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被她气得突然就不是那么难过了。踹了她一下，“陈树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你这么白眼狼的。”
她将被子扯下，露出许靖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到底怎么啦。”
许靖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我觉得我可能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好险我回过神来了。”
“？”
“我做了一件有悖常理的事情。”
她把脑袋埋进枕头上，声音模模糊糊的。陈树眼尖看到了她枕头上逐渐出现的湿润。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到底什么事呀，你和我说说好不好。”
“我觉得我和你说了你会讨厌我，你会觉得我恶心。”
“连我都讨厌我自己......”
她开始呜咽。
陈树手足无措，抽了几张放在床头的纸巾塞进她的手里，“你......我们冷静下来再聊天吧？先睡觉好不好？今晚我给你抱。”
“别哭了好不好，不如我们去你床上哭？”
“我被套刚洗的呢！”
“........陈树你真白眼狼。”
“可是我想和你说。”许靖捏着纸巾吸了吸鼻子。“我今晚不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口了。”
“小树我好脏啊。”
“......”
陈树听到这句话后征了征，张了张嘴，但是发现她压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凝固的空气中时不时传来许靖的抽噎声。
“你......”
她开了口。
许靖把泪都抹掉，红着眼睛看着她。
“你不是刚洗完澡吗？”
“......”
许靖哇地一声，哭地更大声了。
“闭嘴。”
陈树严厉了起来，软绵绵的声线被人强行掰正，在这个夜晚里充满了滑稽。许靖还在嚎啕大哭。
“许靖闭嘴，不准哭了。”
她一把抢过许靖抱着的枕头，摆正她的脑袋，两人对视着。
“你是不是做人小三了？”
“......”
许靖安静了下来，像是被抓住的小鸡崽，夹着肩膀，哭泣后的激动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抖着抖着。
“回答我。”
她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陈树咬牙。“被人包养了？”
许靖摇头。
“说话。”
陈树跟着姜浔混多了，他生起气来那种低气压，不动声色中的严厉虽然不能学的十足十，但是至少也能模仿个大概。若是在平时，娇小的女孩儿要承受着与她十分不搭的气场，未免显得戏剧性。
但是许靖就被她唬住了。
她低声：“我没有做小三。”
“也没有被包养。”
“我不是一直不让你们见我的男朋友吗？其实你们早就见过了。”
“？”
读懂陈树眼中的疑惑，许靖缓缓开口。
“我的男朋友不能见人，”她苦笑，满脸泪痕的脸颊扯动了一下。“应该说是我不能见人。”
“我的男朋友比我大二十岁。”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陈树也暗暗吃了一惊。但是现在主要是想安慰住人，她立马将那些吃惊好奇压了下去。
“对方会不会是骗子啊.....”
“......不是。”
“既然是都是未婚......年龄不是问题......那啥，不是有很多养成文，也是大很多岁的呢。你没看过？我改天推你几部？”
“别轻易说自己脏......”
许靖打断她的话，加大音量。“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
这瓜......有点大。
“这种事......的确很有争议。”她脑袋乱糟糟的，不知道做出什么评价好。“那种师生恋的小说......我也给你安排上？”
许靖也没有打算她能帮自己出什么法子，只想一味地诉说着自己。“他很优秀很儒雅，就算四十了也很帅。大家看他平时一丝不苟正正经经的，你肯定不知道他有多会玩吧？”
“？”
“他经常出来约。”
“......”
陈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索性安安静静地做个聆听者。
“高三毕业的时候我和男朋友分手，一气之下在网上约了。反正大家都不认识对方......那个晚上我们很愉快，然后......就开始保持了这种关系一段时间。他保养的很好我一开始以为他才三十出头......”
“......”
“我们都有一个默契就是不问对方姓名职业，后来因为我开学军训......我们就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而且双方都有想断了这种联系的念头吧，就都不联系了。直到大一过了国庆的时候，我坐在课室里吃早餐等着一个叫做李纪生的老师上选修课。”
“......”
难怪和她商量请代课去看姜浔比赛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不要怕辅导员抓......李纪生不就是在辅导员办公室坐着的吗......
陈树对这个老师有点印象，不过大多印象都来自同学之间的八卦，说这个老师幽默风趣，成熟帅气。穿上西装优雅得像个外国中世纪的吸血鬼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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