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小舸听了这话好不难过。有些男人,谈恋爱可以,结婚却未必合适。周樵樵就是这样的男人,他能让你神魂颠倒,也能让你痛不yù生,爱得越深,被他伤的越深。不如早早的离开了,或许还能过些安生日子。小舸每每想到他,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周樵樵回到惠州,处理牺牲了的那位军官的身后事,安排了一笔丧葬抚恤金。部队的抢险任务结束后,他到军区政治部活动,准备给那位军官争取个一等功,也算是最后尽点心意。
正准备赶回部队,接到周墨电话,约他出来聚聚。两人约在一家餐厅吃饭,周墨告诉周樵樵,他刚和女朋友分手。周樵樵心想,还真是巧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酒过三巡,都有些醉意。周墨一手支颐,一手握着酒杯灌酒:“你说那些女人,她们为什么那么善变,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就没有能让她们满意的时候。”
周樵樵见过周墨的女朋友几次,对她印象不错。那是个漂亮的混血女孩儿,周墨爱得不得了,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的心。
“女人都很讨厌,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跟女人打jiāo道了。从小到大,我就爱过她一个人,爱了这么多年,等也等了六年,她还是说分手就分手,说结婚就结婚。跟我分手不到三个月,她就要结婚了。”周樵樵喝了一大口啤酒,发牢骚。
周墨没整明白,坐起来,好奇的问:“谁要结婚?叶小舸吗,她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不是她是谁。这边说跟我分手,那边把下家都找好了,cao蛋娘们儿。”周樵樵越想越窝囊。他不明白,叶小舸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他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才能放心。
“你说,我条件很差吗?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一心一意跟着我的女人,都那么多想法,倒三不着两。老子费尽了心思,chuáng上chuáng下孙子似地伺候她、看她脸色,还是不落一点好……”周墨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声音忽大忽小,含糊不清。
周樵樵一句也没听清,想自己的心事,自语道:“所以我跟你说,千万不要相信那种每个月都要流血一星期居然还不死的动物。妈的,我又帅又好,家世好人品好xing格好,不泡女人不耍钱,居然也会被甩,玩弄我感qíng耗费我青chūn,说不要就不要,我靠!”
“那个人一回来,她就不要我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什么倒霉事都给我碰上。”周墨苦恼的皱着脸,脑袋昏沉沉的。周樵樵还在嘟囔:“我就爱过这一个,我不贪心,我没爱过别人,我不贪心,一点都不贪心……”
两人就这样不停地喝,唧唧歪歪、唠唠叨叨,都觉得自个儿委屈的不行,把各自的女人数落半天,直到餐厅打烊了,才不得不离开。
还好,都还没醉到家。周墨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开车来接他们。周墨的助理童正先把周墨送回家,又把周樵樵送到周家的酒店,给他安排了一间客房住下。
黑暗中,周樵樵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酒jīng的刺激让他脑袋昏昏的,却又异常清醒。头痛,心里更痛。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叶小舸了,一想起这件事,他就烦恼的无以复加。想发泄,却知道任何发泄都无济于事。她走了就是走了,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是她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她,所以无论他怎么懊恼、怎么不甘心,她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他只要一想起叶小舸说的那句一刀两断,心就像是被狠狠的cha上一把刀。
为什么?他不是没问过叶小舸为什么,也不是没问过自己为什么。答案都是很模糊。后来他仔细想了想,叶小舸的意思是觉得他没有安全感,觉得他不够关心她。
什么叫安全感?什么叫安全感?女人自己不给自己安全感,整天希望男人给安全感,这不是傻帽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能给你安全感。叶小舸你他妈就是个不可救药的傻帽,蠢到家的笨丫头。周樵樵在心里把小舸翻来覆去骂了多少遍,却阻止不了眼泪流出来那一瞬间的伤心。
那种痛感,刻骨铭心,有一个人,你再恨的牙痒痒,也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心。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她,心痛的就像快要死了一样。这么多年,他不是没经历过xing命攸关的生死时刻,可哪一次也没有像这次这样,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完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小舸……小舸……”周樵樵一边哭,一边念叨她的名字,心想着她怎么能这么狠心,一点也不顾及原先的qíng分,就这样把他给踹了。从来只有他甩人,何曾被人甩,这回报应到自己身上,才发现原来竟是那么痛。
也不知是谁,给他打电话。周樵樵接了电话之后,对方啰嗦半天,才发现是打错了。“我cao/你妈!”周樵樵心qíng本来就不好,此时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对着电话骂脏话。对方也不甘示弱,回骂一句。
好在两人只是隔空对骂,要是面对面肯定会扭打起来。周樵樵想,正愁没地儿发泄,这孙子要是搁眼面前,一定揍的丫挺的满地找牙。
周樵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自从他妈妈去世,他就没再哭过。可是为了叶小舸,他揪心哪,一哭起来就是肆无忌惮。哭过了,眼泪流gān了,心里反而好受了许多,终于可以好好在脑子里想些事qíng了。
娘的,老子心给你挖走了,想甩了老子去跟别人结婚,没那么便宜的事!哪怕是冒险去扔个炸弹,也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兜不了你跟我走。残了养你一辈子,死了也要把你从坟堆里挖出来,老子要是运气差点一命归西,你也得老老实实守寡,我cao。
周樵樵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叶小舸抓来,剥光了推倒在chuáng上、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来一次气吞山河的xing/爱,让她好好长点记xing,自己是谁的女人。
胡思乱想半天,无意中打开电视看看节目。遥控器瞎按一通,不知道哪个台在放怀旧歌曲,见是黑豹乐队那首著名的《Don't break my heart》,停了停,他还是在上小学时在798看过黑豹的演唱会,遗忘了很多年之后再来听,颇有些悲凉的意味。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的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中没有把握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don't break my heart
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竟如此难过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世事往往如此,当初爱的轰轰烈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两个人,一旦过上了柴米油盐的日子,才发现相爱容易相处难,成名曲竟成了莫名的讽刺。
周樵樵越听心里越难过,怕他和叶小舸也会像和这首歌有关的那两个人一样,惨淡收场,索xing眼不见为净,换个台看新闻。阿富汗那地方就没个太平的时候,塔利班一次接一次的制造自杀xing爆炸。周樵樵自嘲的想,自己的想法和这些恐怖分子倒是不谋而合。
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乱想一气,周樵樵忽然想起了叶小舸那个“周樵樵围剿战略”,是不是这回该换了他制定战略?要想就得想个全面计划,哪儿都得考虑到,不是盲目的豁出去就算了。好在北京有的是铁哥们儿,实在玩不转的时候,就绑票吧。周樵樵想着想着,又想歪了。
绑票不行,不是上策。兵书上不是说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要从战略上重视敌人,从战术上打击敌人。让叶小舸自己倒戈,才是上上之策。那丫头倔得很,首先得把她的心给收服了,她才可能会动摇,只要她动摇了就好办。
周樵樵想了一夜,脑子里有了一个成形的计划。让叶小舸没有退路,让他自己也没用退路。只有bī入绝境,人才会真正做出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很有爆发力的歌,除了《无地自容》,我最喜欢这首。
59
59、爱与痛的边缘 …
离小舸的婚期越来越近,周樵樵的部署也已经进入尾声。他要在北京开一场盛大的京胡演奏会,邀请国内最有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参演,请最好的灯光、舞美、现场编导班底负责演出的一切事项。
演出安排好了,周樵樵打电话给程铮,请他帮忙把消息放给叶小舸。程铮在电话里不解:“你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啊?”“先别问那么多,你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你一辈子,我感谢你家八辈祖宗。”周樵樵cha科打诨。
“得,你拉我一个人下水就行,放过我家八辈祖宗,他们可不欠你什么。”程铮苦笑道。周樵樵他太了解了,他要整事儿的时候,没人能拦着,非整出大场面不可。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找小舸谈谈,而不是急着出幺蛾子。”程铮觉得出了问题的时候,两人应该先沟通沟通。
周樵樵叹气,半晌才道:“她现在根本就不接我电话,我怎么跟她谈。即便是我回了北京,她也不会见我。叶家和凌家都把她看得那么紧,我哪有机会接近她。”
“你可以去她们单位,不然就去她家,她又没被关起来,你总有办法见到她的。”程铮出主意。周樵樵却不赞成:“私人的事qíng闹到单位去总归不好。小舸住在她二伯家里,她爷爷也在家,我不太方便去找她,他们家也未必欢迎我,闹僵了更不好。”
“小舸已经搬回她自己家去了,你不知道?”程铮问。周樵樵还真不知道这事,微怔,小舸搬回自己家去住反而好了。
“这样吧,你还是按我刚才说的做,只要小舸去了,之后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算难为你吧。”周樵樵思索片刻,问程铮。程铮嗯了一声,想想又道:“小舸就要结婚了,你这么闹,搞不好两败俱伤,你觉得值得吗?”
周樵樵沉默一会儿:“咱们不都一样吗,都想要自己最稀罕的。不是自己最稀罕的,就算再好,又有什么意思。别的事或许还能将就,老婆不能将就。她一天是我女人,这辈子都得跟我姓。”
程铮无声的笑:“你跟我这儿发狠那是白瞎,找叶小舸抹蜜去。我十分看好你,就你这张嘴,尼姑也能给你说动心了。”周樵樵没好气的哧一声,捶着心口:“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跟在她后面给我摧心掌,你不知道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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