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水湾到这镇上的路,他们走过无数次,一路上,仿似又看到了过去自行车上的两人,男人意气风发,女人妩媚而笑。
那时候的他们彼此爱意满满,是最充盈的日子。
“解放区呀么嗬嗨,大生产呀么嗬嗨,军队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罗罗呔,齐动员呀么嗬嗨。”
“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儿安家,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风展红旗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i sao la mi saola sao mi dao ruai,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女人忽然放声唱了起来,与那次在男人的自行车后车座上唱的一样。
男人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多年前,那是他第一次用自行车载着这个女人去镇上,回去的路上,她便在后边开起了演唱会,逗得他内心像开了花儿一样。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女人又唱起了这首摇滚风的歌曲。
男人转头看向女人,从来没念过书,却是认字的,而且还懂英文,说出的话,唱出的歌,许多都是他未曾听过的,就连那大胆的思维都与常人有异,或许这真是上天派过来点亮他短暂人生的天使。
不管她是天水湾土生土长的卓清莲,还是来自某个神秘角落的天使,都不重要,她绵软的身子是真实的,她狡黠的笑是真实的,她玲珑的心也是真实的。
“罗佑华,你还记得吗,你听我唱完这首歌,然后就说你的钱就是我的,我不是一无所有,后来你真的把自己的钱袋子里的巨款交给了我,都不怕我携款逃走。”
女人笑意盎然,笑中有星星晶莹闪烁。
边上的男人低头无声浅笑。
他当然记得,那时候只觉这首歌听起来古怪。
那时候的他没想过其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可以交给这个女人,何况只是一个钱袋子,即便那时候跟这个女人只相处了较短的时间。
车子行至天水湾附近,到了多年前他们路遇活春宫的地方,女人踩了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她大有深意地望向男人,带着一丝故意嘲笑的意味。
男人被她望得仍然有几分不自然。
见男人的样子,她又一次“噗嗤”一声笑了,就是喜欢逗他的感觉。
那次便是如此,男人的脸红的成了苹果,但女人却露出了毫不羞涩的厚脸皮的笑。
如今望出去,包产到户以后,一切都变了样子,连庄稼地中间的那条细流都不见了,估计是因为浇灌庄稼有了新的方式。
一切都在改变,只是记忆已经隐藏在了他们内心深处,永世不会再忘怀。
“罗佑华,那时候还说让你也带我钻一次庄稼地呢。”
“是呢,差点震惊了我。”
男人嘲笑了她。
女人没羞的脸又伸了过来,“嗯?震惊吗?你难道不是期待?”
“是,非常……期……待。”
男人几乎被逼到了角落,只得吞吞吐吐摄于女人的“淫威”承认了。
女人解开安全带的身子又往前凑了一下,几乎碰到了男人的鼻子,笑嘻嘻地问:“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
嗯?
今天?
钻庄稼地?
男人眼睛眨巴了两下,一时更加震惊起来。
同意?大白天的实在有失体统。
不同意?女人定是要失望了。
正做着思想斗争,女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完了,回到座位上,重新系上安全带,将车子开了起来。
“罗佑华,就喜欢看你被逗得窘迫的样子。”
原来又是逗他?!
男人忍不住无语笑了起来。
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自己这女人倒永远是这让人愉悦的性子。
车子走了没多会,老罗家那熟悉的院落便映入眼帘,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女人便停了车,走了下去。
待男人也下来,她便绕过去到了男人身边,伸手便搂上了男人的脖子。
“抱我回去!”
男人眼神一顿,便明白了女人的意思,眼里柔亮一片。
然后抄手直接将女人横抱了起来。
两人几乎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结婚的那天,他便是如此将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抱回老罗家的,自此便有了这再也解不开的缘。
此时被男人重新抱在怀里,虽不如那时候的威武雄壮,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然舒适。
进了老罗家大门,在院子里,男人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要去哪边。
结婚那天,他是直接将这个女人抱进西偏房的,但那个地方自从有别的女人待过以后,仿似已经有了心结,怀里的女人应该也是介意的。
可东偏房内也是不好的回忆……
女人知道他的犹豫是因为什么,早已事过境迁,那里不管有谁躺过,都只是阴谋而已,那是他们两人的天地,谁都不能真正地侵占。
于是,玉手一指,向着西偏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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