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毛豆简直委屈得想哭——你们夸我弟弟就夸我弟弟好了,为什么要捎带上贬损我啊?我也会难过委屈的好不好?
可惜他的心声没有用,注定是会被人忽略的,没有办法,他这样曲折的科举路,说服力太大了!没有人不相信他爹不是一个坚决不舞弊的清官,没有人不相信他二弟是凭真本事考中的案首、榜首。
进入国子监学习之后,毛豆瞬间平衡了很多,原来同学里面还有这么多人比他还要不如的啊,他好歹是正式考中举人才进来念书的,比起那些走后门的权贵学子们可是厉害多了。 但是比起二弟狗蛋那样的天才,以及聪明过人的寒门同学,他自然又是远远不及的。可是人总要往好处想,虽然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余嘛! 就这样,他渡过了三年比较快乐的学习生涯,还得了一个大胖儿子,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只可惜,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不,又是三年一度的科举年份了,毛豆又得硬着头皮去考会试,他心中还有些郁闷地想到:若是此番二弟考中了进士,而自己却落榜了,岂不是又得被天下人嘲笑一番?
真是越想压力越大,越想头皮越发麻。
可是没有想到二弟狗蛋忽然对他说道:“大哥,此番会试我就不报名参加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学识还不太够,若是勉强考中了一个三甲同进士反倒不美,不若再等三年,力争考个二甲进士。”
毛豆严肃地看着狗蛋,目光灼灼,他掷地有声地说道:“狗蛋!我虽然是有些不够机敏,但不代表我是个笨蛋。你用这番理由来骗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国子监郭祭酒都说你才学过人,此番若是应试不止能进二甲,还有望争一争一甲,说不准就能成为状元郎呢! 说,你是不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才这么做的?我可警告你,不许做这么自毁前程的傻事儿,难不成你想让我于心不安吗?”
狗蛋四处张望,眼见得周边一个人都没有才有些放心地松了口气,然后小声凑到毛豆耳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蔡颖琦,我可是警告过你的,我叫蔡颖彦,不准叫我那个什么!”
被爹妈给取了一个那么难听的小名一直是他心中最为悲痛的事情。明明他爹是探花郎出身,学识水平很高的,怎么偏偏就给他取了那么......那么......那么接地气的名字呢?他可不乐意让他的同学们知道这样的黑历史。
可是没有想到大哥虽然迟钝,也不好骗呐。于是他眼珠一转,再生一计,随口说道:“大哥,我悄悄告诉你我的秘密,你一定不能在爹娘面前拆穿我,如何?”
毛豆果断点头,保证绝对不说出去,但是其实狗蛋心里清楚,他一转背肯定就会把秘密“悄悄”告诉大嫂、再“悄悄”告诉娘,真不知道大哥这幅八卦的样子是像了谁,明明娘亲很理智的,一点儿都不像那些长舌妇一样喜欢总是叨叨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啊。
可还是得好好编个“秘密”告诉大哥,否则大哥这里交差不了,爹娘那边也交差不了。狗蛋神神秘秘地说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不想参加今年的会试是不想离开国子监。我啊,看上了隔壁大晏女学京城校区的一个女子了,可是她对我还不太有好感,我正想利用这三年与她好好相处,将我的终生大事解决了呢!
你说,和我一辈子的幸福比起来,晚三年去参加会试算个什么事儿啊,是不是?”
毛豆笑眯眯地说道:“二弟,你行啊!有道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现在都二十岁即将及冠了,可是之前娘亲给你说亲事你一直都很抗拒,没有想到你是自己看上了一个啊。”
狗蛋白了毛豆一眼,说道:“大哥,也就是你这样老实本分的人现在还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你难道不知道吗?如今京城的勋贵世家、寒门学子、朝廷官员等等,都流行让孩子好好念书,考取国子监,然后与隔壁的大晏女学的学生相知相识,最后结为夫妻呢。
若是婚前都没有见过,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圆是扁,是否有学识,是否脑袋清醒,那岂不是无异于盲婚哑嫁,会制造出来多少怨侣啊。”
毛豆无奈地摇头,对狗蛋说道:“你也别这么说。你们现在这样的方式不错,可是也不代表之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对啊,你看我和你大嫂,成亲六载恩爱如初,不就过得很幸福吗?小儿女互相认识才成婚的人里面,也有不过三年五载就各自和离的事例,凡事都不可一概而论。”
狗蛋连忙点头,他可没有把握说服自己这个固执的大哥,随便点头应付一下就好了,最重要是要让大哥相信自己真的不是为了顾及他的自尊心才不应考的。
毛豆自以为挖到了狗蛋的秘密,满意地回去了,也不再阻止狗蛋此番不应试的行为。只是狗蛋却急得有些抓耳挠腮,自己娘亲可是大晏女学京城分校的先生,对里面求学的女子熟悉得不得了,若是自己不能说出一个“暗恋”的女孩子来,她恐怕不会罢休的。娘亲可不像大哥那么好糊弄。
于是,狗蛋悄咪咪地跑到隔壁大晏女学京城分校里,偷看里面的女学生,准备随便找一个长相还过得去的打听一下,好应付接下来自家娘亲的盘问。 可能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他在第一次踏足大晏女学京城分校的时候就在凉亭外偷听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辩论,同时对里面一个穿着绿色衣服、被同伴们称为“昭昭”的女孩子惊为天人,一眼就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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