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重涟,是他那一如际往阳光般的笑容,声音有如春风抚柳般吹入水籴儿心中,轻柔的对她说道:“小籴儿,快醒醒,你再睡我就走啦!”说完,那一抹温暖的阳光便越飘越远,那张笑脸也越来越模糊。
“重涟……重涟……”水籴儿艰难的发声,她想要留住那阳光!
“籴儿……”又是一阵熟悉的呼唤声响起。
水籴儿僵硬的转过头。在她的身后,一位恬美如画,如碧如玉的银发男子正宠溺的望着她,他的脸是那么的好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籴儿,哥走了,你以后,可要照顾好自己呐!”景竹说完,缓缓地垂下了眼眸,纤长的卷睫上带着一枚晶莹的水珠,然后转身离去。
不要……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她而去?为什么?她不要!
“景竹……不准走!”水籴儿急忙伸出手去抓。
猛地一睁眼,眼前景象却忽然变成了一个石洞,而她正躺在石床上,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景竹的手腕。
“籴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景竹坐在床边紧张的问道,看着水籴儿醒来,他的眼中既是担忧,又是喜悦。
而水籴儿只是傻愣愣地看着景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还停留在方才的梦内。
那个梦,让她觉得,是不是无论谁,只要跟她走的过近,都会遇到不幸的事?父母早故,姨母自绝,包括重涟重伤,景竹氿镜中毒,险些丧命,都与她有关!是不是,自己就不该再和他们一起了?毕竟要救重涟的只是她自己,景竹他们不该为此冒险,甚至白白搭上性命。
虽然,若不是他们,自己早就不知命丧何处了,更谈何救得重涟??
看着水籴儿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平日呆滞的双眼此刻竟充满了矛盾与挣扎,这副模样,着实让他心中又好笑,又不忍。
景竹轻轻叹一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傻籴儿,我不走,我哪也不会去的。放心吧!”
“啊?”水籴儿一愣,景竹哥哥莫不是真的会读心术?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表情啊!居然是如此呆的……可爱!看到她这样景竹反倒是松了口气!
“啊什么啊?你说梦话,指名点姓叫景竹不准走的,到现在还不撒手。好歹咱们氿爷也保护你一路险些丧命,你姨妈重涟景竹都喊了个遍,提都没提我们氿爷,还真是簿情啊!”只要烛化在,就免不了聒噪!
而氿镜则一直靠在洞口面无表情,光看着,却不说话。
“哥,毒?”水籴儿马上想起,她当时晕倒了,也不知毒是否真的全清除了,不免有些担心。
话音刚落,就见景竹原本恬静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明显是生气了:“还敢提这事,你居然放自己的血为我们解毒,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踏进鬼门关了?!若是为了救我而损了你,你让我有何颜面活下去?我又该如何跟小葵交待?”
“值!”水籴儿紧了紧抓着景竹的手,眼角坚定的冒出了一颗星!
“值什么值?要不是我们主人及时救你,还用自己的血渡给你,消耗血脉灵药为你们调养,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愉快的聊天?”烛化不爽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这两人只顾自己兄妹情深,而堂堂决溟殿两大护卫却被忽视不见,实在是过份!
“咦?”
水籴儿顺着烛化的拇指望去,才注意到坐在那边的金发男子,此时正优雅的品着一杯茶。而那个简陋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碧玉茶具,显的极为格格不入。
而这位连喝个茶都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更是与此地方枘圆凿。要不是天天对着景竹那绝世容颜练出点抗体来,此时看着这妖艳的容貌还真容易走火入魔!
“咦什么咦?我家主人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连谢都没一句,还这么目中无人?”烛化真是人如其色,够火爆,殿主跟前居然也如此无礼!
“美人,多谢了!”水籴儿眯了一眼烛化,转头对珋桒怀一拱手!
(你这手拱的,貌似是男子礼吧——诚意何在?)
“…………”景竹、氿镜。
“…………”珋桒怀喝茶的手一顿。
“…………你……”烛化。
“你什么你,又不是我让你们来的。”水籴儿斜瞄烛化。
“哈??”烛化一愣。
“哈什么哈?我也救了你们决溟殿的氿爷啊!”
“胡说……!!”
“胡什么胡?我还救过你家神兽。”
“还讲不讲理?”
“讲什么讲?保护我的是小竹和氿爷,解毒的是我,布药渡血的是美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我什么我,四人皆耗不轻,就你无事,打扰他人劫后余生的感动,还理直气壮,你何来的迷之自信?”
…………为何,这丫头变的如此妙语连珠了?为何被她说得他有如此理亏的感觉?烛化顿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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