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媛心不在焉也没注意,抬头看她一眼,裘悦诗抚起鬓角的碎发,心虚的又问一句:“怎么了?”
裘媛媛脖子一伸,长长一叹:“唉……”
裘悦诗拿眼角瞥她,心想着莫不是丫鬟说漏了嘴叫媛媛听了什么,小秘密被看破的感觉叫她的脸上又在发烧。
裘媛媛正郁结着‘如何在降低此事对悦诗的打击的同时,使其与自己统一战线’这种高端烧脑问题,实在是为难她那听曲儿逗猫的单一心思,难以一分为二去关注裘悦诗。
裘媛媛忧心忡忡就差写在脸上:“姐,上回你和悦茗见面说了什么?”
提起失散多年的妹妹瞬间将裘悦诗春心萌动的小心思挤的没边,她凝重道:“怎么想起这个了?”又从善如流的回答“其实也就说了几句而已,那日我在床上躺着,等你接她回家。”
裘媛媛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悦茗问我最近如何,我当时太高兴怎么回答的也记不清了,之后再回来和我们一起住,悦茗似乎不想说这个,后来又说了些其他的,多是要我保重身体,噢,后来又说很怀念以往的日子。怎么了吗?是不是悦茗出什么事了?”
裘媛媛没回答,只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性格大变?”
裘悦茗蹙眉:“性格大变?”她迟疑着摇头“她……站在门外不愿进来,我看不真切。”
裘媛媛沉思不语。
裘悦诗愈发担心:“怎么了?”
裘媛媛犹豫良久,还是将那回在清贵寺中的事与她说了,只是没说那人惨死的模样。
裘悦诗听了脸色发白,望着湖面半晌没说话。
裘媛媛搜肠刮肚的安稳她:“外面不比家中,何况是在忌亡客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走错了路再把她拉回来就是。”
裘悦诗白着脸看她。
裘媛媛:???好像越描越黑……
悦诗长了颗玲珑剔透的心思,感受到来自于表达无能妹妹的安慰,她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裘媛媛欲言又止,裘悦诗看了出来:“你是不是又碰见了她了?”
裘媛媛点头。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她怕她开口把裘悦诗吓晕过去。
裘悦诗的心思细腻到多愁善感,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姑娘,在裘悦诗眼里不存在厚此薄彼的想法,只有她亏欠谁。
裘媛媛刚回裘家时,她察觉到裘媛媛的抵触,又生怕伤到小女孩脆弱的自尊,小心翼翼的在远处护着。如今裘悦茗死而复生般重新回来,她对未来的展望更是多了一条弥补。
裘悦诗一直把裘悦茗被掳的事归咎在自己身上,这几年来她虽不说,却一直自责着。故而裘悦茗在世的消息,哪怕是远远的和她说话,要她保重身体,她也能原地复活,欢欣鼓舞。
裘悦诗沉默良久,像是在消化问题:“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裘媛媛咬咬嘴唇:“……她在青楼。”
阿弥陀佛,万幸万幸,裘悦诗没能吓晕过去,并且表示陪她战斗到最后一刻。
于是说话细声细气连上街买胭脂都要坐软轿的闺阁千金,在裘媛媛的怂恿下,夜闯锦都城新建的、规模最大的青楼,美人骨。
。
金如君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理理袖口,庄重且肃穆的抬起步子,满面红光。
想他上一次逛青楼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儿,那时候还是个毛没长气的毛头小子,进来完全是观光旅游。
现在不同了。
金如君站在大门前,心情滂湃。
在一群或横着长或瘦成条的男客中独树一帜,浑身上下充满了不诸世事的生涩气息。
在堆糙汉子窝里待久了,此刻看屋子里轻歌曼舞的软香温如玉,简直是人间六月花,天堂安在人间的分店!
金如君又拢拢袖子,气宇轩昂的往里走。
他将才上台阶,后背忽被人推搡一把。他身子一斜,险些在美人面前摔了个大马趴。
金如君习武数年,能一掌把他推了个踉跄是人着实不多见,他且惊且怒的扭头去看是那位兄台。
头将转一半,巴掌又从天而降,这回这一巴掌直接在他脸上摁住,娇喝一声:“让开!”
金如君又不是善茬,头一回可以归结为不小心,这巴掌已经盖到他脸上了,他要不是不反击就对不住他这身腱子肉,金如君伸手抓住这人手腕,狠狠往后一拧,这人也是个动作快的,手始被抓住便作势攻他下盘。
两人针尖对麦芒,金如君也不看清对面是谁,是男是女,直接在人正门口打了起来。
夜幕低垂,正是声色场所人流密集的时候,两人在门口大打出手,很快招来了不少人围观。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儿大,还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很有集市街头讨口饭吃卖艺人风范。
两人闹出的动静不小,看戏的人围了一个圈,汉子姑娘们看的兴致盎然,金如君和对手僵持不下时还有姑娘朝他丢手帕抛柳枝:“公子好厉害!”
看着灯光下姑娘们含羞带怯的大白脸,金如君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找乐子的。
打架的机会多的是,美人在怀的日子千年等一回,他稍稍松了些气力,想起传说中的以理服人,嘴还没张开,这人一记扫堂腿,他反应如电身体快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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