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凌晨几点,她想得太累才总算靠窗迷迷糊糊睡过去。
*
翌日,失眠的姜好居然真的睡到了自然醒,她睁眼一看,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天!”她低呼一声,条件反射性地蹦下床。
洗漱换妆一气呵成,待她急匆匆赶到地铁口,她才恍然想起——
自己不是忘了调闹钟,而是中了几个亿太膨胀故意而为之……
地铁呼啸而来,姜好不禁扬唇傻笑一下,看来人的习惯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穷苦日子过惯了,就算有了任性的资本,也还是下意识的按部就班。
想到昨晚种种,她一路上又开始纠结,直到抵达公司楼下,她心中其实都尚不完全确定。
或许是奖品给姜好带来了底气,虽然她今天迟到了许多,但莫名地,她的心情却很放松,完全没有了从前哪怕只迟到一分钟都如临大敌的紧张。
她难得地从容,轻松,和愉悦。
然而——
“姜好!你给我滚到办公室来!”
她还没来得及走进办公室,就被老板狠狠呵斥这么一句。
她被老板的暴怒吓了一跳,连包都没放就直接过去了。
“姜好,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老板直接将一叠文件狠狠砸在了她身上,“你看看你这演讲稿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那么重要的GDP数据你都不知道向财务求证就算了,昨天下午说旷工就旷工,你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想做了就直接滚蛋!”
姜好被砸得有点懵,老实说昨天翘班和今天迟到的确是自己不对,但演讲稿的事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老板昨天亲自确认过了。
“黄总,”她冷静地看向对方,“昨天我拜托小李帮我请过假,今天早上迟到是我不对我认了,但演讲稿的数据,我反复对照过三遍数据,也给您看过,不可能有错。”
演讲稿的事追根溯源怪不到姜好,是财务部上半年就给错了数据,所以无论她如何校对都会错。
然而,黄建华昨天集团开会时,却因为这个被领导痛批一顿。
此时他听姜好反驳就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说:“呵,你没错那是我错了?姜好,我看你是日子混得太久,连自己的本分都已经忘了。你以为你找关系进来就是铁饭碗,可以随便偷奸耍滑了?人家刘薇还是董事长亲自推荐过来的,十几年照样兢兢业业,你才进来几年就敢这样,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露骨又直白,姜好猛地和老板一个对视。
却见黄建华满是讥诮:“知道为什么五年了你还是个办公室小职员吗?领导办公室连小李都懂得打扫,但你不懂得,团建的时候所有人都能喝白酒,只有你扭扭捏捏抱紧啤酒瓶。这就是原因!姜好,我希望你记住,你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享福的,什么架子都放不下你还上什么班?!”
姜好听得握紧了双拳。
老板的这番话不禁让她想起了两个字:社畜。
何为社畜,就是公司的畜生。
这个词最近很流行,她忽然觉得用在自己身上也很贴切。
这些年,工作分内的事她得做,会议室掺茶递水的活也得做,电话24小时开机,周末有事得随时待命,就连老板的袜子她都被迫去买过。然而,她的工资扣除五险一金,只有微薄的三四千块,并且任何人都能够取代她。
不仅如此,在团建和各种饭局上,她这个行政人员还常常被要求“陪酒”,甚至,还有明里暗里的职场性骚扰。
想到这些,姜好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她觉得自己活得可真像公司的一条狗啊。
黄建华见姜好不说话,认为戳中了她的痛处,轻蔑一笑:“姜好,你也别一副受气的样子看着我。你今年27岁了,父母弄你进来也不容易,看在你进公司五年的份上,我不辞退你,免得你这个年龄还要重新求职。现在你就去给我写检讨书,写到我满意为止。”
“呵。”姜好冷哼一声,“免了黄总,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准备改。黄总,我!不!干!了!”
姜好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导致黄建华以为她是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因此他还作出大度的姿态说:“姜好,你在做决定前最好想清楚,公司的这个位置从来都不缺人。”
姜好白他:“黄总,第一,你只是我的老板,我人生除工作以外的所有决定你都无权干涉;第二,我是行政,不是陪酒小姐,所以团建的时候我想喝啤酒就喝啤酒,想喝白开水就喝白开水;第三,我不曲意逢迎导致五年还是行政小文员我认,但你精通谄媚,二十年了也只是分公司的一个副经理,我认为你并没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最后,我是27岁不是72岁,我的父母辛苦不辛苦,将来该怎么过也完全不需要你操心。”
说罢,姜好转身就走,到门口时她忽而驻足回头:“对了,辞职报告需要的话,我还是愿意补上的。”
然后她就乘电梯直接离开了,平日工作的办公室根本连看都没看一眼。
黄建华本来是想找人发泄,万万没想到居然被员工甩一脸辞职宣言,愣在原地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而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们更是炸了,纷纷给姜好发信息: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小枣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