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不知该作何反应,莫名觉得气愤,理智上又想自己有什么可气愤的。只能自己与自己赌气,闷头往前走。
裘媛媛哒哒哒跑过来,接着说:“毕竟我才十岁嘛!后背嘛,看了也没关系。”
脚步陡然停住,杨生杵在原地。
“十岁?”
裘媛媛点点头。
他想当头被泼了盆凉水,又想起什么,愣愣问:。“你多久没唤我哥哥了?”
裘媛媛:“呃……”二十岁的老姐姐实在难以克服心理,日日喊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喊哥哥。
裘媛媛犹豫之际,杨生不知又抽了什么风,脸色惨白,逃似的从她身边跑开。
她徒伸出一只胳膊:“哎!”人已经跑出老远。
杨生在裘家零零散散的学过骑马,虽不太熟练也也毕竟算有个底子。裘媛媛却差了许多,络腮胡子一刻也不敢放松她,生怕她从马上跌下来,摔成个半残。
杨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心不在焉,溜马般晃了几圈,等于之前学过的温习一遍,同样什么也没学着。
裘媛媛一头雾水,心道他不能是因为自己不喊他哥哥就成这样,可又百思不得其解,上前去搭话,杨生就像躲瘟神一样逃开。
傍晚的一堂课相当于马术启蒙,夜幕沉沉才散了课,杨生魂不守舍的回了房,饭也没吃。
他摊在被窝里,明明四肢累的发麻,眼皮却迟迟不愿合上,睁着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屋顶。
脑中一片空白的盯了许久,后来终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却也睡的不安稳。
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女人如童年记忆里如出一辙,长期不见光使她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脸上的颧骨高高突起,双目无神眼窝深陷,骨头架子般撑起洗旧了的繁复宫服,头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将她压的佝偻着背。
纵使这样,也不让人觉得她丑。
她太瘦,可她身上好大一团衣饰将她衬的无法忽视。
梦中的杨生似乎是回到了那个短手短脚的年龄,向女人走过去。
他身上的衣裳也不体面,样式是皇子规格的,衣料却粗糙不堪,做工更是敷衍。
他走过去,女人问他:“你父皇来了么?”
杨生挫着衣角,窃窃的摇摇头。
女人忽然一巴掌甩过来,将他打翻在地,脸上还刮出血痕,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指着他:“混账东西!你算个什么,跟本官抢皇上,我可是为皇上诞下十二皇子的贵人!”疯疯癫癫的骂完,似乎又想起地上那个是她口里的“十二皇子”,又来扶他。
怜惜道:“你怎么倒地上了?快起来,告诉母妃,是谁欺负了你?”
杨生瞧她那双利爪伸过来,蹬着地面后退都来不及,满面惶恐的躲开。
女人一把抓住他,怜悯的表情一滞,缓缓站起来,提线木偶般九十度拧了下脖子:“连你也躲着我……你也不要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过是个小杂种!杂哈哈哈哈……”
她身上的裙子染起大火,狞笑扭曲的脸在红莲业火中如地狱来的恶魔,女人干瘦憔悴的人忽然成了具骷髅,空洞的眼眶子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他却像浑身动弹不得,任骷髅压上他,这时骷髅忽然一笑,变成了裘媛媛的模样。
“呵呵。”笑声似从天而降,伴着银铃般的清脆。
圆润饱满的肌肤上只一帘红布遮羞,裸.露的肌肤如白玉般光滑。梦中的人媚眼如丝:“杨生,”一只手由上摸到下,杨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一只手探入他裤子中,裘媛媛笑着唤他:“哥哥……”
梦乍然截住,杨生满头冷汗的坐起来,胯.下有粘稠之意。
他一拳砸在床上,骨头震的发麻,尤自又打一拳。
几日恍惚而过,不论两人骑术学的如何,鬼面离带着两人再次启程,杨生底子好好少年人身量也长,骑个半日白天多吃晚上多睡第二天又活蹦乱跳。
裘媛媛这壳子是实打实的大家闺秀,细皮嫩肉浑身软绵绵,临时抱佛脚也不行,这几天都要将她累爬下了,骑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裘媛媛小时候没爹没娘,什么事不是自己想法子解决的,什么苦都吃过,不过是浑身发酸,她咬咬牙熬熬也就过去了,想着再这么磨砺几日,她也是个纵马肆意的女侠。
鬼面离悄无声息的靠过来,长臂一伸:“过来。”
裘媛媛正被颠的眼冒金星,他突然伸出手,她吓的舌头打结:“干,干嘛。”
鬼面离一只胳膊把她提溜起来,与自己同乘一匹马,裘媛媛登时浑身紧绷,直溜溜的坐直。
他把她提溜过来后再没说话,握着两根缰绳驾马,裘媛媛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两眼。
脸上的面具遮住鼻梁和额头,露出紧抿的嘴唇,他唇色也很淡,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
当天运气比较好,叫他们遇见个烂木屋子,想必是是此处的猎户留下的,三人生火取暖,就着凉水咽饼。
野外环境艰苦,早把裘媛媛磨的没脾气,找了处干净的地方靠着休息。
她想找杨生说说话,杨生却已经闭上眼睛,八成是累着了,鬼面离也睡了,裘媛媛只能盯着茫茫黑夜独自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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