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桐平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脸色随即转为冷酷。
“不要生气。”夏星反而显得很平静。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懂你在说什么。”桐平说,稍稍冷静下来,但语气还是很差。
“一开始就说好了,我找到房子就会搬出去。”夏星又重申一次。
“我以为我们……”桐平无法认同夏星的理由,突如其来说要搬走,无疑是打他一个耳光,他以为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
“反正你就是生活恢复正常嘛!没有差别。”夏星故作轻松地说:“少了一个碍眼的房客,一个人生活不是比较惬意吗?”
她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比较讨喜,遂心虚地垂下头。
“你是真心的吗?”桐平沉痛地问。
夏星沉默了片刻,才反问:“本来就该如此,不是吗?”
桐平难以置信地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
“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夏星嗤之以鼻地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你要说那些做爱吗?那些又代表了什么?”
听见夏星无情的语句,桐平一气之下伸手抓起坐在沙发上的她,大声地说:“你看着我的眼,再说一次。”
被强迫的夏星,只好面对桐平,她压抑住自己随时会涌现的脆弱,她牙一咬,心一狠,一字一句清楚地说:“我说过,我不可能会爱上你的,永远都不会。”
“可是,我爱你呀,这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吗?”桐平激动地说,不禁红了眼眶。他粗鲁地将夏星紧紧拥入怀中,两人双双跌坐在地。
夏星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桐平的拥抱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不能为我,留在我身边吗?”桐平吼声说,声音听起来凄楚,“我爱你呀!很爱很爱……”
“不可能……”夏星缓缓地说。桐平的深情,让她的泪水溃堤而出,她开始挣扎,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她提高音量,喊:“我没有爱上你,不可能会爱上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那你为什么要哭?”桐平拉开夏星后,用力捧住她的脸,和他面对面,“如果不爱我的话,说这些话时,伤害别人的人为什么要哭?”
夏星泪眼汪汪,她的视线全让泪水模糊了,哭得哽咽,让她说不出话来。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桐平卑微地哀求,“这样还不够吗?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吗?”
“我要你抛弃我。”夏星好不容易挤出话来,“我说过,我总有一天会抛弃你。如果不行的话,你抛弃我吧。”
“你……”桐平也哭得不能自已,他不懂夏星为何如此坚决?他伤心万分地放下捧住她脸颊的手。
夏星见自己可以行动了,毅然决然起身,提起行李离开。
桐平激动地转向夏星,伸手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放手。”夏星哀哀地说,她感觉到桐平抓她手的力道,宛如椎心之痛。
“我不会让你走的。”桐平强硬地说,整个人愤然得满脸通红。
夏星望向桐平,无法动弹,一眨眼,豆大的眼泪就纷纷落下。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痛,她拚命眨着眼,想要切断那抹不堪,她的情绪不禁激动起来,她看见王章言就蹲在桐平的身边。
王章言露出得意的笑容,心知肚明地说: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是必然的结果。
他朝夏星伸出手,态度坦荡,别忘了,是你自己握住我的手,是你亲口跟每个人宣示,我们是相爱的,有多么相爱,我只要轻轻抚摸你,就能听见你悦耳的呻吟声……
星浑身都在发抖,仅能活动的手,她试图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扑簌簌地直掉,冲刷不去她的罪恶感,她的视线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只见得到王章言的脸。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爱你!”她情绪崩溃地说,朝着王章言大喊。
桐平为夏星的反应吓着了,他更加感到痛心疾首。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拒绝他到这种程度。
如果,这是使对方能得到幸福的唯一方式,他应该要放手。
桐平也哭得不能自已,然后在万分痛苦与不舍下,他轻轻松开自己的手,他上前拥抱住夏星,安抚并且承诺地说:“我会放手让你走,所以不要再说了。”
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让夏星冷静了下来,她用力喘息,用力呼吸,仍然止不住疼痛。
哪一种痛最疼?
心痛还是身体的痛?
夏星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咬着牙,她伪装坚强,不让桐平发现。她想,一切就此结束了,她为此痛得早已分不清,正在淌血的是她的心还是身体。
桐平决定放手后,见夏星的情绪已稳定下来,便干脆让她离开。他始终都背对着她,他无法看着她离去,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离开豪宅大楼,夏星先到自己的诊所,她在门前看见前来接她的美佳。
“傻瓜,自己说要分手的,却自己哭得如此伤心。”美佳看见夏星的哭脸后,心疼地说。
夏星淡然一笑,将行李放进后车厢,坐入车里,她静静地看向车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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