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璃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怎么就不能好好和人做个朋友。
看着月华之下的君沐白,不同往日嬉笑,双眸之中涌动一种异样的神采。
她又不傻,能察觉他的心思。
当日他骗她说是自己的夫君,她只以为是个玩笑。后来两人好友相称,相处愉快。可是此时君沐白的眼神里,有更深的诉求。联想到前几日他的一些表现,她有些恍然。
那么,他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不管有什么原因,她觉得不宜再和君沐白过多牵扯。
翌日晚上,唐若璃在厨房里大功告成,终于煮出了正常人可以喝的汤。
“来,你是第一个。”她送到君沐白面前。
“这次看着还不错嘛!”他赞赏道。
“之前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能给你做顿饭,现在就可以了。”她笑道。
“墨璃,你不会在生我气吧,我上次和你说话有些重了,因为我有些着急,怕你不明白。”他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我没有生气。”她摇头,“既然为朋友,哪会这么狭隘。你喝不喝?”
“喝,当然喝!”他赶紧点头。
唐若璃静静看着空空的碗,有些歉疚。她在里面加了一点药草,会让人睡上几天。她留了一封信给君沐白,如果他醒来看到,会明白她的意思。
晨曦辉映,晴空如洗。唐若璃看了一眼垂星苑,轻步走了出去。
第55章 平定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纷纷开始准备过节,气氛欢腾。除了洛州。
陵王府最近如困兽犹斗,人心惶惶。在悄然无息之中,湛王的大军已经回师,围住洛州,封住了各条要道。
卫玄溯得知消息后,心中大骇,气血翻涌,心想这卫玄渊果然心狠手辣,不给他后路。匆忙指挥卫队,全城布防。
但他内心始终心存一点侥幸。目前对方师出无名,况且卫玄济也不是那种残酷暴君,未必真要拿下他。也许是威慑而已。
紧接着圣旨很快降临。宣称西朔郭洪被俘,指控卫玄溯与他有叛国交易,急召陵王进京协助调查,并命他暂将王府卫队移交,以证清白。
卫玄溯僵在当场,魂魄俱失。很快暴跳如雷,怒火攻心。
郭洪说他叛国就叛国?什么时候谋逆之事变得这么草率!什么协助调查,以证清白,这圣旨分明就是一道催命符。还要他交出王府卫队,无非是要他束手就擒。
如果他去了京城,罪名成立,那就是逆臣贼子。
如果他不去京城,视为抗旨,也是逆臣贼子。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结局。本来也就没有给他选择。
这就是要往死里整他,逼他不得不反。
既然已经被认定了叛国,那也别白白承受了这顶帽子。他本想暂时藏器待时,没想到时不我待。
也罢,一辈子都在委曲求全,临了那就殊死一搏。卫玄溯召告天下,圣上听信谗言,遭受蒙蔽,他要为社稷苍生,清君侧,诛佞臣。
这君侧,那就是卫玄渊了。
卫玄溯绝地反击之心虽盛,但事实却让他当头一棒。他正式宣告之后,其余藩王都在观望。湛王大军严阵以待,没有人敢给他支援。况且,时局也要看气运,这卫玄溯,分明也没什么机会了。
卫玄渊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一天之内,如果不降,强行攻城。
此时,洛州城内人心涣散。谋反是诛连九族的罪上之罪,没有人会急着送死,还要把全家人带上断头台。
况且年关将至,士兵无心参战,有胆大者冒险逃逸,自行投降。其余人纷纷效仿,即使张护当场斩杀了几个逃命士兵,也未能遏制形势。一时之间,未战先败,溃不成军。
卫玄溯听到禀报,脸色反而平静下来了。
大势已去。或者,大势从来没有在他这边降临过。
远处能看到繁星点点,烈焰熊熊。再过不了多久,这城门会被攻破,潮水一样的士兵会把他擒住,然后像牲口一样塞到囚车,押到京城,沿途接受百姓唾骂,将来还要被史官笔伐。
他惨然冷笑了下。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如果再有选择,他依然不甘人下。
他把自己的家眷召集起来,简单解释了一下目前的局势。两个妾室惊恐的哭出声来,瘫在一边。
“喝了这酒,不枉相聚一场。”他缓缓拿起酒杯。
宁太妃脸色雪白,眼泪滚了下来。
年轻时,她曾热切渴望登临皇后之位,用了多少手段,最终也徒然。老了,也曾幻想有朝一日成为太后,享众人朝拜,现在看来更是镜花水月。
如果要问她后悔吗?并不。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露出凄凉的笑意。
洛梓瑶今天盛装出席,一改往日的清素。她默默的看了一眼酒杯,平静的喝了下去。
卫玄溯看着众人一个一个倒了下去,唇角带血,气绝身亡。他的双眼通红,双手颤栗起来。
“母亲...”他轻轻的将她扶正靠在榻上,胸中无限悲怆。
“梓瑶...”他伸手将她拥住,眼角含泪。
“殿下...”她低声唤道。
卫玄溯从来没听过她如此温柔话语,心中一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觉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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