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强烈反对着:才不是的,李橙,在爱情里,没有什么是能并列同行的,爱情只可能是唯一的。因为她离开了你,所以你的选项里只剩下我,可我并不是你从一开始就认定的唯一啊!我的胃开始绞痛,我赶紧拿过床头的温水生生灌完:“我想知道你和她的故事,能告诉我吗?”
“她也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问起她,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我,怕你承受不住···”
“女人更了解女人吧,我准备好了,请讲。”意识到他将要回忆的事情对我来说不会太好受,我从床上挪到了梳妆台前。
他坐在床沿面对着我:“我想你早已经猜到了,我和她不止一夜情。但你不可能猜到,其实我直到她上飞机那天,才知道欣然是我的亲生儿子。她怀着几个月的身孕来找我,跟我说她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她需要给孩子找一个父亲,而我正是那个值得她信赖的人。她相当自信,也确信我会接受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确实毫不犹豫地选择开始跟她同居,也努力着给她和将要出生的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用一穷二白来描述那时的我,一点都不夸张,她始终不曾抱怨过我,对此我很感激她。她是个很成熟很温柔很体贴的人,从不对我提要求,更没有跟我闹过矛盾。日子久了我开始失望于她对我的这种冷静,想尽各种办法去刺激她,好让她把她的喜怒哀乐完全表露出来,可惜我始终没有成功。我偷偷攒了点钱买了戒指开始向她求婚,尽管我努力了无数次,她却一次都没答应过我。”
李橙从梳妆台上拿下当时跟我求婚的戒指,单腿屈膝跪在我面前:“就是这枚戒指,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将它戴在她手上···”眼看着他抬起我的手,将要把戒指套上我手。我躲过他冲进浴室跪在马桶前一阵翻江倒海,吐了几口酸水我开始呕出了胆汁,止不住地呕着。
他在我身后用力抱着我:“快好了宝,我的故事快讲完了,请你忍耐几分钟,不,几秒钟。”被他抱着我够不到马桶,只能张大着嘴无助地吃着空气。我把鼻涕、眼泪、嘴角的脏渍全用他的睡衣擦了个遍,他始终不放开我:“我这辈子仅有两段恋情,我的爱人却始终只你一人,自始至终我都拿着同一枚戒指向同一个女人求的婚啊!岳阳,我一直不敢跟你坦白,当年大着肚子来跟我同居的女人,是你。欣然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欣然他是你从某个我不知道的时点,回到过去为我生下的孩子啊!”
我愣住了,紧接着我开始发冷汗,我攥着他的衣角,努力缩进他怀里,我觉得自己马上要冷死了。他迅速把我抱回了床上,脱下我湿透的衣服,用被子捂着我,我仍旧抖得厉害。他把窗户关死,调高了室温,匆忙进浴室拧了几条热毛巾,从被子下一点点给我擦着。经过他长时间反复地替我擦洗身子,我总算恢复了过来不再冒冷汗,他摸了下床单,完全湿透了。这张床今晚看来是没法睡了,他从橱子里拿出备用棉被把我裹起来抱到了隔壁房间。又拿来体温计给我测量:“幸好,没发烧。”知道自己不用大半夜去医院,我安心地闭眼休息。李橙擦干我汗湿的头发轻声问我:“宝,你刚才吐了,又发了这么多汗,这会儿饿吗?我下楼热点粥给你喝了再睡好吗?”我摇了摇头。李橙回房换掉了自己的脏睡衣,在我身边躺下,隔着被子把我整个人搂得紧紧的。
在他怀里不知假装睡了多久,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我轻轻睁开双眼,回想着和他相遇的种种。我知道他不可能拿这种事欺骗我,我只是脑袋里装了太多的疑问,当我把“我就是欣然生母”这一假设套入之前所有不合理的状况中反复排列,似乎一切又能变得合理起来······因为僵着这个姿势思考了太久,我难受地翻了个身。李橙立马起身小声问我:“宝儿,睡不着吗?”我只好回他:“嗯,饿了。”他立马拿了我的衣服和厚毛毯给我穿上裹好。
第43章
我披着毯子窝在沙发看着李橙在厨房忙碌,壁炉暖烘烘地烤着我,我感觉自己的气色应该也好了很多。不一会儿李橙端了碗白粥,小心翼翼地吹好一勺勺送到我嘴边。一碗见底,他折回厨房盛了碗鸡汤,把鸡腿上的肉一点点掰下浸了汤喂我吃完。从头至尾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要把他看穿了的架势,他放下碗,用手轻轻遮住我双眼:“再睡会儿吧,这会儿还早,你需要休息。”我摇摇头问他:“困吗?”他蹲在我面前:“你要做什么?我陪你。”我示意他坐下来,我俩好像世界末日般紧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望着壁炉。
良久我开了口:“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我,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他没有回应,把我抱进书房,拿出了一个u盘插上点开。我和欣然从来不进书房,不论李橙在家与否,书房一直都属于李橙一个人。此刻看见视频中的我,才播了两秒就被我按停:“一样的年轻漂亮,好了,我不想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重坐回客厅,我问他:“当真一点没有破绽?她看上去比那时候的我成熟,你从没怀疑那不是我?”
“我一直以为是怀孕让那时的你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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