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年轻的吧？也就二十岁出头。”
“听说是情伤，啧啧啧，都什么世纪了，还有人把情情爱爱看的那么重啊。”
大中午的医院人不多，两小护士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陈树听了个清楚，她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果然小说里的为爱自杀什么的都不是假的，她甚至没有想过，就离自己那么近，近到，走几步路，回个头，就能看到。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脑袋突然被姜浔的手往下按，强迫着她低头。
“你干嘛啊？”
她没有少被姜浔按脑袋，已经掌握技巧准备挣扎。
姜浔索性将人抱进怀里挡住她的视线，语气很是认真。“别乱动。”
话音刚落，她就闻到一股重重的血腥味......还听到了轮子咕噜咕噜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声音。医生和护士乱成一团。因为动作快，带起了一阵风，在这个大中午里，说不上的阴冷。
意识到是什么后，她渐渐地瞪大眼睛，面色凝重，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这是她第一次离这种场面那么近，就算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也是身临其境，只需要自己脑补，也能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姜浔过了很久，才拍她的背。“好了。”
陈树没有松开，依旧靠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捏住他的衣摆，声音有点抖。“我还有点害怕......”
姜浔好笑地拍她脑袋，“怂什么。”手下却没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
“臭小子！你是不是人！”
一个中年男人的吼叫将她了拉回神。陈树想回头看，脑袋又被他扣住了，他轻轻点了点她的背，暗示她不要那么八卦。陈树不满地哼唧一声。
“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没有多长的时间可以活了。”听起来是一位挺年轻的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带着绝望，还意外的耳熟。
“爸，开心吗？你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所犯下的罪就可以一笔勾销？怎么样，看着你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这样是不是很难受？”
男人冷笑了几声，“你这么对我妈，你早就该有报......唔。”
中年男人给了那个年轻男人一拳。
姜浔不想多管闲事也不好奇别人的家庭伦理剧，拉着她就往门口走。就在两人快要出门的时候，陈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八卦的心，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硬生生地顿住。
“怎么了？”姜浔低下头看反常的陈树，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就看到了上次吃饭的那个男服务员。
饶是一直习惯云淡风轻的他如今也有点小小的震撼。怎么就那么有缘？那......在急救室里自杀的年轻女孩应该不言而喻了。
那个年轻人不是白眼狼也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反而是.......不知道以这种幼稚不知道到底是谁折腾谁的方式，帮着他最爱的妈妈报仇？他咂舌，不知道做出什么评价好。骂他愚蠢吧，好像太缺乏同情心，说他们活该吧，好像更加冷漠了。他突然想起以前看《月亮与六便士》里面感受最深的一句话——感情自有其理，理性难以知晓。到底是歪理还是真理，就看当事人到底怎么想了。
他手下用力，硬生生地将陈树拖了出去。
直到吃完饭，她还是闷闷的，显然是被刚刚的事情打击到了。
姜浔手肘撑在桌子上托住下巴，好笑地盯着她。“怎么，你还要感叹一句这个世界太不友好太过残忍么。”
陈树直接白了他一眼。
“我......”
“你才没有对我温柔善良。”陈树打断他，“没有，你没有。”
“......”
他反应过来了，说的是两人今早没有说完的事情。
“小树。”他撑住下巴的手一伸，抓着她的手，“我真的不知道你高中时候有跟我表白过。”后者往回抽着手，将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听，我不想听。”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们错过那么长时间，但是.....”他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你他妈有没有脑子啊，我喜欢你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别告诉你你真的感受不到！”
“......”
好凶......怎么可以有人表白跟打劫一样凶......
她都做好了和姜浔抱在一起黏黏糊糊伤心落泪地互诉衷肠，他一个厉声就把她搞懵了，委委屈屈地抬眼看他。
“可是，你不说，我。我怎么......知道啊。”
“你是脑子有屎吗这都感受不到？白养你那么久了。”
“......你给我好好表白。不带人身攻击的！”
她怒不可遏，踢了他一脚。“你这样是永远不可能追到女孩儿的。”顿了顿，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哦，就是我，你这样永远也追不到我的！”
“......”
姜浔觉得她还没有在一起就开始恃宠而骄了。不过......这一直都是她的天性，他的许可。
他很快就get到关键词，“嗯？所以你是想我追你？”
“......”
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人突然变成一个熟虾子，“我没有，你爱追不追，反正我不会同意的。”
“陈树。”他严肃地叫着她，“你不觉得，我追了你挺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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