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不自主的朝卫玄渊的身边靠了靠。
他却把她一把拥住了。
“你是不是想家了?”他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的到。
“嗯。”她只能发出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不能停止。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会功夫,已是云开见晴阳。
卫玄渊不想放开她,唐若璃沉浸在这个让她温暖让她安逸的结界,也忘了时间流逝。
有人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唐若璃恍然回过心神,挣脱出来。藏到卫玄渊身后。
竟是皇上和皇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个……六弟,朕是有点事情想和你说。”卫玄济面上仿佛带着些尴尬,对于自己的出现似乎也觉得有些困窘。
贺雅微笑着对唐若璃说:“墨璃妹妹,雨停之后翠微池的荷花最好看。要不要陪本宫一起看看?”
唐若璃明白她的意思,便看了卫玄渊一眼,朝贺雅走了过去。
卫玄渊也回过心神,朝卫玄济欠身道:“皇兄,请吧。”
卫玄济坐定,想开口说什么,又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皇兄莫非是想说施家的事情。”
卫玄济重重叹了口气:“正是。还是六弟你了解朕的心思。刚才陈太妃带着施允柔在那里跟朕苦苦哀求,你也知道,太妃她……不敢直接来求你。”
卫玄渊听着,没有表态。
“朕也知道,施家这女儿太不懂事。她的心思就是想嫁到你的王府,庆国公也跟朕提了好几次,唉……她并不是存心要冲撞你。”
卫玄济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对于六弟来说,都算不上理由。对于触犯他的人,六弟是没有心慈手软一说的。当年许侯家的公子,在战场上临阵脱逃,被他军法处决。许侯不满,在先皇面前加以弹劾,反而被六弟翻出许多贪赃枉法的罪证,最终削了爵位,全家流放。
还有那位南藩公主,偷偷跑到卫玄渊的房间,几乎被当成刺客杀掉。就为了弥补公主的这个过错,南藩把每年朝贡的数额翻倍才勉强过关。
这一次,如果他不介入,施允柔也不会有好下场。如果庆国府不满,六弟会一并把庆国府处理了。
卫玄渊仍然不说话。
“唉,”卫玄济又咳嗽了一声,“朕知道你心疼她,但是你想过没有,真把事情闹大了,众口铄金,她也得不到清净。”
另一边,翠微池畔,唐若璃陪着贺雅看荷花。
“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到的王府?老家在哪里?”她亲切的问道。
唐若璃面色平静:“皇后娘娘,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贺雅顿了一下才开口道:“本宫不知道妹妹对皇上和湛王殿下了解多少。”
唐若璃笑而不语。
“皇上和殿下二人,一直感情深厚。虽然他们性情截然不同,但从来没有过猜忌。皇上身体常有不适,很多事情全靠殿下分担。殿下是皇上最倚重的人。”
唐若璃冷静的听着,思索着对方的用意。
“殿下这么多年都没有立妃,想嫁到王府的人趋之若鹜。这施家只是其中一个。”
唐若璃明白了。
贺雅在告诉她,不要让圣上为难,即使处置了施允柔,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如此一来,这事情就会越来越麻烦。
她有些惊讶于贺雅的苦心。
皇上恐怕也在做卫玄渊的工作吧。他们是真的担心卫玄渊会一怒为红颜,以雷霆手段灭了庆国府。
看来这当个皇帝皇后也挺累的。
一到云回殿,唐若璃看见卫玄渊正等她。
“卫玄渊,你以前做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兴师动众。”
卫玄渊闲然回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这次施家确实让我很不愉快。”
“让他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也不准把人打死,否则我就真在风口浪尖上了。”施允柔的事情,让她觉得厌烦。
当天施允柔被罚在佛堂跪了一晚上。第二天,被遣回了庆国府。
施见朴听说此事后,对女儿大发雷霆,内心极为惴惴不安,战战兢兢。连夜赶到宜川行宫来拜见皇上,更要去湛王面前请罪。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庆国府上下一片惶恐,深怕重蹈许侯的覆辙。施见朴怕女儿再生事端,就急着赶快给她定上婚事。结果京中各大世族得知施家得罪了湛王,没有人肯提亲。无奈之下,施见朴只好把施允柔许配给了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
湛王有个宠妾的传言,也很快在京城散播开来。
唐若璃还在行宫,并不了解这些事情。她是从一个偶然机会得知的。
这日卫玄渊和唐若璃正在花园小亭下棋。侍从通报说皇上身体不适,他就叮嘱唐若璃在这里等着,自己去看望皇兄情况如何。
唐若璃坐久了,站起身来活动筋骨,顺便沿着小道走走。
“你听说了吗?庆国府的大小姐昨天出阁了,嫁了个小吏!”
“谁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惹恼了殿下呢。”
这闲来八卦的声音清晰的从青石后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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