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后来回到美国没有再请过Jimmy照顾欣然,当然Jimmy也忙着照顾自己妹妹。但Jimmy经常约着欣然去他家玩,也偶尔推着婴儿车带妹妹来我们家。Jimmy妹妹也叫Andy,据说那会儿Jimmy十分喜欢欣然,无论家人怎么告诉他这是个妹妹不是弟弟,他也坚持叫未出生的妹妹为“Andy2”。在他妹妹出生那天,Jimmy父母趁着Jimmy午睡的空档匆忙前往医院。谁知Jimmy竟是装睡的,用从李橙那儿打工换得的工资自己打的到了医院,着实吓了他爸妈一大跳。拗不过Jimmy这股子牛劲,他爸妈终于还是给新生妹妹取名‘Andy’。Jimmy母亲私下跟我闲聊:“幸好Jimmy不知道欣然全名叫‘Andrew’,要管一女孩叫‘Andrew’,那这女孩得长得多魁梧健硕啊!”
圣诞节那天下午,Jimmy大哥带着刚会走路的Andy2来我们家跟欣然玩耍。欣然看到Andy2对着Jimmy又亲又抱的,心里甚是羡慕老大哥,觉得自己也好想要这么份可人的圣诞礼物呀。欣然就问Jimmy他的Andy2到底在哪里买的,他也很想要一份这样棒的礼物。Jimmy跟他说呀:“Andy2不是买的而是我妈妈帮我生的。你爹妈这会儿出门旅行就是去造Andy3去了。别担心,我们的队伍很快要壮大了!”这一番豪言壮语鼓舞人心呐,欣然当下就一点也不羡慕他爹单独跟我出去旅行了,而是满心欢喜地期待我和他爹将要送给他的“Andy3”这份大礼了。
Jimmy绝对是个有头脑的小伙子,他给欣然仔仔细细交代了:首先你得学会照顾自己、接着你得学会照顾你肚子大大的老妈、最后Andy3降生之前你得学会如何照顾Andy3(通过现在开始跟着他一起照顾Andy2来积攒经验)。Jimmy怎么说很显然欣然就怎么照做的,所以他这段时间都很独立。可独立的欣然日渐郁闷了,他都已经很好地掌握、并向我们展示了他如何照顾自己,也天天跟着Jimmy学习如何照顾Andy2,怎么他老妈我还没有肚子大大的好让他学会如何照顾我了呢?
我虔诚地拉着李橙的手:“他爹,你看,欣然多想要个弟弟妹妹啊!走吧,咱们造人去吧!”面对我和欣然两双真挚而充满渴望的眼睛,李橙丝毫不为所动。他告诉欣然,造人需要非常漫长的努力和复杂的过程,希望欣然能够静心等待。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欣然表现得还跟之前一样成熟懂事,虽然他一逮着机会就去Jimmy家,但绝口不提Andy3什么时候到来的问题。我和他爹理所当然地认为欣然正渐渐遗忘Andy3计划。
某天我接欣然晚了,去到托儿所只剩欣然和两位值班老师一共三人在所里。我忙跟两位老师道歉,两位老师不仅不生气,还频频向我投来同情的眼神。回家路上我一直没想通两位老师的眼神到底意欲何为,于是我对着欣然不耻下问,问他跟老师们独处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欣然说俩老师问他我从不迟到为何今天迟迟不来?欣然就跟老师说:“我妈妈可忙了。”人问他:“你妈忙工作吗?”他回答:“不是,我妈为了能给我生Andy3可忙了!”人老师又问了:“你妈妈忙着跑医院吗?”欣然严肃:“可不止跑医院呢,这是个特别复杂的程序,需要特别多的努力。”这下可好,人老师们肯定今晚就传开了“Andy妈妈怀孕难”、“Andy妈妈最近忙着各种备孕呢”之类的。3岁欣然居然靠一己之力就成立了咱们家的强大催生团,我是该夸他呢还是夸他呢还是夸他呢?
第41章
我把欣然跟老师们发生的这件事说给了晚归的李橙听,原意是想旁敲侧击一下他。李橙听完后没有哈哈哈,也没有反思自己的作为,而是跟我打着商量:“欣然这孩子确实把事情弄得大条了,需不需要我明晚早点回来好好跟他再说道说道?”我火气立马就上来了:“为了开导他你能放下手上的工作早归,怎么就没见你为了跟我生孩子提早一小时回家?今天我危险期还没过呢吧?你可真是算着日子加班,算着日子早归呀!特么我现在都不需要问你几点到家,我只用对着日历数我的生理期就行。人说一个月危险期10天,你保险起见还前后各延长一两天对吧?是呢,避孕套都不用买了,可省钱了!” 李橙拉着我的手:“媳妇儿,你知道我刚被马克借调到他组里,每天加班也不是我安排的,这你可以询问卡米尔呀!” “显得我管多宽似的,你爱早回晚回,谁稀罕!反正我在你这儿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了,我去医院好生咨询一下这个志愿者的问题。我还就不信了,只有你李橙能行了?” “媳妇儿!别说气话,别生气,咱俩不吵架好吗?什么危险期?我从来没在意这些。”
他开始热烈地亲我,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他真的没有刻意避开怀孕。我被他放倒在沙发上,始终一眼不肯眨地看着他,他吻我嘴,我像个木头人没有回吻他,我就是要看他今天到底能如何让我解了这两个多月的闷气了。他说着他爱我,用尽他全身力气表现着他有多欢喜我。突然他眼神一凝,顿了下动作,轻微地呼吸。我知道,他快了但是他在努力憋着。我突然发力像条蛇一般使劲缠着他,他愣在那里,我骂他:“憋!你他妈有本事今天就给我憋回去!”我更疯狂了动作,以往这时候他总憋不过十秒。
果不其然,刚好到我心数的第十秒,他猛一抽离,地毯上顷刻间有了白白的一滩对我的讽刺。他的后悔和惊恐全写在脸上:“岳阳,我···” “啪!”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狠狠地扇了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一巴掌,我斯吼:“混蛋!”狠狠把他推倒在地冲进了房间。我穿上外套拿出一个手提袋,把他的衣物塞进袋子里,开门、袋子扔到他身上、锁门、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还是没有得到他的爱。我有多希望跟他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此刻我就有多绝望。他一直在门口,我知道他没走,所以我不能出声,我已经输了,何必让自己更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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