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媛支着下巴,专注的望着他。
角落里传来一声及其细微的声音,声音太小,望着犯痴的裘媛媛听见了也没在意。
那角落里幽幽一句:“安定比我有福气。”
裘媛媛针扎了似的猛地回头,看见一身黑的鬼面离坐在房间的另一边。
“鬼……生离?!”
鬼面离微微欠身:“多年不见,姑娘心性纯真依旧,大幸。”
裘媛媛深觉受之有愧,她谈不上纯真,反而算得上心思深沉,秉着和气生财的理念和稀泥般的过日子。只是她一外来的一缕游魂幸而遇见了这样的一群人,若连本心都保持不住,恐要再死一回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裘媛媛尴尬的笑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鬼面离:“早先便在此等候。”
裘媛媛捂着脸无声的哀嚎一声,刚刚那小家子的模样全叫别人看见了,真是太有损她风流又潇洒的形象了!
小二拿捧着菜单功成身退,杨生看着她戏谑道:“看见我眼里便容不得其他人了?”
成功换得裘媛媛一记眼刀。
鉴于“第三者”的存在,裘媛媛规矩不少,反观杨生坐如针毡,水深火热般往裘媛媛旁边挪近了点,一只手私底下讨好的在她手心挠挠挠。
后者直接声势浩大的将椅子一挪,挪出条三八线来,然后给他夹片菜叶子:“乖,吃饭。”
杨生低头看着碗里伶仃的菜叶子,莫名生出“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的凄凉感。
天降大任的安定王只好动心忍性,委委屈屈的把碗里那片菜叶子嚼吧嚼吧吞了,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对鬼面离说。
“瑰匿那边有动静?”
两人浓情蜜意的吃着饭,鬼面离守着碗筷默默发呆,杨生说完话他抬头看了眼确定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道:“瑰匿在各处高价收购火药,并且自去年起与拓单纳交往密切。”
瑰匿裘媛媛倒还熟悉,金家有许多生意与其有来往,她常从金兰花嘴里听见这个名字,与歆锦(南国)比邻。
拓单纳?裘媛媛觉着这几个字熟悉,口中饭菜细嚼慢咽好一会总算想起来,当初她玩「反派」的时候听说游戏正在开发新地图,似乎就叫拓单纳。
她还见过宣传动画,看样子是仿着欧洲的人文景观来的,人物也出了个,设定是个女皇叫……什么露,是个文武双全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美妞。
“拓单纳……”杨生念了遍,讥讽道“未经开化的野蛮人,瑰匿又想唱那出。”
鬼面离问:“走私火药一事如何办?”
杨生:“岳清知道吗?”
鬼面离摇头。
“告诉他,要他尽快把南国大大小小国有的私营的火药坊全都掌控起来,至于瑰匿……”他食指敲打着桌面。
裘媛媛有关于「反派」中那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宣传动画的回忆没能进行下去,被杨生那句眼高于顶的一句“未经开化”吸引了去。
每个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善良真诚,狡诈虚伪,威严不羁……在特定的环境下都会有选择的呈现出不同的自己。
裘媛媛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杨生,像是未从没经过苦难打磨的世家子弟,自带皇子龙孙的意气风发和盛气凌人,纵使衣饰普通但单单坐在哪儿旁人就能感觉到种傲慢无礼的目空一切,裘媛媛只能想到四个字来形容:狂妄至极。
可杨生是经历苦难的,他这北方戍边的那几年看的做的比一些人几辈子经历过的都要多。
他绝不是酒囊饭袋装狂妄,整个南国万里江山现在都在他手上。
裘媛媛沉浸于“我家老公优秀的有些可怜”中不能自拔,忽然觉着手被人抓住,低头一看杨生这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挪了过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裘媛媛抽了两下还没能抽回来。
“……”
台上,杨生慢条斯理的说:“至于瑰匿,他们想要火药就给他们,要多少给多少,不过,”他按住裘媛媛的手“把价钱抬高,越高越好,给劣质的火药,越劣质越好,再告诉他们这是我们最好的了。”
说罢他轻轻一笑,裘媛媛看着打了个冷战,心想: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阴毒腹黑?
杨生又道:“瑰匿此番动作怕是按耐不住了,你叫冶铁局动作快些,各个粮仓必须填满,兵器粮草务必充足,不留后患之忧。”
他交代完,鬼面离不再多留裹紧斗篷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外人一走裘媛媛本性毕露无疑,照着他那爪子就是一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的一点也不疼。杨生像被欺负了点小狗似的,委委屈屈的望着她,脸上撒娇委屈着,手还紧紧抓着。
刚刚那个“狂妄至极”八成是个假象。
裘媛媛哭笑不得:“你还怕我跑了?”
杨生像小孩子得了糖果一样开心得意:“跑是跑不了,”他望着裘媛媛的眼睛熠熠生辉“但你坐在我旁边我总想离你近点近点,再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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