶小舸才发现自己周围的气场不对。起因是跟她一起出国的一个护士主动来找她。
那护士先是扯了些闲话,见科室里没人,才关上门,向小舸恳求道:“叶医生,我们上回在英国说的那些话都是胡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们当真呀。”“什么话?”叶小舸早忘了她们说过什么。
护士听她反问,以为她是试探,又道:“我们知道我们嘴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叶医生,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也就是那么一说。”叶小舸还是不明白她的话,讷讷道:“我没说你们什么呀。”
护士见她一脸坦诚,摸不透她想法,只得把话挑明了:“咱们军区和北京军区要在河北搞联合军事演习,战地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是从咱们院选拔,你也知道,每次军演选的地方不是深山就是丛林,一呆就是好几个月,条件差不说,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回叶小舸明白了,闹了半天人家是怕她搞打击报复。她们说了周樵樵的闲话,怕她绷不住面子,背后给人使绊子。可她叶小舸是那种人吗,她在院里这么久了,欺负过谁还是挤兑过谁?怎么人家这么怕她呢。
“你们不愿意去,院里也不一定会派你们去啊。再说,这事儿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叶小舸讪笑。“周团长那边……”护士犹豫着说。
“他也不能怎么着,野战医院调配人手这么大的事,不是他管辖范围,他也不能越权是不是。你们放心吧,不一定就轮到你们。”叶小舸宽慰护士,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怎么辩解,人家已经认定你有公报私仇的嫌疑,除了表决心,别无二话。人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护士见她始终不肯松口,心里还是忐忑,闷声不响的走了。叶小舸这厢犯了难,她算是给自己惹上麻烦了。刚才她那么一说,等于是在人家面前打了保票,绝不挟私报复。也就是说,无论这三个护士会不会被选去野战医院,她叶小舸都得对人家负有责任不让她们去。
她们被选中了,不管是不是叶小舸背后使坏,别人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她一手安排;她们没被选中,谢天谢地,那是谈话起到效果,叶小舸为了顾及影响和周家人面子,不好太招摇,把事儿做在明面上。此一来,叶小舸骑虎难下。
想了半天,这事儿能和谁说?找周樵樵?不行,女人家jī毛蒜皮的事他才懒得管,而且他最近忙着带兵训练,很可能也要去河北参加军演,不好打扰他。找自己爹妈?挨得着吗,他们都在武汉呢,再说了,一遇到事儿就找爹妈,也显得太没有主见了不是。
叶小舸想来想去,想起了她的知心大姐。不是还有咱工会gān部孙大姐在吗,孙大姐在院里工作多年,上上下下什么关系她拎不清,什么门道她摸不熟,找她就对了。
孙大姐听了小舸的叙述,先是好一通笑,说小舸单纯,心眼儿真地道。“院里那些流言我都听说了,怕你闹心,没跟你说。流言毕竟是流言,越传越邪乎,不能当真事儿来计较。等你和周团长结了婚,自然也就没人乱嚼舌根了。”孙大姐以过来人的姿态劝小舸。
叶小舸叹口气,不无委屈:“我跟樵樵都认识二十多年了,哪里是两星期之内搞上的,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乱传。” “有些人闲着没事儿gān就爱编排这些八卦,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提。等我下次在政治学习时提一提,让那些小姑娘们少多嘴多舌。”孙大姐笑眯眯的说。
小舸又和她说起野战医院选人的事,孙大姐道:“这事儿我还真听说了,军区这次主要是从武汉总医院和咱们院选人过去。至于人选,历来都是院里定。那些小姑娘不爱吃苦,其实这是个好机会,军演回来普调一级工资不说,连级别也可以跟着长。”
“可她们三个但凡有一个被选去的,别人就会议论,说是我报复她们,那多糟糕。”小舸苦恼的正是这一点。孙大姐想想,出主意:“不是有个民主测评吗,把她们的分打的低一点,她们不就去不了了,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孙大姐信誓旦旦的说。
叶小舸托着腮沉思,也只能这样了,有人帮着想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孙大姐见她不言语,试探的提出她自己的事。军区最近在搞gān部测评,评分高的,有机会晋升。她丈夫在团副的位子上gān了几年,怎么着也该给抹正了。
孙大姐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意思,叶小舸下巴又掉了。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边麻烦刚解决,那边又来事儿。她怎么就那么傻呢,好好地求人帮忙gān什么,平白无故给自己惹上麻烦。以她这脾气,最烦招事儿的,尤其是这样要动用家里关系的人qíng来往,能躲就躲。可有什么办法,人孙大姐帮了你那么大一个忙,你能驳人家面子?可不得应承下来。
送走了孙大姐,小舸关上家门,窝在沙发上想心事。gān部测评,这是军区政治部管辖范围,周樵樵他爸周天祁一直希望儿子从作战部队调往政治部,小舸也有这想法,也许这是个一箭双雕的机会?既能帮孙大姐一个忙,又让周樵樵逐渐往政治部靠拢。要真是事儿成了,倒不错。
叶小舸想这些歪心思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任天戈。从英国回来后,就没再见过他,也没听过他消息,他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任天戈约叶小舸去听音乐会。维也纳爱乐乐团来广州首场演出,他说,她有点心动,但还是想着要推辞。
“我们最近下班后经常要政治学习,没时间啊。”叶小舸随口找了个理由。“这不正好吗,你学习完了,去听点音乐放松放松。”任天戈顺水推舟。
其实我有男朋友,叶小舸想这么跟任天戈说,又觉得说不出口,人家又没开口表白,只是邀请她去听个音乐会,用得着这么急着撇清吗。
她在广州没朋友,周樵樵远在另一个城市,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平时她无聊的时候也的确想找点生活乐趣。要不,就去听听音乐会?只是听音乐会而已,又不是跟他怎么样,叶小舸的jīng神胜利法尽得阿Q真传。
音乐会很jīng彩,任天戈也很有风度。散场以后两人去夜市吃宵夜,他也没说什么题外话,只是跟她讨论音乐的话题,偶尔开个玩笑,也都是可以接受范围内,不像周樵樵,一跟她说笑话就是荤段子。
后来小舸又跟他出来几次,也无非就是一起吃顿饭、打打网球啥的,任天戈似乎也不急着挑明他的目的,只是尽量和小舸相处,培养感qíng。
当朋友一样的相处,叶小舸觉得还蛮轻松。尤其是任天戈这样什么都懂,又有生活品位的人,毫无疑问是个极好的玩伴。广州城里好多叶小舸没去过的地方都是任天戈带她去的。每每看叶小舸玩得尽兴,任天戈也越来越动心。
有天晚上,两人看了一场电影回来,任天戈在叶小舸家楼下把车停下,看她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去,主动道:“天还早,我能上去坐坐吗?”
叶小舸一愣,推辞:“我们这楼里住的都是医院的同事,晚上不大方便。”咬着嘴唇,小舸下车去了,像是怕任天戈会有进一步举动,她几乎是跑着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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