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糖甜到忧伤_颜月溪【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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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舸把周樵樵咒骂一千遍,却总也放不开思念。是呀,她想他,哪有一天不想,这六年,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淹没在对他的思念中。可是再见到他,他竟好似路人甲,就差装不认识了。

  我的周樵樵,他回来了,可是,他把我忘了。

  叶小舸是哭醒的。第二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尊容实在不敢恭维,匆匆贴了两片眼膜,到上班之前才勉qiáng能见人。

  办公室里,禹洁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可对方通通告诉她,查不到周二樵这个人。“怎么会查无此人,小舸,你是不是记错了,他不叫周二樵。”禹洁回望叶小舸一眼。见叶小舸失神的坐在检查chuáng旁边,不禁有些好奇。

  “他化成灰我也记得。昨天是我说错了,他不叫周二樵,他叫周樵樵。”叶小舸无缘无故就爆发了,像个被chuī爆了的气球,肚子里的气出了,一眨眼就瘪的一败涂地。

  禹洁没心没肺的笑,揶揄叶小舸:“你是舍不得把他介绍给我吧,小舸,我理解你,肥水不流外人田。”“什么话,我最大公无私。”叶小舸抗议。不到半小时,把周樵樵所在部队番号和电话都查出来,出卖给禹洁。

  恶作剧之后,心里痛快了。可痛快没两天,她又愁眉苦脸、食yù不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像是被周樵樵那小子下了蛊,脑子里整天想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着急上墙、抓耳挠腮。

  知女莫若母,舒华很快察觉女儿不对劲,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叶小舸不想母亲担心,推说工作太忙,jīng力有些不济。“那你就请个假休息两天,本来让你上班就不是为了劳心劳力。”舒华了解自己女儿,小舸一向是散淡的xing子。

  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宏图大志,出国留学混个医生文凭不过是将来嫁人的时候,多点拿得出手的硬件。这个圈子里,都是联姻,双方家庭旗鼓相当,个人条件不至于太差的,不愁没有好归宿。小舸又漂亮又聪明又听话,从小就好多男孩子追,要不是周樵樵先下手为qiáng,不一定轮得到他呢。舒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女儿是个宝。

  要说禹洁也真有本事,不知怎么就把周樵樵给约出来了。临下班,禹洁告诉叶小舸,她要去约会。叶小舸本能的问:“和谁啊。”“周二樵啊。”禹洁换下医生工作服,换上漂亮裙子。“这么快?”叶小舸傻了。

  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也没这么打击人的。她是万万没想到,周樵樵同学在和她分手的六年里,以火箭般的速度堕落了。

  是的,在叶小舸眼里这就是堕落。随便就能被个陌生女人勾搭,这不叫堕落叫什么?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生活糜烂,叶小舸从小耳濡目染,也听说过不少,包括她的几个堂哥表哥,也都不是好东西,女朋友换来换去。

  可周樵樵不该是这样,他小时候不是挺高傲的吗,不是挺自爱的吗,怎么就变了呢?她为他苦等六年,守身如玉、修炼成佛,拒绝无数多qíng的追求,就为了和他重逢。他倒好,来者不拒。叶小舸此时的心qíng好比被一块大陨石咣当砸脑袋上,梦想从此幻灭,心灵从此邪恶、人生从此黯淡。

  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叶小舸看到禹洁上了一辆军用吉普。不用说,这是周樵樵那厮的车,叶小舸恶向胆边生,鬼使神差的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去的是万松园附近的日本料理店。“切,装bī!”叶小舸一向蔑视爱装bī的日本人。不就是几块生鱼片、几片紫菜嘛,小气吧啦、抠抠索索,整出什么怀石料理,还那么贵。那菜式,真正能比得上中国的哪个菜系?法国人吃的是jīng致,中国人吃的是味道,日本人吃的是什么?论jīng致论味道,他们比得上法国厨子还是比得上中国厨子。

  叶小舸把日本料理和周樵樵双双鄙视一番之后,悻悻的开着车走了。她可不会跟进去看,万一再给她看到什么不堪的画面,岂不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周樵樵站在窗口,目送叶小舸的车远去,扭头问禹洁:“那辆车你见过吗?”禹洁没看到车牌,随口道:“不知道。这个款式的跑车本地多了,玛莎拉蒂,我们办公室的叶医生就有一辆。”

  “小舸……”周樵樵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4

  到底意难平

  叶小舸是乖乖女,心痛的时候,不会学人家去买醉,她只会把自己窝在家里生闷气。周樵樵这个混蛋,谁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枉她làng费六年青chūn。叶小舸暗自发狠,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这些天她反反复复把自己折腾的够了,也是时候让自己死心。

  “妈,上次那个……那个人还有戏吗?”叶小舸支支吾吾问舒华。舒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哪个人?”“就是佟阿姨介绍那个。”叶小舸抿了抿唇,很小声的嘟囔一句。舒华眼前一亮,女儿终于开窍了,主动问起这事,可真是千载难得。

  “我这就让你佟阿姨安排时间你俩见个面。”舒华高兴得很。叶小舸紧着扒完一碗饭,怕她妈看出端倪,没完没了的追问,饭碗一推上楼去了。

  佟阿姨是个热心人,半个月之内紧锣密鼓的安排叶小舸见了七个男的。条件一个赛一个,长相家世也都不赖,可叶小舸瞧着他们总觉得不对劲。长的不算磕碜吧,可没有一个比得上周樵樵一半的。一见周樵樵误终生,那家伙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害叶小舸的。

  七个人里有个男的追的倒紧,天天给小舸打电话。那人是个大学教师,武汉人,比小舸大五岁,父母都是武汉大学教授。他各方面条件真是不差,长的也好,就是一说话就带着武汉口音,怎么也改不过来,叶小舸从小生长在北京,听惯了京片子,听惯了周樵樵好听的京味儿男中音,让她听方言,总觉得别扭。

  小舸和这个男的出去过几次,倒也没觉得他怎么讨厌,可也喜欢不起来。可能是职业原因,这个人太斯文了,缺少周樵樵身上那种痞劲儿。尽管有很多人不喜欢京痞,叶小舸却喜欢,觉得特有男人味。

  “小舸,今天下了班我去接你好不好?”这人自来熟,没见几次就把她的姓给省了。“不……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叶小舸瞥见禹洁换好了衣服,正往脸上涂脂抹粉,猜到她是去约会,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把心一横,又答应了对方的约会。

  为了方便叶小舸下班直接过去,约会地点选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秦老师你坐呀。”小舸见对方光顾着客气,招呼他坐。那位秦老师坐下之后,问小舸想吃什么。小舸拿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

  两人闲聊,气氛还算融洽。小舸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发呆就是答非所问。秦老师以为她是腼腆,也不计较,眉飞色舞的讲述他在德国的留学生活。无奈小舸心里有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吃完了饭,各自开车回家。叶小舸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转悠,游车河。九点多,车开到二pào家属区大院门口,警卫看了看她的车号,放行。

  把车停在停车场,叶小舸蔫了似地往家里走。连续相亲多日,她的相思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迹象。看多了才知道,原来周樵樵是没人能取代的。他就是那传说的极品,妖孽,多少年难得一见的。

  有辆车在她身后又是打灯又是按喇叭,叶小舸烦了,闪到路边,让车开过去,车却在她身边停下。

  神经病啊?叶小舸心里嘀咕,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不由得停住脚步。这才留意到,眼前的是辆军用悍马。

  “小舸。”周樵樵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熟悉。叶小舸心里一颤,他找上门来了,他终于来了。她抑制住激动,应了一声:唉。淡淡的只有一个字,却是她这些日子相思的凝聚。

  “上车来,我们逛逛去。”周樵樵打开车门,让叶小舸上车。叶小舸答应了,坐在他车上,心里直美。周樵樵终于绷不住了,他终于缴械投降了。这是女人的胜利,是她叶小舸的胜利。

  他开车技术不错,稳稳当当。可是开车的时候,他不跟她说一句话。“去哪儿呀,这是?”叶小舸看他穿越大街小巷,像是有目的地,好奇的问。“去我家。”周樵樵简洁而gān脆的说。

  听听,他说去他家。叶小舸可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袋瓜子也不由自主。他在暗示什么?他在暗示什么?

  “去你家?不大好吧。”叶小舸脑袋里的理智小人儿跳出来主持正义。“没关系,我一个人住。”周樵樵语气很淡。这人也太jian诈了吧,难道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个人住!!!要是一家人她才不怕呢。

  “你送我回去吧,我……我不想去你家。”叶小舸知道这不是犯傻的时候。她和周樵樵虽有过那么一段儿,可毕竟隔了六年,见了面就gān柴烈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周樵樵不停车,叶小舸急了,红灯的时候按着他方向盘,不让他继续开。后面的车等得不耐烦,不停地按喇叭,就差下车来踹周樵樵的车了。

  周樵樵抓住叶小舸后心,把她身体往下一按,叶小舸仓促间整个人趴到他腿上,他趁机把车开了出去。

  “哎呦哎呦……”叶小舸身子扭成虾米状,难受的直叫唤。周樵樵把车停在路边,让她直起身子,才又开车。他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执拗。叶小舸气急败坏,知道这人犟起来不可理喻,也就不再惹他。

  车开到警备区家属院,周樵樵住的小楼外林木幽深,像是林间别墅。下了车,周樵樵带叶小舸去他家。穿过客厅,直奔楼梯上二楼。叶小舸心里如小鹿乱撞,他到底要gān什么,偏要故作神秘。

  二楼的某个房间门口,周樵樵推开门,把灯打开。叶小舸粗粗打量一下,像是一间书房。怎么,他不是带她奔卧室?叶小舸暗怪自己会错意。怎么搞的这是,他没那个意思,她倒想歪了。

  周樵樵走到书柜旁,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木箱子,把箱子搬到叶小舸面前放下。“这都是你原来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你。”周樵樵说了一句令叶小舸匪夷所思的话。

  箱子打开后,叶小舸一看,全是橡皮鸭子、足球、破书、毛公仔之类的破烂玩意,隔了多少年的陈货,难为他保留了这么多年。可这算什么,当着她的面清算两人的关系?算得清吗?她六年的青chūn他怎么算?叶小舸气得糊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要就卖给收破烂的,给我gān嘛。”叶小舸搜肠刮肚,自以为狠毒的狠狠回敬了一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搁在我家也占地方。”周樵樵不为所动,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改变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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