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强行被姜浔借走的雨伞,便打了个电话过去,眼睛往手机上的时间看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醒。
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起。姜浔显然是被电话铃声吵醒,带着浓重的鼻音,声线沙哑,“嗯?”
“……”
陈树按了按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就一个嗯字,她就脑补了姜浔睡眼惺忪,头发有些凌乱,眉头稍微皱起,衣领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的样子。
“你还在睡呀?”女孩儿娇娇软软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看了眼时间。睡过头了……
“醒了。”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姜浔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明。他在走动,看到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下雨了。”
“对啊,你还抢走我的伞,我不能去你们宿舍楼下等你了。你过来接我?”
“嗯。”男人应下。
陈树站在宿舍楼下,很容易就看到了姜浔向她这边走来。的确……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撑着那么少女的雨伞,很清新脱俗。
雨势渐下渐大,姜浔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踢踏着步伐,他人高马大,一把可以两个女生撑的伞因为他显得格外小。看似走路很慢,但是没几下就到了她的跟前。
“伞太小。”姜浔将伞搁在她的头顶上,自己大半个肩膀露在伞外。冰冷的雨水很快就把他的白色衣服打湿。
“中午吃什么了?”他刚睡醒,情绪都不高。浑身带着低气压,冷淡地开口,但是小心翼翼护着她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什么。
“吃了两个蛋黄酥。”她老老实实开口,“没吃饱,就不想吃了。”语气委委屈屈地仿佛是他不给她吃的。
姜浔突然沉沉的笑了一下,因为两人靠的很近,雨伞像是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清亮的笑声全然进了她的耳朵,把耳朵熏的红彤彤的。
“你还说你不是饭桶。”
陈树有个小毛病,饿了就只能吃饭,吃饭才能吃饱。他嘲笑了她好多年的饭桶。
“……”陈树伸出小手指,使劲捏了捏他的腰,但是触手都是紧绷的肌肉,让她手指有点疼。
“姜浔你变了。”她放弃,改为用力戳他的腰。“你以前还有软肉给我捏的。”
姜浔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没有回她。将手心的伞塞进她的手里,陈树还云里雾里的,下一秒,她的腰被姜浔双手掐住,一下子被他举了起来。
“哈!”她轻呼。
前面有个大水潭,姜浔琢磨着陈树那个短手短脚的,肯定跨不过去。倒也没有怎么想,一把将人连人带伞地捞起,迈开步子轻松跨过水潭。
“……”
因为天气炎热,陈树今天就穿了一条雪纺的裙子,轻便透气。姜浔手心的温度像是没有了布料的阻隔,毫无征兆地落在她的腰侧,让她痒的当场挣扎。
“你,你……”陈树蹬着小短腿挣扎了一下,就被他安然无恙地放下。脚接触到地板终于让她感到安全感。
她抬起头就去看姜浔,而此时的姜浔整个人暴露在雨里,刚吹干的头发沾上了雨丝。
“干嘛?还不撑我?”姜浔脸黑了黑,弯下腰进了她雨伞的范围里,因为离得太近,呼吸一下子冲到她的感知范围。她撑伞的手微乎其微地抖了抖。
“我想起了小时候。”她突然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嗯?”
姜浔一边听着一边接过她的伞,半圈着她继续往前走。
“小时候淋了雨,他们就会说你头顶上有白糖。”
“……”
陈树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咯咯笑了起来。
姜浔默了默,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才会看上这种傻子。
不知道哪里戳中陈树的笑点了,她笑个不停。弯弯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前几天在古城里看到的半轮弯月,清辉皎洁。然后他突然就很想她。想狠了,一个人站在窗台对着冷冷清清的月亮吸了大半包烟。
吓得杨时当晚就把全部烟藏了起来,生怕他成为第一个吸烟猝死的人。
姜浔回神,幽幽地摸上她的额头,嘴里喃喃的说:“这傻逼玩意刚刚是不是淋雨淋进脑袋了。”
“……”
刚到饭堂,因为下雨,没什么人。姜浔收起伞,让陈树去找位置坐下。自己径直走到窗口,清了清嗓子。
“阿姨,要三份饭,一个两份装一起。”
饭堂阿姨抬头看到一个高瘦帅气的男孩,笑眯眯地说,“好,你们男孩儿就应该多吃点。”
听到这个姜浔突然低头笑了出声。抿了抿唇,指了指正在往他的方向走来有点懵的陈树。
“阿姨,是她要吃。”
饭堂阿姨:“……”饭堂阿姨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细细瘦瘦矮个子的小女孩,皮肤很白,长的特别水灵,正在好奇地看向他们这边。
阿姨很快恢复正常,“也,也对……小姑娘那么瘦,的确要吃多点。”
“小伙子真疼女朋友。”
陈树已经走了过来,姜浔侧过头看着她往窗口探望的脑袋,嗯了一声结束话题。嘴角上翘,心情颇好地拍了拍她毛绒绒的小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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