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严大人乃天师堂中流砥柱,武功卓绝,今日一见,的确名不虚传。”
地上的人都是一愣,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一代宗师的马屁,严复生闻着怪香的。
没想到‘段庄主’接着说道
“跟女人打起架来,招式甚多,满地打滚,脱衣服耍流氓,今日老夫当真开了眼了。”
没想到一代宗师居然还拐着弯骂人。
严复生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一蹬脚从下而上,穿破了屋顶房梁,一条铁锁横空而过,月光在金钢铁链上射出一道冷冰冰的光影,一闪而过。‘段庄主’似乎早有准备,由着铁锁伸过来,勾住他的袍子,自己一转身,拉过垂柳枝一荡而下,端坐在庭院长廊之上,仍是一样的坐姿,
身影飘忽不定,而足下始终一动不动。
外人看来,这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段庄主有种不屑于严复生对阵的架势。
他越是不出手,严复生心里越是打鼓。
“你不配与我交手。我铭鹤山庄并不愿意管诸多闲事,你放了她们,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一意孤行,段某便不得不叫来满庄的徒子徒孙,拼个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他轻飘飘的一抬手,从袖中飞出一个圆筒,落在东厢房上,登时轰隆一声,把东厢房的屋顶上头炸出了一朵绿色的烟花。
瞎眼阎王轻飘飘的落了地,并不再进攻。显然心里有几分忌惮,在庭院里踱步,一步踩碎一块青石板。
做大侠,或许还有舍身取义的想法,作为臭名昭著的天师堂高手,没什么比命更重要,他一点也不想跟谁拼个你死我活。
“可铭鹤山庄拔了我二十七个暗哨,这账该怎么算?”
‘段庄主’哼了一声“严大人好不要脸,设下陷阱不说,还把陈芝麻烂谷子都算在我的头上,我且问你,此番你倒是奉了谁的号令,来围剿我铭鹤山庄的人。”
他这话意思明白的很,以前拔的暗哨我们一律不承认,想来你们也没有什么证据,要有证据早就带人缴了我铭鹤山庄了,还用得着在这儿扯淡。
这话倒是把严复生给听楞了,
到底是谁不要脸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严复生此行并奉旨,算的上是一次不守纪律的私下行动。
天师堂作为皇帝授权,天师掌管的天字第一号黑道,明面上的监督朝堂,暗地里行的是暗杀清除异己。虽然都是下三流的破事儿,可规矩远比江湖门派要严上许多,直逼礼部那帮屁事不干,专讲规矩的酸孺。
原因简单,暗杀也不是随便杀,讲究的是指哪儿打哪儿,上头让杀谁杀谁,若是乱杀一气,以天师堂的锋利,弄不好一翻脸杀进天师后花园去了。
因此,天师堂没有选择杀谁的权利,只有执行命令的权利,当然执行命令时难免牺牲一些小人物,比如一家老小,比如一城百姓。
这些人在天师堂眼里是不算命的。
然铭鹤山庄不一样,这种江湖门派中的顶梁柱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徒弟里还有个声名赫赫的镇北大将军。
因此严复生跟天师提了几回,都被驳斥了回去,只能自己悄悄设了个陷阱,打算捉两个活的,回去一审,到时候证据确凿,往天师面前一送,他立马让铭鹤山庄变成了土鸡山庄。
谁知道他娘的半路又杀出了一尊佛。
三个女人他不怎么放在眼里,但段崇山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以一敌四,他没有把握,更何况听他的意思,屁股后头还跟着一串徒子徒孙。
也罢,来日方长,
严复生说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不打扰老爷子团聚,这笔账咱回头再算。”转身便要往外走,露出个纹着獠牙黑虎的后脊梁
‘段庄主’仍是稳坐钓鱼台,一动不动,只是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不送”他话音未落,声音陡然变调,眼见胡月姬身影微动,飘到严复生身后,长剑淬火而出,将自己的门户大开,全身破绽尽显,竟是个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不是明摆着要逼段老爷子出手。
三人尚不是对手,何况一个胡月姬,小七飞身上前助阵,‘段庄主’依旧优哉游哉的拿着一片柳条玩的兴起。
李三娘上前啪的扇了他一个大嘴巴,
“吹什么吹,往日你不问世事也就罢了,如今人家都上门打脸了,你管是不管,咦,。”她刚想收口,已经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这一巴掌,把‘段庄主’的国字脸打掉一半,一层皮应声而落,露出里头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
周骞终于站了起来,揉了揉险些被打中的半边脸,朝着李三娘叹了口气,
这段老爷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眼下来不及细想,严复生的随从大叫一声“这人是假的,”
严复生忽然反应过来,这段老爷子借口不自己动手,从头至尾就在扔□□,可如他这等身手的人,混迹江湖枯枝树叶皆是利器,用的着随身带一堆炸耗子的二踢脚?
周骞大喝一声“跑,”
房中四人同时从庭院里窜出,三个飞檐走壁的都被一条铁锁给抡了回来,还剩一个瘸子,蹦蹦跶跶刚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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