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媛猛然抬起头:“你说张姨娘的丫鬟曾来过厨房?”
丫鬟茫然说:“昂,刚刚那老太婆是这么说的,胖婶熬汤的时候她也在厨房。”
难不成这毒真是张紫辛设的苦肉计?那这张紫辛真是深不可测,不对,她虽然与金兰花来往很少,但也不像为了一己私利做出下毒这样的事,何况她要下手早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裘媛媛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回去与金兰花商量,她将剩下的糕丢进嘴里,抬步要走。
“媛妹妹!”迎面匆匆走来一青衣男子,裘媛媛费脑想了许久,人走到面前才想起这是哪个。
“董岑表哥。”她矜持一笑。
董岑三两步跨到她面前,闻声面露忧色,落寞道:“你以往都是叫我岑哥哥的。”
裘媛媛干笑两声。
呵呵,没有盛世美颜还想当我小哥哥。
她不接话,董岑只好没话找话:“我听小姨说你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要不要我和你讲讲?我们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
八成就是什么粉嫩嫩的童年回忆,裘媛媛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以后指不定就想起来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媛媛!”
得了,又来一个。
她就是出来觅个食,怎么还脱不了身了。
裘富贵手拎一只光溜溜的母鸡,母鸡被开膛破肚,头朝下倒拎着,鸡冠还在滴滴答答的掉水。他袖子挽到胳膊肘,衣摆被撩起来夹在腰带中,活像山野莽夫,十分接地气。
“怎么来厨房了?这烟火重,想吃什么叫丫鬟们来就行。”
裘媛媛道:“就准备走,你这是…杀鸡?”
裘富贵看起来有种受宠若惊的意味,他将母鸡往上提了提,洋溢着满脸的笑:“你二妈妈说想喝老母鸡汤了,我这是来给她熬汤的。”
裘媛媛面色一冷:“你有空给她熬鸡汤,却不愿去看我娘一眼!”
不是裘媛媛不通情达理,只是金兰花回来已有小半个月了,没见裘富贵看一眼,问一声,不说有没有血缘关系,他这么做也偏心的太过分了。
裘富贵一愣,手足无措:“我,这……”
裘媛媛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岑朝裘富贵作一揖,匆匆跟上去。
“媛妹妹,媛妹妹!”
裘媛媛甩开他的手:“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董岑摸摸鼻子:“他毕竟是你爹……”
裘媛媛踩上石阶,居高临下的瞪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他好声好气的道“但这也不能怪你爹爹,许多事你不知道,但这两年我跟在你爹爹身边学做生意,也多少知道些内情。”
裘媛媛偏头听他的内情。
他徐徐道:“在张紫辛嫁进来之前,小姨夫与小姨还十分恩爱。有一回小姨夫出门谈生意,再回来便带回了张紫辛,一月后两人便拜堂成亲。纳了一房妾室后,小姨夫刚开始还时常来探望小姨,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大吵一架,小姨夫便很少来小姨这儿了。”
见裘媛媛不语,他又说一句:“这也,不能全怪小姨夫。”
裘媛媛听他语气里有试探的意思,她看向他,果然见他有愤恨之意。
“若不是张紫辛勾引有妇之夫,小姨又怎么会伤心孤苦,守活寡!”
他想必是将自己还当作以前那个不通世事的裘媛媛。
裘媛媛淡淡道:“他若能不变心,任旁人怎么勾引他都不会变心,何况,二姨娘也不是绝世美人。”
董岑没料她会如此想,半晌没说出话。
裘媛媛正要告辞,就听他痴痴说:“媛妹妹,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裘媛媛心头一跳,生怕露馅,赶紧溜之大吉。
但不管董岑说的话是不是在挑拨裘媛媛与张紫辛的关系,他说的那番内情确实在她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原来裘富贵和金兰花也恩爱过。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他说这些别有用心,不敢太相信。
风吹过屋檐上的青铜铃铛,铜铃声有种空灵的韵律,在书香庭院中响起,更显悠远静谧。
裘媛媛一把扯断手里的狗尾巴叶,耷拉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她颓废的转过身,不其然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裘媛媛总能在他面前迅速调节情绪,且惊且喜道:“杨生?你这是在偷看我么?!”
杨生欲言又止的便秘脸以光速冷下来,转头走。
切,这还傲娇了。
裘媛媛捞起地上的书包,笑嘻嘻的小跑着追在他屁股后面:“杨生你都不问问我为何郁闷?”
杨生心道,她怎么不喊我哥哥了?脚步越走越快。
裘媛媛正为裘家一团乱麻的“内情”“秘密”恼的心烦意乱,看见杨生本想挑逗挑逗盛世美颜,养养眼,改善改善心情。
可见他对自己爱搭不理的,自己的一双小短腿偏偏又追不上去,心中莫名十分烦闷。
这心烦意乱和烦闷加在一块,裘媛媛就气上心头:“喂!”
他脚步顿住,裘媛媛又不知该说什么,原本是想耍脾气说自己没义务逗他高兴,话到嘴边意识到这话有毛病。自始至终都是自己贴上去的,义不义务还真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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