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上述都是一些明面上的理由,张思晨作为一个寒门出身的士子,心中自然也是有偏向的。这样的改革制度一出台,对于广大寒门学子肯定是好事,别的不说,童生的名额就多了啊,考中童生的几率就比以前大了,而且也比以前公平了嘛!
再有,张思晨准备建议皇上杜绝县令之子在本县考试的情形,以免发生之前柳铭传这样的科举舞弊案件。
对于张思晨的第一个提议,蔡思瑾是很赞成的,有了上一世的经历,他深知张思晨的这个提议虽然一开始的阻力会很大,但是最终是会成功的。无他,前世里张思晨就已经这么做成功了一回了!
虽然那个时候张思晨已经是首辅,而谢正卿已经致仕了,但是蔡思瑾觉得与现在的情况并无太大的区别,张思晨与谢正卿的改革思路根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嘛!他需要做的并不是提什么反对的意见,只要好好支持张思晨,给他更大的信心就可以了。
至于张思晨提出的第二个意见,蔡思瑾想了想前世里面张思晨后期的改革,直接说道:“其实你的提议还不够完全,最重要的是要严格按照户籍来进行科举考试,应该规定其余户籍的考生只能在京兆尹府这样的大地方进行考试才好。
一般而言,做官都是有任职回避的,柳博扬不是山北人,所以才能去山北应天府萍乡县做县令,而他以及他儿子的籍贯都是在江南。只要严格按照籍贯考试的规定,让他儿子只有回原籍或者应天府等地考试才可以的话,他当时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就做不了什么手脚了。
这样的话,我觉得比规定县令的儿子不能在本县考试来得好。若柳铭传不是柳博扬的儿子,而只是子侄之类、同宗之类呢?他是不是就能在你原先设想的那个制度里面钻漏子了?”
张思晨听完之后击节赞叹,说到:“妙啊!这样一来确实更好!这样可以让外地户籍学子考试的地方我看一个省一个就可以了,设立在省会城市就比较好,这样一来,也不至于让某些背井离乡的人太难考科举,人为地给他们设置太多的障碍、制造太多的负担,还能杜绝这种人情关系!”
之后张思晨还问蔡思瑾有什么好的建议,蔡思瑾沉吟了一会儿,把张思晨之后的某些做法说了出来,不过这个做法在当时可是让他被很多人诟病的。
“张师弟,我觉得一个官员合不合格,还是需要考核一下的。经过了科举之后,吏部选官的时候是不是再考一考?就由吏部对新科进士之类的再出题考一考,考得好的分到好地方,考得不好的就分到不好的地方,免得吏部选官没有一个明确的规程,寒门学子没有什么出头的希望。”
张思晨眼睛更是亮晶晶的,说到:“瑾师兄真是有大才,我一定要把这个想法好好和我师傅说一说,他一定会很赞同的!”
蔡思瑾谦虚地说到:“我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谢首辅若是能实施,才是真的有大才!”同时心中暗暗想到,前世里张思晨实施这些改革可是弄得怨声载道的,不知道这一辈子若是换了谢正卿来实施这些改革计划,会不会有一番不同的风景。
而且蔡思瑾还说道:“我认为从现在大晏朝的整体情况来看,南方的经济水平高、发展程度好,南方士子学术水平较高,每次考中进士的也是南方学子居多,这样其实对于北方的学子来说并不是很公平。”
张思晨闻言眼前一亮,说道:“瑾师兄的意思是分出个南北榜来,提升我们北方士子考中进士的几率?”
蔡思瑾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直接那样做的话,恐怕会人为制造很多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的矛盾,让整个大晏朝的官场分为南派和北派,两个派系之间矛盾更加的激化,不利于谢首辅推动全国的改革。我认为张师弟可以再大胆一些,不若直接向皇上提议给每个省分固定的名额。
这样每个省的情况都不一样,大家也就没有什么机会抱团,分什么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的,矛盾恐怕会小得多,也给辽东之类很边疆的学子们一个机会。我记得听沈子安师兄说过,辽东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考中过进士了。”
张思晨一边听一边点头,不住说道:“瑾师兄真是吾良师也!”随即提议到:“瑾师兄,你提了这么多好的意见,要不这个折子以我们两个的名义一起写,我负责执笔,之后你再帮我修改一下?”
蔡思瑾一愣,连忙拒绝到:“不不不,大部分都是张师弟你的想法,我只是稍微提了一点儿不成熟的意见,怎么能贪图你的功劳呢?”
即便没有我的提议,这些改革措施你也能根据事态的发展自己想出来的,这本来就是你前世实实际际做出来的事情,我怎么能贪图你的功劳呢?那样的话我会鄙视我自己的。
不过,在张思晨走后,蔡思瑾思索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该给皇上上个折子说说科举改革或者是其他的事情?想了想之后蔡思瑾还是放弃了,自己还是好好地先看完辛享宁辛大人给的那一堆资料吧,这些事情有张思晨和谢正卿去做就够了,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了。
在蔡思瑾看来将张思晨前世的功劳抢过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还会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他还不如好好研究这些三司会审的案件,到时候给皇上写一个三司会审方面的改革折子呢,这样才算是走自己的路,寻找自己的“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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