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花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你看看你这身泥,头上还插这么多花,当你自己是花瓶啊。”
裘媛媛被金兰花拉着走,她一摸脑袋,还真是一脑袋的花,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鬼哭狼嚎:“不是我插的——”
金兰花拖着她走,忽然一回头,死死盯着墙头。
裘媛媛停住,回头看那院墙,一只树桠从外面探进来,树叶青葱,她端庄站好:“怎么了?”
金兰花盯着那处,盯了会才收回目光,摇摇头,走的时候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哪儿。
“有人在上面。”
裘媛媛也回头看一眼,紫色的衣角一闪而过,她忙收回目光,欲盖弥彰:“没有吧。”
金兰花又回头看她一眼,裘媛媛心虚的移开目光。
。
金家子嗣单薄,仅育一女一子,倒不是对金夫人如何死心塌地,纯粹是掉钱眼里,纳妾都嫌浪费时间。
那女儿正是以为人母的金兰花,儿子是小金兰花十来岁的金如君,两名字都是书卷气满满的文弱名,但偏偏事与愿违。
用金老爷子的话来说:“都是两狼心狗肺的兔崽子!”金兰花金大姑娘年少私奔,一家子把期望都放在还在玩泥巴的金如君身上。
兴许金家两姐弟是同一个送子观音捏的泥人,都和自己那文弱名儿逆着来,金兰花长大成了江湖涛涛中的北秀,金如君满了十六岁就偷偷参军去。
“和你娘一个德行!”金老爷子搂着更名为若潜的裘大业小朋友,也就是金若潜,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八字胡翘的老高“甩几个字就跑了!”
躺着中枪的金兰花默默往角落里缩缩。
金如君走的时候留的是“不成大丈夫,不归家”,时隔数年,在死人堆里某得一官半职金如君几日不眠不休赶回来给他老子庆祝五十二岁大寿。
“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
金若潜小朋友端正的坐在金老爷子膝盖上,怀里抱着个玉石小算盘,虎头虎脑的娃娃脸板成张国字脸,一本正经的附和:“子不尽道,二十尔后无子女,此为不孝。”
金老爷子下唇一撅,一脸严肃的在金若潜的脑瓜子上呼噜一把:“嗯!潜潜说的对!”
跪在两人面前的金如君:“……”他冷傲的爹怎么成了这副德行。
金老夫人:“行了,儿子都跪半晌午了。”
老爷子真生气的时候给一个眼神都是在浪费时间,这是儿子突然回来他又惊又喜,又拉不下脸来,有点不知作何反应。金老夫人给个台阶,他立马顺坡滚了。
“起来吧。”
金如君谄笑着站起来,他这张脸委实不适合做这样的表情,笑起来活像地主家是傻儿子。
“让娘仔细瞧瞧,”老夫人多年没见儿子了,拉起金如君的手,眼角有泪光“这手……怎么比娘的手皮还糙。”
金如君矮下身子,半跪在老夫人面前:“西北风大。”
老夫人叹气,抹去眼角的泪:“你随安定王回京的?我听闻安定王尚得几日才回归,怎么回这么早?”
金如君傻笑两声:“这不是赶着给爹祝寿。”
金老夫人闻言重重的刮了眼旁边一直偷瞄的老爷子。
金老爷子被抓个正着,心虚的干咳一声摸了把胡子,儿子走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几年不见,回来了……还是个毛头小子。
这几年的沙场是白滚了?怎么都没长大?
“行了行了,一身泥,去拾落拾落,歇着去,前厅还不用你忙。”
这是变相的服软了。
裘媛媛被金兰花按着换身衣服在宴席上当花瓶,席间觥筹交错家长里短,看着就累。
寻了个空当,她从席间溜出来,见远处一抹残阳正美,裘媛媛立刻想到个好去处,在酒窖顺了壶三醉香,一路飞檐走壁翻上自家屋顶。
她拎着酒上了找出屋脊坐下,屁股还没把瓦片暖热,不知哪儿来了个人站在她身边。
只听这人调笑道:“咦,这那家小丫头片子如此不成体统。”
裘媛媛抬起头,没好气道:“你谁?”
来人正是拾落干净的金如君,金如君望见她的模样怔了怔,喃喃自语道:“裘媛媛?倒是比画里的灵动几分。”
裘媛媛说:“你认得我?”她细看来人的容貌,与她娘又几分相似“我听说我那便宜小舅舅回来了,你就是?”
金如君哭笑不得:“什么便宜小舅舅,你舅舅我贵着呢。”
裘媛媛撇撇嘴,举起手中酒壶,金如君一把将她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凑在鼻子前闻:“小东西还挺识货。”
裘媛媛伸手要夺,金如君跳开:“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就当给舅舅的见面礼了,”他眼睛和金兰花简直如出一辙,典型的杏眼,滴溜溜一转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刚刚来见你娘正在找你,你还不去看看?”
裘媛媛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瞪他一眼:“你管我。”忽见阡陌道路中一个紫色的身影抬头看向这儿,她脸色微微一变,再不多说,转身就跑了。
她走没一会,这人果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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